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扫了眼大家的表情,再瞅瞅发话的李孝洪,对方眼里明显带着戏谑的光芒。
清楚大家的心思,她也就没有慌乱,微笑着点头:“的确,毕竟御膳斋的主厨原来是望仙楼的厨子,但是不同的厨子做出来的菜,总会有细微差别,有优劣之分,叔叔伯伯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见顾惜居然依然淡定得不得了,李孝洪瞪了一眼:“你这丫头怎么就一点都不紧张呢?”
“咦,李叔叔怎么知道我不紧张?我心里紧张得直冒汗呢。”
古灵精怪的模样惹得满堂哄笑。
“行了,老李,你啊……我看在顾丫头面前是占不到上风的。”周祥瑞含笑看着顾惜,“小丫头,放心吧,别的不敢说,但那两道凉菜,的确是望仙楼的更胜一筹。”
顾惜当然明白自家的好,她需要的可不只是几位美食家的认可,眨眨眼睛,用一双水亮的黑眼睛瞅着周祥瑞:“那周伯伯可得替我美言几句啊。”
“都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今天吃这一顿可不是免费的,各位出了这门可别忘了使命啊。”周祥瑞调侃。
既是说给大家听的,也是变相给了顾惜承诺。
被几双揶揄的眼睛注视着,顾惜脸微微一红,终于像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似的,跟每位说了一声谢谢。
心理年龄三十多岁的她,在这些人面前,依然是后辈。她耍了点小手段,他们知道却甘愿接受,顾惜心里很感激,同时也的确有几分不好意思,心想着等以后这些人有需要的话,她会尽她所能的帮他们。
把几位美食家送到门口,先一步吃完的记者蜂拥而上。
而“吃人嘴软”的美食家们也没让顾惜失望,三言两语便把望仙楼拔到一个高度,同时或直接或间接对望仙楼和御膳斋进行对比。记者个个都是人精,自是听出这些美食界的名人对望仙楼更加赞誉。
周祥瑞他们不是第一次面对媒体,说话很有分寸。
当有记者问他们没吃过御膳斋的东西又他们如何能够公正地评价两家酒楼时,周祥瑞适时搬出两道凉菜做例子。
“因为先答应了望仙楼这边的邀请,所以没能在御膳斋久留。不过御膳斋老板不错,还赠送了两盘凉菜,掠拦芹菜花生和葱香鸭胗,相信去那边吃饭的朋友不陌生。巧的是望仙楼这边也有这两道菜,我们几个就想着看看相同的菜哪家更好,更正宗,所以在望仙楼也点了这两道菜。”
周祥瑞顿了一下,立刻有记者见缝插针问道:“周会长觉得望仙楼的更好?”
“我们几个一致这么认为。当然,不是说御膳斋做的不好,而是相对望仙楼差了一点。”
“周会长觉得差在哪里?”
周祥瑞早有准备,听到记者的提问毫不慌张:“御膳斋主厨原就是望仙楼顾大厨的徒弟,因此那两道菜味道相差不大,但是如果将两家的菜摆在一张桌子上就会发现细微差别。”
记者们顿时打起精神。
差别?
什么差别?
难道是已逝的顾大厨在教授徒弟的时候藏了一手?
被派过来打探消息的一个御膳斋的员工也聚精会神地等周会长的回答。
周祥瑞没再卖关子,不急不徐地说:“御膳斋的刀工差一些,比如那道葱香鸭胗,望仙楼切出来的每一片鸭胗薄厚相当,而御膳斋却有薄有厚,这样就会造成口感上的差异。均匀的厚度不仅能使每一口食物的味道一致,口感也会相同。从这一点来看,望仙楼显然比御膳斋更用心。”
“原来是这样啊!”众人恍然大悟。
而被派来打探消息的御膳斋员工则是神色大变,不一会儿就悄悄留走了。
没过多久,周祥瑞等人离开,不少记者也都散开。
有的是赶紧回去写稿,而有的则是去御膳斋调查,看是否真如周会长所言。
顾惜送走了贵客,阿胜跑过来:“小惜,食雕快送完了。”
顾惜眉毛一挑,让阿胜和其他人把一块光洁如镜的金属桌子抬到门口,桌边放着两箩筐可用来雕刻的食材。
这番举动立刻把楼内楼外的顾客都吸引了过来。
之前顾惜大展身手他们只是听传闻如何厉害,并未亲眼见识过,如今有机会亲眼见证奇迹般的刀工,大家兴致高昂。
被围观的顾惜神情自若,握刀的手非常稳,随便拿了一个萝卜,刷刷刷去皮。
一片刀光剑影,看客们只觉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楚她的动作。
有人带了相机或者能拍照的手机,赶紧对着顾惜拍照,还没离开的记者也忙不迭地拍摄。
没过多久,一件玲珑可爱的雪白兔子便雕刻好了。
顾惜将其放在桌上,众人又是拿着工具好一通拍摄。
赞美声络绎不绝,看顾惜的眼神如同看待大神一般。
外面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过来。
不知是被顾惜的刀工折服,或者是被那些食雕吸引,总之,路过的人纷纷涌进望仙楼,最后在这里吃了午饭,然后带着赠送的食雕,心满意足离开。
一直到下午一点,望仙楼的生意才逐渐冷清,一楼大厅只剩下散落的几桌客人,二楼的客人也差不多都走光了。
顾惜看到还剩下几十个食雕,便停下来歇息。
“小惜,吃饭。”
兰斯捧着一碗热乎乎的面放到桌子上。
顾惜忙的都没功夫吃饭,被兰斯提醒,才感觉到肚子饿。
她让望仙楼的员工也去吃饭。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