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两眼放光的看着颜十七,“姑娘真是神了!那翡翠到二门上见了个小厮,让那小厮去给一个郭嬷嬷送信。我一时间没想起来那郭嬷嬷是谁,但总觉得有些耳熟。”
颜十七揉揉他的头,“别动那么多脑子,小心未老先衰。那个郭嬷嬷,昨日不是来过吗?”
“我还没长大呢!”小白瘪嘴,“姑娘这一提醒,倒是想起来了,看着蛮凶的那个老妖婆啊!”
颜十七失笑,“那可是个难缠的!你以后若是在府中遇到她,一定绕着走。撄”
小白从鼻子里哼气,“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奴才。”
颜十七就投过去讶异的一目,能说出这样子一番话来,这小子的出身果然不简单啊!
“你牛!下去吧!暂且搁着,我倒是要看看,这奴大欺主的老妖婆能翻起多大的浪来。”
至少高氏是不会买她的账的偿。
那她施压的对象就只有颜秉正了。
正好也看看,她这个爹是不是连泥人都不如,连个土性都没有。
小白下去后没多久,报晓也回来了。
“谁去了哥哥那边?”颜十七开门见山的问。
“是五少爷!”报晓很平静的道。
颜十七冷哼,“居然连个孩子都利用上了。”
“五少爷不小了,至少比小白大!”报晓陈述事实。
颜十七挑了挑眉毛,“可探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报晓摇摇头,“天还没黑,属下潜不进去。五少爷在四少那儿呆了两刻钟。”
“无妨!晚上请安的时候问过哥哥就知道了。”颜十七挥挥手,示意报晓下去,自己却坐着发呆。
到了晚上,就该范姨娘出手了吧!
娘仨齐上阵,小动作不断,这手腕也算是不简单了。
沙暖打帘进来,“姑娘,四少来看你了!”
“啊?”颜十七呆愣中,颜如松却已经闪身进来了。
颜十七打了个激灵,起身,笑道:“父亲的训话完了?我还以为要到晚饭时候才能见到哥哥呢!”
颜如松脱掉披风,到炭盆前烤着手。“不放心你,过来看看!”
颜十七翘了唇角,“不过是被父亲罚着抄女戒,总好过跪祠堂吧!”
颜如松咧嘴,“那你抄了吗?”
颜十七耸耸肩,“不必了吧!我看父亲也就是随口说说,转眼估计就忘了。何况,他现在那么忙!”
颜如松道:“是啊!瘟疫过了,莒州书院也该重新开课了。”
颜十七抿嘴笑,她这一根筋的哥哥,果然只挂牵着外面的事。她所说的忙,当然是内宅的忙碌啊!
她老爹当初答应纳了那范姨娘,就该有家宅必不会安宁的觉悟,尤其是在范姨娘生了一女一子之后。
如果一直做着妻妾和乐的美梦不肯醒来,那么,其苦果就自己慢慢品尝吧!
“十七,你今天的琴弹得太好了!你是怎么做到的?记忆里,把你强行摁倒在琴前,你都会哭闹不止的。”
这才是他在临行前的百忙中,跑来看她的主要原因吧!
“我有那么拧巴吗?”颜十七的唇角抽了抽,“哥哥要适应十七三魂回归的现实。悄悄的告诉哥哥一件事,哥哥不许对别人说。尤其是爹爹,坚决不能告诉。”
颜如松看着她神秘兮兮的样子,忍俊不禁,“你这还有了小秘密呢!倒是说来听听啊!”
颜十七凑到他身前,小声道:“十七现在厉害着呢!不但听而不忘,还过目不忘呢!那女戒,十七只看了一遍,就能从头背到尾了。”
“真的?”颜如松掉了下巴,像看怪物似的看着颜十七。
颜十七笑着点头,“哥哥要不要考考我啊?我这里的书可是都翻遍了,没有什么新意。要不去你的书房?”
颜如松又惊又喜的点头,拉起颜十七的衣袖就走。
见沙暖抱着斗篷拦住去路,才如梦初醒的想到外面是怎样的天寒地冻。
兄妹俩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到了颜如松的外书房。
颜十七还气喘不定,颜如松就拿起了他桌上的一篇策论塞到了颜十七手中。
“水!先让我喝口水!”颜十七倒在扶手椅上,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心跳。
折竹奉茶过来,颜十七牛饮了一杯。这才拿起那篇策论,从头看到了尾。“你在研究赵翀早年写的东西?”
颜如松诧异,“不能直呼赵大人的名讳!你怎么知道这是赵大人写的?”
颜十七指着末尾的“赵”字,“大顺朝能让哥哥极力推崇的姓赵的才子似乎并不多。”
颜如松笑的温润,“赵大人的见解独到的很!这策论生僻的很,你可是能背过?”
颜十七合上策论,递还给他,从头开始背诵。
颜如松虽然早有了准备,嘴巴还是大张了开来,足以塞进去一个鸡蛋。
颜十七背到一半,停顿了一下,“要全背完吗?”
颜如松如梦初醒般,猛的甩了甩头,“十七,你------你真是的------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话出口,竟是语无伦次了。
颜十七扯动唇角,“哥哥是解元郎,作为哥哥的亲妹妹,又怎么会差呢?”
“可是------可是------这过目不忘,我是做不到的!读上十遍八遍能会的,已经算是快的了。”
“都说了,上天把欠了我十七年的东西,一股脑的都还给我了。”颜十七打量着书房。
简单的书桌,简单的书架。
有个套间,应该是颜如松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