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从大帐里出来是两天之后了,可是柳婵的脑门依旧还有一块红,就好像被谁打了一巴掌。----
这两天的时间她在研究那鼎的相克之物,如同上次做那个长哨,头不梳脸不洗,觉也没睡。
这次一样,且状态更糟一些,说话时声音发闷,风寒前兆。
长修立即前往医帐去抓药煮药,柳婵也任他,有人关心还是很不错的。
“师父,你这状态可真不好,赶紧洗漱一番然后睡一觉吧。”康娜这两日与尹逸飞还有一空跟着军营卫队往山里跑,跑了两天她腿脚都变快了。
“我知道自己什么模样,肯定臭烘烘的了。你把这两个铃铛交给雷将军一个,你拿着一个。到时再遇见拿着鼎的人,摇铃。正三摇,反三摇。”说着,柳婵将那铃铛倒过来,示意到时该怎样摇。
康娜点点头,一边伸手接过,“那若是平时摇响了它,会不会出事儿啊?”
“不会,遇见那鼎才会有作用。平时无事,把它挂在窗口都成。”柳婵哼了哼,除却那会飞的猫头鹰,做其他的东西她相当有自信。
“那就好,我这就给雷将军送去。这两日在山里转,我没有武功倒是有些心下惴惴的。若是碰到了,我得闪的远远地,免得给他们添麻烦。不过有了这个我倒是心下有底了,不至于狼狈逃窜。”康娜露出笑意来,这次的确是心里有底了。
“去吧,我得洗个澡,睡一觉。”揉了揉太阳穴,柳婵只觉得天上的太阳都刺眼睛。
“好。”康娜点点头快步离开,步履匆匆,当真几分男儿姿态。
看着她离开,柳婵也转身回了大帐,全身的皮肉都紧绷绷的,难受的要命。
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肩膀,柳婵转身坐在椅子上,再这般熬下去,她这小身板儿怕是真要熬废了。
抬手摸了摸耳朵上的耳环,柳柳一直都没出来过,倒是挺听话的。她不让她出来,她就不出来。
不过,想来她现在已经恢复了很多,到时差不多了,就能去投胎转世了。
但这孩子固执,想必没那么容易去投胎。到底还是孩子,不知从头再来的好,一直做鬼,多艰难啊。
大帐的门被从外打开,颀长的身影走进来,而且端着一碗药。
看见他,柳婵就不禁皱眉,“有糖没?”
“有。”没什么表情,长修径直的走过来,然后将药碗递到她唇边,简单粗暴。
哼了哼,柳婵张嘴喝,苦味来袭,熏得她舌头都要失灵了。
不过长修是不依不饶,甚至好像根本看不出柳婵有多难受,直接把一碗药都灌进了她的嘴里,这才罢休。
“你和我有仇。”几分愤愤,不过也没办法,只有喝这东西她才会好转。
没什么表情,长修径直的将一个东西塞进她嘴里,几秒后她果然笑了,“好吃。”
“一会儿洗个澡吧,你都臭了。幸亏这个季节没有蚊蝇,否则你就被它们吃了。”长修依旧语气淡淡,可是说的话却难听的很。
柳婵也不禁拧眉,“有那么难闻吗?你少胡说八道。人家都说美女天然有香气,即便一年不洗澡也依旧香,我就是其中典范。”
薄唇微抿,长修在笑,笑她大言不惭。
“笑什么笑?好吧好吧,你香你香,我天然有臭气,洗了也白洗。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洗了,直接去睡觉。”起身,柳婵转身举步欲往床的方向走。
手臂一紧,长修抓住了她,微微用劲儿,就把她拽到了自己的怀里,“臭是臭,不过洗了就不臭了。热水一会儿就送来了,你务必得洗一洗。”
闻言,柳婵猛劲儿的晃头,长修不禁上半身后退,看着她那动作几分无语,“这又是做什么?”
“不是说我臭嘛,给你闻闻。”摇晃身体散发味道,故意熏他。
抬手罩住她后颈,长修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颈处,阻止她再乱动。
挣不过他,柳婵也不再挣了,靠在他身上,省了自己的力气。
热水果然在一会儿后就送来了,勤杂兵动作快,一桶一桶的热水送进来,柳婵都闻到了水汽。
闻到了水汽她才发觉自己有多臭,也难怪长修直言说她有味道,这味道还真是不浅。
填满了浴桶,小兵退下,柳婵起身,双手搭在了腰带上,又蓦地扭头看向长修,“小王爷,你不出去?”
看她那样子,浅褐色的眸子浮起淡淡的笑意,“我以为你故意想请我留下呢。”
“你这想的有点多,我一时把你给忘了。快出去,我洗完了你再回来。”走过来推她,径直的把他推到大帐门口。这厮大概又‘犯病’了,但碍于她现在浑身‘臭烘烘’,他一直在忍着呢。
终于被推了出去,长修也没有再回来吓唬她,而是站在了大帐门前,做起了守卫来。
痛快的洗了个澡,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干,柳婵便身子一歪躺在了床上。几乎只是片刻,她神思迷糊,呼吸均匀,睡着了。
待得长修进来,那个人早就已经睡熟了。绕过屏风,瞧见的便是横躺在床上的人。
旋身坐下,长修看着她,片刻后拿过她手里的毛巾,擦拭她还潮湿的长发。
她毫无反应,是真的睡着了,面上平和,大概都没做梦。
将她发上的水珠擦干净,又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看了看她,长修微微摇头,随后俯身在她脸上轻吻了下,她依旧全无所觉。
这一觉,柳婵睡得昏天黑地,但是又爽的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