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谢卓妍安排妥当一切节食念佛的事宜,又送走了赶来的二小姐和七少爷之后便赶忙了回屋换上男装便悄然离开了永兴镖局。
襄阳总是热闹异常,无论是不时招呼谢卓妍买豆糕的,还是青楼里花枝招展的女妓招揽谢卓妍赏脸的,但谢卓妍一概不理睬径直往前走,走到一处雍容华贵的阁楼驻足停下。
阁楼第二层上挂着金匾,四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金晖赌坊。
谢卓妍嘴角勾起,掂了掂手里的几个铜板昂然阔步的走进去。
虽是襄阳最大的赌坊,但依然秩序紊乱并没有人前来接应,走进去整个大堂里放满了各样竹牌木骰子,里面多是衣着普通五大三粗的市井小人。
每个桌子旁都围满了人,各个都扯破了嗓子撸袖子大喊大叫,似乎叫声越大赢得概率就越大。
谢卓妍却并不在意大堂里的这些人,而是径自走向最里边儿的长木梯。
可是走到木梯下便被旁边的小厮伸手拦住:“你不能进!”
谢卓妍歪头打量着眼前凶神恶煞的小厮,小厮也同样打量着谢卓妍一身粗俗的亚麻长衫。
“你可知道上面儿都是什么人,”小厮举起大拇指,指着上头,不屑的嗤声道。
又一个阿猫阿狗。
谢卓妍在心里叹一口气。
“那你又知道我是谁吗?”谢卓妍也抬眉看向他嗤声道。
“我不管你是谁,”小厮不依不饶:“总归你这等人不得上楼。”
说罢上下打量了谢卓妍穿着后又一番嗤之以鼻。
“那等人不行,”谢卓妍挑眉嫣然一笑:“那这等人呢。”
话刚落下,谢卓妍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掰开小厮的右手,痛得小厮动都动不得只得大喊。
“这样可以了吗?”谢卓妍笑着问道。
小厮却只是叫唤不停:“啊!啊!啊!”
远处柜台上的貌似掌柜模样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柔声劝道:“公子公子,有话好好说。”
而柜台上的另一个人也看了过来察觉到了谢卓妍那里的情况,抬手叫来一个小厮,小厮点点头进了里屋。
谢卓妍闻声放下小厮的手,左手拍了拍身上的衣衫抬头笑道:“好话歹话都不听,那只能上手咯。”
毫无恶意,甚至还有几份无奈和委屈,就如同可怜兮兮的在说外面下雨了没有伞只能待在屋檐下了。
中年掌柜也赔笑着行礼道:“小伙子刚来不懂规矩,逾越了公子还望赎罪。”
说话间从里屋走来三个健壮膀大的男丁,凶神恶煞的阔步走近谢卓妍怒目而视。
中年掌柜见了赶忙摆摆手:“不得无礼。”
谢卓妍却毫无惧色气定神闲,见中年掌柜抬手阻拦便笑得更欢:“看来是来了个懂事儿的。”
小厮在旁边甩甩胳膊看着眼前细皮嫩肉的小公子嗤声。
居然敢跟潘掌柜这样说话,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知天高地厚的奶油小生还来这里闹事。
他嘟着嘴看向潘掌柜,就等着潘掌柜一声令下将奶油小生一把拿下后扔出赌坊。
可是潘掌柜竟然佝偻了背作揖说道:“是我们金晖赌坊怠慢了,还请公子同我一道上去。”
小厮听罢,瞪得大眼珠子都快蹦出来,张了张嘴硬是没说出一句话,愣愣的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上楼梯。
而且潘掌柜竟然对那个奶油小生还那般恭敬顺从,这是怎么个意思?
赶来的三个男丁本来还一脸凶相的要吓唬吓唬前来闹事的人,可还没弄清情况便瞧见潘掌柜竟然将那小公子亲自送上了楼。
三个男丁面面相觑挠了挠后脑勺便离开。
奇了怪了。
小厮气不过巴望着木梯上,见潘掌柜缓步下来赶忙上前道。
“潘掌柜何必对这等人这般恭敬,他一看就是寒酸人家进不得这里。”
潘掌柜捋须摇摇头:“你可差点惹了大错。”
小厮不明所以怔怔的看着潘掌柜。
“你瞧那公子虽是穿着粗鄙但眉眼清秀相貌堂堂,肌肤白嫩皮肤细腻,哪儿像个寒酸人家?”潘掌柜说道:“而且那位公子站姿如松气质独秀,言谈间自有一股贵门之风,那可是个贵人毫无一点寒酸样。”
小厮讪讪的点点头,虽是不知道潘掌柜都说的些什么话,搞得自己云里雾里。
但听这话就是再夸那个公子好看呢,可是好看的人也不一定就是贵人吧。
“好好守着,看人定要仔细了。”
潘掌柜说着已然负手离开,留下小厮一头雾水。
而谢卓妍走上了楼心情大好,本以为还得再打一场然后硬闯进来,却没想到碰到了个明眼人省了那些个麻烦。
谢卓妍手里掂着几个铜板,翩翩然然的游走在几个桌子间。
二楼不愧都是豪门望族乡绅贵门聚集之地,相比于一楼的那些小井市人安静了许多,只会在大败大赢时才能听得见一两人哀叹或高呼之声。
谢卓妍溜了一圈儿在一个桌前停下,探头望着桌子上摆着的骨牌,又环顾了一眼临座的几位男子。
“离手,发牌。”
庄荷在一处高声说道,众人都意兴阑珊等着下一轮赌博。
“算我一个。”
纤长细手啪的一声落在桌面儿上,众人都自然见惯了新人临座并没有觉得稀奇。
庄荷也同样高声道:“加一人。”
可当莹白的小手离开桌面,露出十个可怜兮兮的铜板后众人瞬时都瞪大了眼,庄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