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将无能,遗丧千军。
“什么?军法处,你省省吧,若真是追究下来,死的一定是毫无背景的冤魂,哼。”潘云凤大声嘲哄,美目泛潮。
“你这是偏见,因个别蛀虫而武断下结论,国-军正直人士很多,你偏安一偶知道什么?”殷珍反驳,严肃而恼怒。
“你说我带有偏见?以为我是妖言惑众,你这只笼中鸟又知道什么……”潘云凤娇吼道,泣泪诉说悲惨的家事。
原本她有一个和谐而温馨的家庭,温婉贤淑的母亲是大家闺秀,父亲垄断了半个县城的商铺。
家道殷实,处事公正童叟无欺,享誉方圆百余里,在当地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
天生富贵,她拥有一段美好的童年,天真无邪,阖家欢乐,针织刺绣与私塾自幼熏陶,生活在无限美好的氛围之中。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她的父亲耿直,刚正不阿,得罪了不少人,其中包括族中的长辈,埋下了祸根。
七年前,新调来一位县长,不到三天的时间被人收买,酬劳是整个县城三分之一的商铺。
当天夜幕降临,保安队乔装改扮成土匪翻墙进入潘俯,直奔主卧房抓人,秘密扣押在死牢之中。
也许是老天有眼,或许是冥冥之中注定。
当时,私塾先生老家来人,告知有位亲人病故,很晚前来辞呈被挽留在家中,兄妹二人最后恭听教诲,在偏僻的厢房中躲过了一劫。
事发时,一名忠仆见机不妙,躲过了贼人的耳目,携带兄妹二人逃出生天。
次日清晨,忠仆严厉交代二人绝对不能露面,只身回归打探消息,可惜一去不回。
那一年,潘云龙十五岁,潘云凤十一岁,自幼家规家教严格,很懂事。
一朝陷入绝境,宛如从天堂跌入地狱,惶恐、迷茫与痛心疾首傍身,天昏地暗。
身无长物,举目无亲,还必须远离故乡,开始了乞讨生涯。
尝尽了世间的冷暖,几度生死才求得高僧收录。
春来秋去,几年勤学苦练艺满归来,在明察暗访下获悉家道败落的原因。
罪魁祸首是族中的一位叔伯,得知消息,兄妹二人像是被惊雷击中,愤恨、痴傻与惶恐汇集思维。
那是兄妹二人的亲叔伯,还是潘俯唯一的管家,竟然伙同族人收买官府,剥夺了潘家的一切,并且谋害了二位双亲。
丧尽天良,兄妹二人搜罗实证告上省厅,意欲让贼首死在正义的枪口下,为父母报仇雪恨。
省厅接下案子,雷厉风行派专人审讯,但连续几天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二人上门问询却被骗到偏房,保安队荷枪实弹相迎,并嘲笑兄妹二人无知,这世道唯有钱与势才法律。
坚守恩师的信义为本,上诉却遭遇羞辱,而且再次陷入死地。
愤恨之下施展绝艺杀出县城,数日后返回手刃仇人,报了血海深仇,但是心里空落落的。
因为天张正义的地方,报完仇也遭遇官府的通缉,同时也违背了恩师的信义,所以心神不安而落草。
“你知道吗?那县官的哥哥就是国-军的将领,无视法度为所欲为,链带我姥爷一家无一幸免。”潘云凤声泪俱下,伤心的坐在地上。
“对不起,你的遭遇我很同情,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我承认,国-军内部的弊端很多,但只是一少部分……”殷珍道歉,但依旧坚持信念。
“你闭嘴,我姥爷是离休的高官,全都死在金钱与卑鄙之下,上下牵连十七位县级以上的官员,你只是金丝雀、井底蛙。”潘云凤喝斥。
“行了,都别说了,事实胜于雄辩,读万卷书不如行百里路。”杨关伤感的说道,轻轻地拍了拍义妹的肩膀。
中华有句话叫做家丑不可外扬,这一刻才深有感触,心里很感动。
秀外慧中,以此形容义妹最贴切,与她结拜时都没有提及悲惨的家事,那毕竟是她的亲叔伯一手造成的家丑。
有辱潘家的门楣,不愿意提出来,哪怕压抑得自身不堪重负,伤痕累累,撕心裂肺,也羞于出口。
然而,义妹为了扭转殷珍的看法,不惜自曝家丑,揭开锥心刺骨的伤疤,羞疼在心上,也要为自己铺平道路。
殷珍的心地不坏,但毕竟是蒋光头的钦差,一言一行与思维模式,直接威胁到先遣队的发展。
长痛不如短痛,以大批军火与接触**来试探她,只为身边清净,不惜冒险一试。
这其中包含了胆魄、机智、果决与不畏强权的态度,倘若失败将寸步难行。
而关键在于殷珍的态度,她一句话足以顶替数十上百人的证词。
连番试探所知寥寥,但她维护国-军的言辞凿凿,留在身边极度危险。
为了打击嚣张的小鬼子,必须加快与扩大培训力度,使先遣队尽早成长起来。
但是四不声明成为蒋光头拿捏的把柄,一言一行逃不脱殷珍的监视,动弹不得。
存于夹缝之中的悲哀莫过于此。
打破困境,走出一条革新之路,最大的难点在于殷珍,唯有降服她才能放手施为。
义妹秀外慧中,悄然的洞察了一切,这才声泪俱下、自曝家丑,而没有采取过激的手段。
这位义妹认得值,足慰平生!
因为辣手摧花抹杀殷珍,无法解决根本问题,反而会引起蒋光头的警惕,所以只能晓之以情,用事实来改变殷珍已然固化的思维。
这很难,也许一切努力将付之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