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十七欲哭无泪。他这刀是不错,但怎么可能值十金。姚梦云分明就是要留下他的刀,故意漫天要价。他万般无奈。他只是一个侍从,全部家当加起来也没十金,只得留下长刀,气急败坏地走了。
田力上前提起桓十七扔在地上的刀,忍不住想笑。“少庄主,你这价开得也太高了,这刀最多也就是一两千,怎么可能值十万。”
姚梦云得意地撇了撇嘴,昂着头,背着手,一蹦一跳的进了乌衣堂大门。北宫雁也很高兴,用肩膀挤了挤田力。“阿力,谢谢啊。”
“是不是觉得这军功章也有我的一半?”
“什么军功章?”北宫雁心情愉快,也没追究田力的“语病”。“要不是你上次说的发力方法,我也不可能有这么快的进步。”
“真的?”田力也很吃惊。仅靠那中途而废的一摸,北宫雁就能有这么快的进步?“我记得上次还没讲完,要不我们找个地方继续?”
北宫雁斜睨了他一眼,笑了一声,没有理他。“要说进步,你的进步才让人惊讶,能不能传授一点?”
“没问题,今晚三更来找我,一定让你满意。”
“跟你说正事呢,又没正经。”北宫雁红了脸,轻啐了田力一口,加快脚步,追姚梦云去了。
来到小院前,远远地就看到乌衣国士在破荷亭上站着。姚梦云转身进了后花园,田力和北宫雁也跟了进去,站在荷塘边的石径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
姚梦云上了破荷亭,乌衣国士笑道:“赢了?”
“赢了,北宫雁伤了他两枪。”
“北宫雁?”乌衣国士很意外。“她的进步也这么快,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小云,你挑的这两个人看起来弱,资质都不错呢。”
姚梦云笑而不语。“我奇怪的倒是这消息传得够快的,田力在校场打架的事只用了一顿饭的功夫就传到了骆越人的耳中,而桓十七居然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回来,直接在乌衣堂门口等着。”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儿可是茉莉国。”乌衣国士苦笑道:“花君不好直接对付你,让骆越人出面再好不过了。你为什么不杀了这桓十七,扔到河里去?我看小雷受伤十有八九跟他有关。”
姚梦云脸上的笑容散去。“桓十七不过是个听命于人的爪牙,何必太在意。为了他暴露实力,不值得。”
乌衣国士点点头。“也对,时机未到,不宜轻举妄动。怎么样,胡老太还好吧?”
“好,不过她的女儿胡小菲和花君麾下的骑士走得很近,再过几年,胡桃儿一死,胡家兵器铺就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了。胡桃儿大概也看出了这一点,将收藏的两根龙筋木送给了我,还要亲自打造这三杆枪。”
乌衣国士目光一闪。“这么说,连她也觉得大势所趋了?”
“茉莉城中的人大概都是这么想的吧。”
“所以说,还是凡夫俗子多啊。”乌衣国士哈哈一笑。“小云,你现在知道你若不来,我有多寂寞了吧?”
姚梦云抿嘴浅笑。“我这不是来了么。舅舅,后天便是中秋,我们好好计划一下,先热热场?”
“这是必须的。”
——
“啪!”竹老一个耳光抽在桓十七的脸上。
桓十七梗着脖子,一动不动,半边脸迅速浮现出一个瘦长的手印。
竹老见状,更加生气,举手又要打,张八走了过来,挡在桓十七面前,躬身一拜。“竹老,十七年轻气盛,一时冲动,已经知错了。竹老大人大量,就饶他这一回吧。”
竹老厉声道:“饶他这一回?张八,你们现在是在茉莉国,身处险境,一言一行都要小心再小心,以免惹来是非。上次他被田力看出破绽,已经露了行藏,这一次又自作主张去挑战,不仅败了,连刀都交了出去,还怎么饶他?中秋将至,花君还指望你们击败田力,你们空手去么?”
“竹老,十七这是正式比武,输了,花钱赎回兵器便是。这个钱,我来出。”
竹老气呼呼的一挥手,走到一旁,瘫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你不用装大方,这个钱恐怕不用你出了。如果我猜得不错,姚梦云很快就会将刀送到宫里,你到时候向花君解释吧。”
张八浓眉微皱,跟了过来,深施一礼。“竹老,田力手中的那杆枪究竟是什么枪?”
竹老一手托着额,眼神焦灼。他沉思了半晌。“从尺寸和颜色来看,应该是火莲王送给乌衣国士的烈火燎原。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传言,没想到却是真的。国士果然不是普通人,瞒得够严实的。”
“这烈火燎原除了长一些,还有什么古怪之处?”
“不知道。”竹老苦笑一声:“传言很多,但可信者极少。不过,张八,你可要小心了。一寸长,一寸强,这枪比你的枪还要长三尺,重量估计也差不多,你的优势越来越小了,还能战胜田力吗?”
张八微微一笑。“一寸长,一寸强,固然是至理,可物极必反,我束发练枪,二十岁开始用铁枪,在这杆铁枪上浸淫了二十年,尚不敢轻易增长一尺,田力才练枪几天,就能用一丈六的长枪?竹老,你觉得他弃枪肉搏是示弱,我倒觉得是明智之举。”
竹老抚须沉吟半晌,阴森的眼神深深的盯着张八。“你不要大意,你可是吃过他苦头的,我们再也承受不起这样的失误。”
“竹老说得对,这个疤会提醒我。”张八摸着脸上已经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