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尘飞扬,贼寇逞强。
千米之内薄尘漫天,随风翻涌,荡漾游走不定,斜阳辉映,一片金灿灿。
金沙耀眼,变幻不定。
薄尘污浊了空气,遮蔽了些微视线,由西北向东南游戈,颇为壮观。
可惜沾惹上一丝血腥,透着妖异的美艳。
薄尘下马达嗡鸣雷动,卡车成队运作,由北向西疾驰,能有二十多辆,掀起一股小型沙尘暴。
俯瞰国-军车队呼啸而过,一辆卡车在颠簸中爆胎,后车受阻无法前行。
一大帮国-军跳下车,在长官吼骂声中挪开路障,随后火速登车疾驰而去。
爆胎的卡车无人问津,仅仅更换轮胎即可使用,但被遗弃在道路旁边。
车上滞留下来的兵卒遭到嘲笑,无人帮衬,顶着沙尘迈开脚丫子疯跑。
“一帮混蛋,兵痞,有备用轮胎也不更换,他们把一辆完好的卡车白送给日军?”殷珍气愤的说道。
“你现在知道了也不晚,没看见日军在后面猛追吗,这才有国-军一溃千里的景象。”潘云凤冷笑着说道。
“你们不明白为什么吧?”魏和尚转身插了一句,随后解释道:“士兵配备的武器弹药都有定额,不到生死关头绝对不会轻易使用。”
“你胡说,这不可能,上级调拨弹药基数很充足,士兵不敢开枪还怎么打仗?”殷珍震惊的娇吼,太不可思议了。
“怎么,你以为士兵会留着枪弹下崽吗?长官吃空饷,倒卖军火与军粮很稀奇吗?”魏和尚冷淡的说道。
一语惊心,殷珍美目呆滞,娇躯轻微的颤抖,摇摇欲坠,也不知是气得还是难以接受。
杨关也是初次听闻,听说过国-军**,但是没有想到这么严重,这是害命误国,另类的卖国贼。
在南方战场上发现国-军分等次,精锐部队齐装满员,就像罗卓英的部队,可以与日军硬碰硬。
打出了国-军的威风,寸土寸血,是值得国人敬重的部队。
但双山沙沿岸驻扎的川军,纯粹是二娘养的,缺弹少衣,死伤惨重依旧守土抗战。
热血融疆土,死战不退,每一战都可歌可泣。
蒋光头有歧视偏颇之心,他的一帮官僚跟风,调拨武器弹药分阶级,已经形成为一种风向标。
然而,北方战场上的士兵不敢开枪,扔下爆胎的卡车,舍不得用手榴弹炸毁却留给小鬼子。
军官驾车逃串,亲信跟着享清福,余下他们眼中的炮灰阻挡日军,演变成大逃亡的景象。
难以想象,不可思议。
魏和尚仅仅知道一些,并不是很全面,触及到国-军内部的弊端,也就是贪污受贿很普遍。
战争年代,发国难财很容易,药品、军备物资、军火与粮食皆为管制品,有权就会拥有一切。
国-军高官不会直接参与,一般都是装聋作哑,睁一只闭一只眼,只知道家道越来越殷实就够了。
根本就不担心有人中饱私囊,大头永远掌握在他们自己的口袋,除非有人活得不赖烦了。
上峰动动嘴,属下跑断腿。
现成的财富供他们享受不尽,一朝东窗事发,有人顶罪,也有钱疏通,无忧无虑的娶七八个姨太太。
众人闻之色变,财富全是底层官员克扣所得,层层剥削,士兵与平民则成为冤大头。
沦陷与交战区不堪入目。
平民是衣不遮体,食不果腹,逃难者居多,没有势力撑腰的地主老财也被抢劫一空。
士兵在平民眼里是就兵匪,不比真正的土匪差多少,抢钱、抢物、抢女人,无恶不作。
这种情况在交战区域比较泛滥,肆无忌惮,仅仅比小鬼子好一点,没有展开残忍的杀戮行径。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魏和尚见证过一切,凄惨的景象令他痛恨恶绝,因而与国-军士兵格格不入。
此时,山下国-军的车队消失在西方,沙尘渐渐回落,仅留下凌乱的车轮印迹。
步兵抄近道尾追车队,丢帽子,缺鞋子,少衣服者屡见不鲜,溃兵大逃串。
实况景象,结合骇人听闻的言论,殷珍攥紧了双手,紧咬银牙,一脸哀伤挣扎之色。
身为国-军,两名警卫一脸愧色,双目含煞,激起一股复杂的情愫。
一脸惊疑,淡漠的凝视,义妹的心性很沉稳,双眸中隐显忧虑。
杨关用余光关注众人,心中在不断的评判、定位,为应对突发事件与统筹做准备,也是指挥官的必修之课。
随时随地掌控着周围的一切变化,才能及时准确的下达各项命令。
“和尚,把步枪给我,给老子压子弹,一天不杀小鬼子手就痒痒。”杨关伸展四肢说道。
一语惊扰了众人的思绪,古怪的看着他,有些迷糊。
魏和尚扬手抛出一支三八大盖,一脸不解,但卸下肩上的两支步枪,麻利的推子上膛,严格认真的执行命令。
杨关抬手抓住飞来的步枪,手腕扭动,枪身在右手上飞速旋转两周,“咔嚓”声响子弹上膛,抬手扣动扳机“砰”一声枪响。
众人带着迷惑之色扭头观望。
子弹流星赶月,飞越近三秒的时间,穿过一千三百余米的距离,命中一名追赶国-军士兵的小鬼子。
巧合,那个小鬼子一定是国-军士兵开枪打死的,开什么玩笑,这么远的距离,还不带瞄准,打得中才活见鬼……
“砰砰”声连续炸响,五发子弹转瞬间打光,山下倒毙了五个小鬼子。
殷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