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哥,我有事找你,特别要紧的事!”周六把宁远往旁边拉。
“什么事?”宁远有几分心不在焉,不过还是听的很仔细。
“是阿萝的事。”周六一脸烦恼,“太子……这事真是烦,太子没空,阿萝又是个好热闹的性子,就是不好热闹……远哥,真心说啊,我觉得太子压根就没怎么把阿萝放心上,以前就是图个新鲜劲儿,现在……远哥,你说阿萝这事怎么办?”
宁远听周六说到阿萝,一时也没什么好法子,拧眉片刻,用折扇捅了下周六道:“这也容易,你找个机会,带阿萝去找太子,这是他俩的事,他俩的事让他俩自己去说,这男欢女爱的事,旁人哪能插得上手?”
“对啊!”周六一拍巴掌,悟了,“我真是糊涂了!这是他俩的事,让他俩自己去说,随他们说成什么样儿,反正怪不到我头上了,我就知道,远哥肯定有主意。就这么办,我找个机会,把阿萝带到太子面前一扔,随他们怎么说怎么闹!”
“嗯。”宁远想着阿萝那样的脾气,周六把她往太子面前一扔……回头得让人盯着点,找个合适的机会,别的不管,至少不能让阿萝丢了性命。
“七哥!”墨七转了一圈,找到宁远,离着四五步,就扬声叫道,宁远转头看过去,墨七看到周六就忍不住笑,两步过来,先拍着周六一边笑一边问,“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再怎么也不能叫姐,差着辈份儿了呢。”
“远哥就是叫姐,能不能别提这个了?”周六从墨七的一句差着辈份儿想到姑姑,心里有几分难过,姑姑最疼他。
三个人站着说了一会儿话,宁远是个极其敏锐灵动的,一眼看到花厅外的绿梅,见绿梅仿佛冲他招呼了下,忙示意墨七和周六,“内急,我去去就来。”
宁远从相反方向出了花厅,大步如飞,圈子绕到大半,迎面看到了正冲他过来的绿梅。
绿梅看到宁远,急忙曲膝,“想着七爷该是从这边绕过来,还好没走错。”
“你家姑娘身边的丫头,个个都这么聪明。”宁远夸了一句,“找我有事?”
“是,我家大娘子让婢子过来跟七爷说一声……”绿梅下意识的左右四看,宁远示意她,“你只管说,我听着动静呢。”
“是。”绿梅三言两语将解二娘子借楚三娘子的名义要请季疏影过去说话的事说了,“……那边的事,我们大娘子已经安排妥当了,我们大娘子的意思,是想请七爷想办法探一探季公子的话,这两位小娘子,季公子观感如何。”
“回去跟你家姑娘说,她的意思我明白了,请她放心。”宁远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让他看看有没有牵线的可能。
绿梅笑应了,退后两步,转过身,脚步轻快的走了。
“等下!”
绿梅已经走出四五步,宁远又叫住她,“请你们姑娘放心,还有,这件事,晚上我亲自过去和她禀报。”
绿梅拧头看着宁远,“七爷回回不都是亲自跟我们大娘子说话的?”
“噢!那倒也是。”宁远抬手捏住下巴,一脸恍然大悟。
绿梅回过头,翻了个宁远看不到的白眼,急步回去了。
宁远溜溜达达回来,冲墨七和周六招了招手,径直往李信和季疏影那一大群中过去。
李信等人都围着宽大非常的长案,长案中间,陈安邦正在纸上写写画画。
“咦?这是画画?”宁远个子高,从人头上伸脖子过去,看着陈安邦画在纸上的这一个圈,那几道线,问了一句。
“这能叫画?”季疏影失笑,“陈榜眼在说他游历途中遇到的一件怪事,刚开始说。”
宁远忙住口,凝神听陈安邦的话,墨七和周六一右一左,挤在宁远身边,伸长脖子,也跟着听的入神。
“……你们看,这驿站就是这样,大门离马厩很远,没有别的路,只能从这里绕过去,我当时住在这里,进了大门头一个院子,这里是驿站的菜地。”陈安邦示意图上的标识,菜地在驿站最后,和大门遥遥相对。
“从菜地里看山景最佳,当时,我到驿站时,正是看日落的最好时候,听驿卒说了菜地看景最佳,就让长随牵马去马厩,我穿过驿站,去菜地看景。”陈安邦的手指,从大门指向隔驿站直对的菜地。
“我在驿站门口下马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男子,一身道袍,个子很高,人品俊秀飘逸,十分出色,先是直直的看着我过来,接着又直直的看着架在上马石上的日昝,十分怪异,我下了马,冲他稽首见礼,他却收了日昝,一声长叹,转身就走。”
陈安邦说的十分仔细,“那是华山脚下,华山是道家之地,修行之人,怪异一些也是常有之事,我就没在意,穿过驿站,去看落日山景,刚到菜地,就又看到了那个年青道士,日昝放在井台上,和在大门口一样,先是直直的看着我,又直直的看着目昝,不瞒诸位,我当时真是吓着了。”
陈安邦看起来心有余悸,“当时驿站就住了我一个,驿站里空旷无比,我穿驿站而过,一路上肯定没人,这驿站中又是这样布局,只有这一条路直通菜地,路两边都是一间一间的院子,后来我挨个院子都看了,驿站内肯定没有第二条路通往菜地,驿站西边依山而建,要从东边过,必定要经过马厩,可长随说,肯定是一个人也没看到,这个怪道士是怎么从大门口到菜地的?”
陈安邦手指在图上点来点去,“而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