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十七不觉蹙了眉头,但人都来了,却又不能不见。
来的不仅有颜清雅和颜十八,还有孙青,宋灼华和董玉莲。
见来的人不少,谷宵蕴和杨滋便告辞了。
颜十七道:“要开席了呢!赶紧去吧!”
使了沙暖将人送了出去撄。
颜十八啧啧称赞,“不愧是卫国公府出手,果然不一般呢!”
卫国公府送来的四小件,除了头上的簪子,其他三样儿还在桌子上摆着偿。
不止是颜十八看的两眼放光,就是其他人,也都露出了艳羡或嫉妒的神情。
颜十七只是淡淡的笑着,却并不说话。
这帮人,除了董玉莲是庶出的外,其他人跟她都是有着多多少少的血缘关系的。
可那又如何呢?她可不认为她们都是来恭喜她的,不来埋汰她,她就可以认定她们很善良了。
颜清雅瘪瘪嘴,“十七姑姑好福气呢!”
孙青道:“大家都是亲戚!十七姨的福气,肯定会带动府里姑娘的福气的。清雅的亲事,将来肯定错不了的!”
“那是肯定的!”颜十八道,“清雅的外家毕竟是镇海侯府!”
颜清雅却不买她们的吹捧,高昂了下巴,道:“哼!我是颜家的女儿,哪有靠外租家的道理?”
这话自认为是在戳颜十七的痛处。
因为大多数人都认为,颜十七能攀上卫国公府,那是看在了她外祖父帝师高鸿的面子上。
毕竟,年前,那么多人争娶颜十七,都是踩的帝师府的门槛。
颜清雅尤其认为,离了帝师府,颜十七肯定什么都不是,也就不会那么受欢迎了。
颜十七淡淡一笑,“不是谁都能沾外祖家的光的!”
颜清雅敢挥拳过来,她就能踢腿过去。
她就是靠外祖家了,怎么了?
有本事,你颜清雅也靠啊?看看镇海侯能给你带来什么样的婚配。
“你什么意思?”颜清雅小脸一拉,厉声道。
见她生气了,孙青和董玉莲便往后缩了缩,颜十八更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宋灼华却是大着胆子上前,扯了颜清雅的衣袖,劝道:“都是一家人,何必伤了和气!今天可是十七姨的大喜日子呢!”
颜十七什么意思,大家肯定都心知肚明啊!
镇海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罚奉,禁足,镇海侯夫人甚至被夺了诰命,说什么德行有亏。
镇海侯府现在正鸡飞狗跳,先是杜锦彩,后事镇海侯夫人先后出事,而且还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镇海侯府被这么一闹,在京城中,哪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现在正关起门来战战兢兢呢!哪还有什么心思管一个外孙女的婚事?
何况,这个外孙女还不是得宠的!
所谓的墙倒众人推!颜秉公丢了官,对镇海侯府来说,已经失了利用价值,如何还会为颜家的人奔走?
颜清雅一甩宋灼华的手,“要你管!你算个什么东西?”
宋灼华一踉跄,好在有人伸手过来扶了一把。
宋灼华站好后扭头,就看到了颜十七打结的眉头下,一双大眼寒光凛冽。
“多谢十七姨!”宋灼华道,“我没事!”
颜十七拍了拍她的肩膀,“一门两尚书,这是颜家望尘莫及的。宋家比颜家靠得住,灼华不用靠外祖家!”
宋灼华没想到颜十七会说出这么一番宽慰人心的话来,虽然意在暗讽颜清雅,但她仍然很感激。
不顾颜清雅想要吃人的眼神,宋灼华对着颜十七福了福身子,“谢十七姨赐教!从十七姨身上,灼华学到了,靠人不如靠己。十七姨若非才华出众,又怎会得了赵大人的青睐宁愿东拼西凑五十万两求娶呢?”
“好一个靠人不如靠己!”颜十七的眼中难得有了激赏。
“够了,你们!”颜清雅就跳脚。
“你才够了!”颜十七冷声道,“要想蹦跶,就给我滚回去!这是我的定亲宴!你们说若敢给我搅和了,我就让谁嫁不出去!不服气的就试试!”
这会儿,是真的厌烦了这些个心胸狭窄的小伎俩。
颜十七一般不当着人生气,但真要发起狠来,那通身的气派却是能震慑人心的。
颜清雅一下子就哑巴了。
颜十八便赶忙上前,“清雅终归是晚辈!十七姐姐又何必动怒?”
颜清雅便如同见了亲人般,红了眼圈,嘤嘤哭了起来。
颜十七冷笑,“来人!去把二少奶奶喊来,让她把人领走!”
“你怎么就这么狠心?”颜清雅控诉道,“你高嫁了,就很了不起吗?”
颜十七走到门口,哗的一下把门拉开,“你可以哭的再大声一些,喊的再大声一些,最好让前面的酒楼上都听到。也好让京城人都看看,你颜清雅在我颜十七的定亲宴上是怎样的痛哭流涕,是怎样的见不得长辈好。我相信这样一来,京城你就不用嫁了。关键的,这颜家姑娘的名声也会跟着你一起臭了。别说你后面那几个妹妹受影响,就是颜十八也别想嫁个好人家。你喊啊!”
颜清雅被她这么一顿抢白,当即把哭声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也不知是触犯了哪根筋,竟是打起嗝来。
孙青上前,“十七姨就不是颜家女了吗?”
颜十七冷笑,“我的确是颜家女,却是在莒州长起来的颜家女,受到的可是族里的教育。你们京城的这番做派,还真是自幼没学过呢!关键的,我的亲事已经落定,我有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