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褚陶和王媛从宫里回来大吵了一架时,二娘心中不由一动。等老太太说完了,才问:“您知道他们当年为什么吵架吗?”老太太摇了摇头:“年轻的夫妻哪有不吵架的,我能记住是他们把雪丫头吓的哇哇哭,跑来喊我。”
二娘伏在老太太腿上:“奶奶,咱们家有没有宫里的毒/药?”
老太太一惊,似乎想到了什么,但眼里旋即浮上不可能:“宫里是有一些秘药,早年咱们家也有一些,但只凭毒/药……”媛媛一介女流,进宫的次数屈指可数,什么恩怨会算到她头上?要算也是算到褚陶头上!
二娘听她说国公府里以前也有,基本上是更难判断了,对老太太说:“三爷是中了毒,李桂说的不假。就是您上次见过的那位大夫给治好的。”
二娘把相思吻的名字告诉了老太太,可惜老太太竭力思索生平所见,也没有想起来宫里有没有这种毒。而罗氏的那些毒里,明显是没有这种毒的。
这也是褚陶认定褚直是恶意栽赃罗氏的原因。
可是如果褚直是恶意栽赃,为什么会出这么一个岔子?总之褚陶根本不想相信褚直而已。
二娘先问老太太褚直是不是亲生的,自然是动了怀疑褚陶的心思。如今见老太君面色痛苦,知道她也必是想到了此处。
只是,虎毒不食子,褚陶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就算他不想把这个家传给褚直,那就不传好了,为什么连听一听孩子说什么都不愿意呢?
幸好她还活着……是不是也亏她还活着,否则直儿早就被他给弄死了。
想到此处,老太君后心都是发凉的。
望着老太君惊疑不定的脸,二娘觉得不能让老人家再承受更多了。
“奶奶,也有可能是那位大夫弄错了。不管是谁下的毒,万幸的是三爷的身子都好了。这件事早晚都能查个水落石出。我想国公爷只是不喜欢三爷,要是这样,就让三爷跟我一起离开这里。”
老太太望着二娘,心想这个孙媳妇果真没有选错。只是一瞬间,老太君那些脆弱和痛苦都消失在皱纹里,她拍着二娘的手道:“好孩子,你小看奶奶了。奶奶年轻的时候,你祖父困守山门关,与北辽死战一整月。还是我亲自押送粮草与他里应外合,一举击败北辽王耶律函。奶奶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我还没死,就不能看着这个家败在那不肖子手上。”
二娘倒是从没听过老太太当年的壮举,不由来了兴趣,老太太却把她一推:“你还不去看看我的乖孙,他现在是最难过的时候……”
二娘站了起来,她现在不担心这位坚强又隐忍的老人了,的确是应该去看看褚直。
外头传来些声响,二娘出去一看,陈妈妈带着两个丫鬟拎着两个大食盒和一大包东西进来了,见了二娘就道:“还好没拦着咱们,老祖宗喜欢跟三爷住一块,咱们也凑个热闹,少奶奶,您给我们找个睡觉的地方就成。”
二娘微笑着道:“我这儿别的没有,睡觉的地方倒是多的很,陈妈妈您放心住。”二娘由着春燕几个忙活,她径自去了卧房。床帐低低的垂着,看不到里头,揭开一看,褚直靴子都没脱闭着眼躺在床上。
二娘脱了些上去躺在他身边,抱住他,轻轻吻他。
许久,褚直才出了一口气,把脸埋在她怀里,问她:“我是不是很没用?”她才走了那么一会儿,他就把一切都搞的不可收拾。
如果有的人不想在乎你,无论你怎么做,都是徒劳。
二娘想说些什么,但是什么都好像是华而不实的。想了想,她抬起褚直的下巴,只柔柔的吻他,鼻子、眼睛、眉毛、耳朵……爱若珍宝的吻他。
直到吻到他眼角的咸涩才轻轻道:“这不是很有用吗?我就喜欢吻你,别人我都不喜欢。”
接着她捧起他的手,从指尖开始,爱若珍宝的一直吻到他的锁骨,把他吻的满面潮红,不得已咬住了枕头。
如果不是老太太在,她肯定要把他tuō_guāng。
两个人静静拥抱了很长时间,直到外头传来饭菜的香味,才一起起来。
老太君发现她平日那个悠然自得的孙子又回来了,脸上还像敷了一层珠光,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的。
有人疼就是好哇,哪像她这个孤家寡人。老太君瞧见二娘舀起一勺肉汤,立即把碗伸了过去。
褚直站起来把肉汤接到自己碗里,转手放下汤碗,亲自给老太太盛了一碗。
这俩人真有意思,她明明是想盛到自己碗里的好吗?二娘默默地想。
按照目前的情形,他们是被软禁起来了,但有老太太在这儿,伙食肯定不会遭到克扣。会春堂有自己的小厨房,就是克扣,一时半会儿也有吃的。就是不知道褚陶是打算长期软禁他们,还是给个教训就完了。
按二娘的想法,干脆离开这里最好,可外面层层侍卫,硬闯的话有难度。再说褚直能走,老太太却是不能走——儿子离家出走还好说,老娘要是离家出走,褚陶脸就丢大了,所以他肯定不会放老太太走的。且看老太太的意思,也非要跟褚陶撕掰个清楚,反正今天晚上走不成,大家还是先吃饱喝足吧。
闹了这么一天,开始大家都很紧张、气愤,最后不知道是褚直的脸一直放光,还是老太太的镇定从容,还是二娘嫌没吃饱,非要弄几个汤锅,热腾腾的汤锅一上来,大家一琢磨这不还是照吃吃、照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