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副,眼看这天就要黑了,山下的小鬼子好像在等待天黑以后发起猛攻,我们这边仅剩下二十五枚手雷,一旦打起夜战怎么办?”葛振汗流浃背,一脸焦虑,在拉响拴在三八大盖扳机上的布条开枪掩护宋学玉狙杀小鬼子时忙里偷闲清点弹药后侧头喊话,黑灯瞎火的仗不好打,一旦小鬼子摸上来甩一枚手雷上来全完了。
“我们这边也不多了,手雷十八枚,子弹不少大约四百多发,晚上看不见先遣队的打法,小鬼子一旦摸上来怎么办?”胡德才一脸伤痛,强压着疼痛辅助胡德林狙杀小鬼子,汇报弹药后瞅着枪阵感慨,这法子真管用,枪托抵死岩石不怕后坐力震脱位置,枪身被鬼子尸体压死,还预留一个射击孔,一排二十多支枪迷糊小鬼子的视线没商量。
宋学玉与胡德林学精了,在每一个射击孔连开两枪就闪人,前后时间不过一秒钟,即便被鬼子狙击手发现及时开枪,子弹也打不到人,只不过被鬼子尸体溅出无数血雨浸身很不舒服。
马宝玉伤了右肩窝不能战斗,在一旁看得很清楚,不断的为他们出谋划策,指引狙杀方向,空闲时间也思考夜战问题,鬼子兵在谋划着什么,并没有采取强攻,小鬼子袭扰作战必有歹心阴谋?
不但是山上处于这种情况,观看先遣队驻守在山脊上的阵地也是一样,鬼子兵进攻得稀稀拉拉,纯属骚扰性打法,不让先遣队有休整的机会,而他们自己却窝在隐蔽处休整,小鬼子想干什么?
等待夜战还是等待援兵抵达以重火力压制,再结合夜幕下的天然掩护展开强攻?
不过先遣队比小鬼子更清闲,满打满算就十来人阻击小鬼子,其余人呼呼睡大觉,那睡眠翻身的姿势与嘴边角渗出口水的景象在瞄准具下一目了然,他们真是厉害,天塌下来当被盖,这也能睡得安稳?同志们已经一天一宿没有睡觉,哪里敢睡,跟他们一比真没脸见人,那需要什么样的心态才睡得着?
马宝玉看得苦笑不已,牵动了伤口咧嘴抽抽,咬牙摇了摇头甩开紊乱的思绪,左手扶持半自动透过瞄准具继续观察,希望找到针对即将爆发夜战的法子,夜战该怎么打?
忽而,瞄准具定格在先遣队驻守的山脊上,他们在干什么?搜集鬼子军服,被褥与挎包等可燃物,也在收集灌木草蔓等等,这是要干什么?
山脊阵地上,顺风耳恨铁不成钢的瞪着秦汉嘶吼:“你小子怎么没疼死?让你歇会预备夜战突围,怎么地,你小子想成为全队的累赘?”
“去去去,闭上你的乌鸦嘴,你就会玩滴滴答答,除了这你小子还会干什么?”秦汉仰躺在一堆军服被褥上,双手忙碌着扎建滚雷球,见他烦人停下来瞪着他训斥,这小子一门心思扎进电码中出不来了,真搞不懂教官怎么把他塞进警卫队?
“得得得,老子一片好心你全当驴肝肺,不是我说、有飞机支援你扎滚雷球干什么?”顺风耳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抓了一把沙子甩了过去,见他用滚雷球抵挡气得砸地声讨,警卫队有一个算一个皆是战斗人员,到时候冲锋陷阵必须一鼓作气捣碎小鬼子的防线,稍微出一点差池整个小分队全完了,老子不是担心他跟不上脚步让他休息吗?他一混蛋失血过多能跟得上冲锋的脚步吗?
“管好你那摊子事,你懂个球啊?飞机就是万能的吗?周边皆是高山,万一飞机撞上山坡怎么办?老子这是引路火球你懂不懂?”秦汉一脸怒容,说话用力过大触动伤口一个劲的颤悸,面色发白冷汗直冒,躺在军服堆里将息深呼吸,双目颤悸的瞪着他,这小子怎么就不动脑筋呢?
“啊,嚄!”顺风耳一惊一乍明白了,面色一红尴尬的直抓后脑勺,见他伤痛忙不迭的爬了过去,一脸焦急的说道:“你别再生气,这活交给我来做,你小子不地道怎么不早说啊?全队就咱一个闲人、咋地,你小子认生?”
得,他还来劲了,秦汉极度无语,脑袋上火辣辣,思维有些紊乱,连续深呼几口气盯着他说道:“请你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你那滴滴答答关乎全队人的性命知道吗?教官平日里怎么说来着,对,电讯就是整个战局的眼睛,即便是牺牲也必须排在最后,滚犊子,别妨碍老子干正事!”
“谢谢你!”顺风耳热泪盈眶谢,抱着一堆衣物爬回电台旁,套上耳麦,调整位置正对着他学扎滚雷球,见他惊诧的瞅着没有拒绝教学很感动,一边学扎一边自责,自己真浑,以为兄弟们有意疏远自己,不跟自己说话,以为兄弟们排斥自己,全队就他可以说上几句话,原来是自己理解有误,干好本职工作就是好兄弟,大家没有忘却排斥自己,只是自己什么都不学在排斥兄弟们啊!
一项决战准备工作在情感激荡中展开,藤条扎成框架圆球状,手雷绑缚其内、拉环装置露在外面,再以军服布条包裹一层,撒上一层拔出子弹弹头储藏在弹壳中的火药,再以军服包裹,层层叠叠形成滚雷球。
警卫队一半人在扎建滚雷球,由于条件有限,没有燃油无法扎建大型的滚雷球,但扎建足球大小的滚雷球更方便在此阵地上施展,促使人人忙活不断,在挥汗如雨中备战。
这一幕被马宝玉看得一清二楚,冥冥之中意识到什么?因地制宜,利用鬼子衣物扎建滚雷球,一旦手雷在滚雷球中爆炸可以瞬间引燃粘在衣物上的火药,被黏上火药燃烧的衣物在爆炸冲击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