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微尴尬的脸都涨红了,她争辩道,“我就是开个玩笑!梦圆姐你至于么!”

“呵!玩笑!开玩笑也要有底线!”钟梦圆话音里的寒气都要结出冰渣来了。

公司里没人比她更了解老板失去女儿的痛苦,因为她这个职位,说是私人助理,其实所跟进的所处理的基本上都是找凌欣冉的相关事情。有时候因为频繁出差工作时间之类的问题,钟梦圆也会跟亲近人吐槽老板,但她绝不会,同时也不允许别人这样拿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辱骂取笑。

曲微又是尴尬又是委屈。

我是为你抱不平好吗!?你不领情就不领情吧,反倒恩将仇报!

她看看旁边两个同事,希望她们能帮她说句公道话,然而她们一个低着头装看不见,一个塞上了耳机装听不见。她自认她们平时关系很好!她把她们当成闺蜜的!曲微又委屈又心寒。

下了车,两个同事跟她道别,曲微连回应也没回应,黑着脸走了。她讨厌被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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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凤竹的办公桌抽屉里常年备有无菌采样袋,一进办公室,她就把口袋里的纸团放进了采样袋里。

这会儿她看着采样袋里那团血纸团发愣。

血已经干涸在纸上了,变成暗红色,隐隐发黑。纸团被干掉的血黏成一团,上头血印斑驳。

正常人看着怕是会犯恶心,但看在高凤竹眼里这仿佛就是一团希望的光。

她本来根本没抱希望的,因为那孩子说她有亲生父母。

但在车上又一次做了噩梦后,她心里的希望反而又升起来了。

在这么多年找女儿的经历里,高凤竹遇见了很多可怜的小孩儿,其中尤以街边那个双腿生生被折成畸形以利于乞讨的小女孩儿给她的震撼最大。

但凡遇到的,不管是不是她女儿,她都会尽力去救她们。

每次遇到蒙难的孩子,高凤竹都止不住的恐慌。尤其是在三四年前救了那个乞讨的女孩子之后。

那一段时间她几乎天天都在噩梦中度过,梦中面目模糊的女孩子张着手哭着叫她,“妈妈,救救我”。梦中总有黑影在折磨她的孩子,她想上前阻止,想追上去把孩子夺回来,然而那黑影永远比她快一步,她一次又一次看着女儿大哭着喊着妈妈救我却无能为力。

夜夜如此。

梦醒大汗淋漓。

后来她找了心理医生,总算好了一些。到现在她已经很少做这一类的噩梦了。

今天却又一次梦到了。还是在口袋里装着这个血纸团的时候。

梦里徐梦圆说,“dna匹配度99.99,她就是您的亲生女儿!”

高凤竹忍不住去想,或许这是个预知梦呢?是不是老天在提醒她,告诉她让她赶紧去做鉴定?

她眼前浮现出那个叫娇娇的女孩子仰着脸乖乖被她拉着往前走的模样。

也可能她的养父母骗她了呢?孩子丢的时候才两岁多她能记得什么呢?或许她根本不清楚实际情况,误以为自己是养父母亲生的也说不定。

心乱如麻。

高凤竹索性打开了电视机,想看些电视节目松松心。

打开就是科教频道,主持人眉飞色舞,“......这真是太神奇了!发生这种神奇的景象到底是什么原理呢?今天我们请到了aa大学的凌东志教授,凌教授是这方面的专家,让我们问一问......”

高凤竹微皱了下眉,拿起遥控器把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换掉了,屏幕里变成了古装电视剧,她可有可无地看着,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哼了一声,冷冷骂了句,“懦夫!”

正看着电视上你死我活的无聊对白,笃笃笃,外面传来敲门声,钟梦圆的声音道,“高总。”

“进来吧。”高凤竹拿起遥控器关上了电视。

钟梦圆走进来,高凤竹将办公桌上装着血纸团的采样袋往前推了推。

“还是老规矩吗?”

“对”

“好的,”钟梦圆道,“那高总,我现在就去了。”她没多问什么,拿起采样袋就打算转身出门。

“等等,”高凤竹叫住她,“这次要加急的!能多快就多快!加钱无所谓。”

“好的。”钟梦圆答应了,继续往外走。却再次被叫住了,“钟梦圆,钟梦圆。”她听见老板这么叫她,便回头问,“您还有什么事要吩咐?”

“没事,”高凤竹笑道,“你去吧,钟梦圆。”

钟梦圆满心疑惑地推门出去了,她总觉得老板叫她名字的语气怪怪的。

坐在车上往医院去的时候,钟梦圆跟王子帅说了这件事,她评价道,“女王陛下那语气真的很诡异啊,叫得我后背毛毛的。天啦,要不是我是个女的,我都以为她看上我了!”

王子帅笑道,“女的怎么了?异性只为后代,同性才是真爱。再说咱们女王陛下这万年总攻的气势基本上也能跨越男女了,说不准真瞧上你了呢?小心职场潜规则哟!”

“哎,正经点,今天没心情开玩笑。”

王子帅便收了戏谑的笑脸,正经分析道,“我觉得是你的名字取得太好了。钟梦圆钟梦圆,终于梦想成真了。女王可能是想多叫两声求个好兆头。”

“噢——”钟梦圆恍然,她叹道,“很有可能啊!怪不得呢!女王叫徐晓姐跟李菁菁都是叫小徐小李,到了我这儿就全名徐梦圆,我刚来的时候还担心是女王不喜欢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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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煜进了医院。

高凤竹走后不久,他胃里就开始不舒服。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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