高氏从旁掉泪,“不是说没有中毒吗?这是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了?”
赵翀收了手
“如何?”高氏和关山月异口同声的问。
赵翀抿唇道:“阿七-------十七小姐她不胜酒力,吐出来,也是好事。”
高氏和关山月齐齐松了口气。
高氏道:“非是我不相信赵大人,就是想再确认一下,真的只是醉酒吐?偿”
赵翀道:“是!确实没有中毒的迹象!我先下去了!”
恋恋不舍的看了颜十七一眼,转身,却动不了,衣袖被人抓在了手里。
颜十七皱了小脸,可怜兮兮的道:“我难受!”
赵翀大恸,死死的盯着那只莹白的小手,拼命忍着想把她握在手里的冲动,“哪里难受?”
颜十七道:“哪里哪里都难受!”
“你想让我怎么做?”因为压抑太过,反而让声音更加的颤抖。
颜十七道:“有糖吗?”
赵翀道:“有黄连------做成的药丸。”
“给我吃一颗吧!”颜十七有气无力的道,“嘴里没有味道!”
“好!”赵翀探手入怀,掏出一个瓷瓶来。
“奴婢来吧!”报晓接了过去。
赵翀却径直倒出一颗,递到颜十七面前,“你真的不怕苦?”
颜十七张嘴,赵翀便直接将药丸送到了她唇边。
指尖划过唇瓣,药丸划过舌尖,滚入喉中。
颜十七整个人打了个激灵。
报晓连忙倒了杯茶水,高氏接了过去,亲自喂颜十七喝了。
颜十七便倚在高氏身上,一动都不想动了。
高氏向赵翀道谢,“多谢赵大人,只是这药丸------”
赵翀从颜十七脸上收回视线,“婶婶放心!这药丸是急用药丸,生命垂危的人服了,也能支撑几天。十七小姐,身子虚弱,服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关山月道:“那岂不是很珍贵?”
赵翀道:“是从前我师父留下的,总共就给了我两颗。十七小姐跟这药丸有缘。我先下去了!十七小姐若还有不适,我随叫随到。”
诸人目送着赵翀下了马车。
颜十七喟叹一声,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高氏道:“赵大人跟宁太医是同一个师父,留下的东西想来是好东西。”
关山月道:“统共就留下了两颗,他就拿出了一颗给了槿儿。这赵大人,还真舍得啊!”
颜十七听着,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却并不安稳。
时不时的喊叫两声,甚至会莫名的哭起来,喊又喊不醒。
途中又两度停车,喊了赵翀上来。
每次赵翀都是仔细诊了脉,确定是做噩梦魇着了,才重新启程。
及至回到高府,颜十七也还是睡着的。
颜如松还是不加别人之手,亲自将颜十七抱回了朝夕院。
高氏寸步不离的守着。
高老爷子和高老太太也闻信赶了过来。
因为沅王妃和周怿,以及谷夫人同谷宵蕴都到了府上,还有赵翀和虞浥尘。
高老爷子和颜如松便去招待男客。
关山月一个人招待女宾。
好在,客人也知府上多事,便很快告辞了。
周怿和谷宵蕴都走的恋恋不舍。
赵翀没能再为颜十七诊脉,因为宫中一下子派了两个太医来,宁建合也在列。
平生第一次,赵翀恨自己走了仕途,没有做太医。
赵翀从高府出来,已是午后。
肚子里饥肠辘辘,他却没有胃口进食。
脑子里除了颜十七那张苍白的小脸,再也融不进别的东西。
沈铨牵马过来,“主子,去哪里?”
赵翀道:“山庄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沈铨道:“那个婆子本身就已经被金鼠控制,于众目睽睽之下推出来,相信太子府应该会给个说法。”
赵翀冷哼,“只怕到最后,折的也就是个侧妃。”
沈铨道:“不尽然!折一个侧妃,也就等于折一个总兵。”
“先回府再说吧!”赵翀疲累的道。
两人上马,穿过大街小巷,回到了卫国公府。
寒冬腊月的天,冷风刺骨。
下了马的赵翀,一脸的铁青。
不知道是被冻得失去了正常的人色,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迎头碰到了卫国公世子赵翱,“宴会可热闹?祖母和母亲也回来了吗?”
因着卫国公世子夫人简氏有孕,孕期反应又正在发作,赵翱为了陪简氏,就没能去赏梅宴。
所以,赏梅宴发生了什么,他是一无所知的。
“在后面!”赵翀抛下三个字,便匆匆离去。
赵翱看着这个向来古怪的弟弟,问沈铨,“怎么了,这是?”
他跟这个弟弟,虽非一母所生,却也不是关系疏淡的。
也就这些年,赵翀外放,少了联系。
从前,赵翀待他也是很亲近的。
他对这唯一的弟弟自然也是极尽的纵容和袒护。
尤其是赵翀小时顽劣,他也没少为他挡下父亲的鞭子。
沈铨道:“赏梅宴发生点儿事,皇上没有用膳就回来了。主子他至今没吃东西。想来是饿着了。”
赵翱道:“那赶紧去吩咐啊!”
沈铨道:“属下去看看!”
赵翱摆摆手,又喊了小厮来,“去跟夫人说,吩咐厨房那边给二爷做些吃的送去。”
小厮应声而去。
赵翱本来要出去的脚步就又收了回来,觉得孩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