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威风凛凛的警察们在老大黑成锅底的脸色下挤上一辆警车,灰溜溜地蹿了。医院一众被吓得七荤八素的人群则被院长大爷告知——
还想要脑袋的,嘴巴都给老子紧着点!
这要是出了事,才真是死都不知道咋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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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威龙在市郊空旷的马路上风驰电掣,活生生被开成了火箭的速度。
林阳暖摘了墨镜,继续任劳任怨充当人肉靠垫。秦微笑得像只小狐狸,秀气的眉眼间全是狡黠。
终于有人威风凛凛的给她出气了,她气顺了!
林阳暖和那个年轻男子陈珂一下车时,秦微就看到了两人头顶红气大盛,中间夹杂着淡淡紫气,林阳暖头顶似乎还有一片极为浓郁的紫气盘旋,却因为有一团白雾遮蔽,看不真切。
望气术中,红为富,紫为贵。
说明这二人身份矜贵,家财万贯,其中一人甚至出自豪门富贵之家。
“小微,我回来晚了,让你受苦了。”林阳暖温声说着,看着秦微的目光中满是歉意。
秦微抬头笑笑说:“暖姐你自责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吗?”
林阳暖的关切不假,但是身上飘忽微弱的杀气也不假。这股杀气极不稳定,隐隐是冲着秦微来的。十有*并非是本人所愿,倒很有可能是为人所迫。
秦微能确定的是,林阳暖是敌非友。她现在身体极其虚弱,风水术真正的高深之处难以施展。
不过此事也并非迫在眉睫,其中隐情,迟早会水落石出。
“没事就好,”林阳暖松了口气,目光掠过秦微苍白的小脸,“你父母那边我已经派人通知过去了,你也不用担心了。”
“陈珂,送她回家。”林阳暖朝着驾驶座喊了一声,又低头从包里翻出来一小瓶药。
药瓶是避光的黑色,上面没有没有贴任何标签。
“这个药你拿回去,补血的,一天两次按时吃。”林阳暖把药瓶塞到秦微手里,拿药的手微不可见的有些抖,“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次又被折腾成这样,脸都快白成一张纸了。”
秦微接过药,乖觉的点点头。很自然地拧开药瓶,鼻尖凑上去闻了闻。
苦珠,紫天竺,金蛊花……秦微脑海中随之冒出了一长串名字,心里顿时警觉。
这是……遏制肝脏衰竭的药物!?
秦微的眼睛迅速一眨,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微笑着把药收了起来。
黑色威龙忽然刹车,停在了一个居民小区的一幢楼前,秦微抬头一看,居民楼的身影与原主记忆中的某个剪影重叠,心中有不知名的暖意悄然蔓延。
这是,到家了!
“到了。”林阳暖拍拍秦微的肩膀,“走吧小微,我送你上去。”
两人上楼后,秦爸和秦妈正在准备午饭,看见宝贝女儿毫发无伤的回来了,眼圈齐齐红了,差一点儿就掉下泪来。
鬼门关上徘徊的孩子失而复得,任是再心冷如铁的人也得偷偷抹把眼泪!
夫妻二人对林阳暖千恩万谢,盛情留她一起吃饭,被婉拒后,只能一路送到了楼下。
林阳暖和陈珂告辞后,秦爸和秦妈一溜烟跑回五楼,对着女儿嘘寒问暖,秦微碗中的菜很快堆成了小山。
此情此景,饶是冰山雪莲一般的秦大国师,也险些像个小姑娘一样落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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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
翌日,秦微醒的很早。因为秦家条件实在一般,秦微找不到地方晨练,只能在自己十几平方米的房间里将就着活动一下筋骨。
今日正赶上周末,学生不用上学,而秦爸秦妈却仍旧要工作。两人走前不忘给宝贝女儿准备好早餐,生怕打扰了仍在睡梦中的秦微,于是蹑手蹑脚出了门。
秦微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不禁叹慰。还是有爸妈的孩子好啊!
不过自己家的现状,实在让她不敢恭维。
父亲秦辉是热电厂的普通工人,母亲李安然自己开了一家服装店,两个人整天忙得东头不着西头,一个月下来才不过五六千块钱的收入。
在襄市,秦家的状况算是很寒碜了。
就连这套三室一厅的居室,还是父母两个人多年积蓄才买下来的房子。
秦微有些感叹,他们一家人竟是过了这么多年贫寒日子!饶是再这样的境况下,父母对她这个独生女儿还是捧在手心里当宝贝。
当然也难怪,为什么黄千薇敢大喇喇的把她关进神经病医院,而爸妈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却什么也做不了。
如今既然她来了,该改变的,都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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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微绕着自家房子走了几圈,不是为了熟悉空间,而是看看这一亩三分地的房子里究竟有什么古怪。
果然,第四圈末了时,秦微折回了厨房,头顶上阴风呼啸而过。
秦微眼中寒光乍现,似乎要把天花板看穿几个洞!
自从她一进家门,就敏锐地感觉到如影随形的阴煞之气。
这股煞气极其稀薄,开始时她也没往心里去,直到下午三四点钟,本该阳气充足的时候,仍然是有鬼魅一样的煞气阵网笼罩房屋。
这当然不正常!
普通的煞气往往来的快去的也快,再凶险也不过排山倒海的阵势。
而这股煞气不同,它会极为舒缓的一点点侵入人体,把阴煞之气埋在人骨髓深处。
此种煞气,名为蛊煞。是天山金蚕蛊配合风水禁术制成的至毒煞气,见缝插针,无孔不入,杀人于无形,哪怕是高明的风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