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近来丰腴了许多。”崔嘉因立即说道,没有一丝犹豫。
沈斯汝呆了一呆,然后跑去挠崔嘉因:“那儿胖了?我才不胖!”沈斯汝虽然粗心,但到底还是个姑娘家,对美有一种天生的执着。在姑娘们眼里,胖同丑是一样的。
“真的。”崔嘉因躲着沈斯汝伸过来的手,一本正经道。
沈斯汝见她没有唬她的意思,一脸郁闷地坐了下来,闷闷地问:“那怎么办?”然后用双手一把捂住自己的脸,说:“这么胖都没法见人了啊!”
崔嘉因见着觉得好笑,掰开她捂住脸的手,哄道:“你先前太瘦了,现在看着正正好。”
沈斯汝不相信,崔嘉因又连连保证没有骗她,这才勉强高兴了起来。
“你既然不想胖成馒头,那日后可就不能多用甜食了。”崔嘉因道。
“为什么?”沈斯汝从盘子里捻起一块芸豆卷:“芸豆卷,栗子糕,豌豆黄……都是甜的啊!而且甜的才好吃。”
崔嘉因懒得听她如数家珍的罗列一大串甜食的名字,伸出手直接按住她的手,不让她吃芸豆卷。
“甜的东西吃多了发胖,你不是说不想胖吗?那就只能少吃甜食了。”崔嘉因道:“况且,咱们女孩子总不好在外头落一个贪吃的名声吧?这可不好听。”
沈斯汝喜欢吃,尤其喜欢甜食,简直到了嗜甜如命的地步。原也没什么,只是崔嘉因瞧着有些太过了,又想着甜食吃多了终归对身体不好,故而有此一劝。
哪知这雅间里不止崔嘉因担心这个事儿,还有一个人无比的赞同崔嘉因的说法,那便是青团。
沈斯汝爱吃甜食的习惯已经快成为青团的心病了。
靖国公府上下都知道,沈斯汝院子里有点脸面能得主子赐名的丫鬟名字全是清一色的吃食,她们因此被姐妹们笑上一天两天也便罢了。可是谁家的姑娘会像她家郡主一样,每日抱着零嘴儿不肯放手,结果到了正经用膳的时候又说不想吃的?
这零嘴儿零嘴儿不就是闲来打发时间的吃食吗?怎的到了她家郡主这儿比午膳都更重要了?偏偏大厨房还总和夫人说端到郡主房里的饭菜总是不动,害的她和麻团被训斥了好几回。
夫人还说了,若是哪回发现郡主没用膳,发现一回就扣一两银子。
她一个丫鬟,一月也就二两银子,哪儿来那么多银子扣啊?再扣下去连从前攒下的体己银子都要没了,话说她攒那么点儿银子容易吗,就那么轻易被郡主败光了,想想真是不甘心……
青团幽怨地看向沈斯汝,可怜兮兮道:“崔姑娘说得对极,平日里奴婢们的话郡主不肯听便罢了,崔姑娘的话郡主也该听听。”
沈斯汝也是知道靖国公夫人罚青团麻团的始末的,听见青团的话有些不好意思。
“知道了,我不吃就是了。”沈斯汝咬牙道,那悲痛的神情活像是谁剜了她的肉似的。
崔嘉因忍俊不禁:“瞧瞧你这样儿,不是让你别吃,是叫你少吃,这下可满意了?”
沈斯汝心中还是不怎么情愿,但是想了想,与不吃相比还是少吃好些,便也勉强同意了。
“你可别现在答应的爽快,结果后面又反悔啊!”崔嘉因调侃道。
沈斯汝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君子一言,驷马那追。我不反悔成了吧?”
青团窃喜,将那案桌上的甜点端的远远的,这一举动招来了沈斯汝的好几个白眼。
几人在雅间坐了一会儿,吃了一会儿东西便起身办正事儿去了。
“你说我买什么东西给大伯母,她才会欢喜?”沈斯汝苦恼道。
她最不耐烦什么人情往来了,旁人送礼你还得想方设法还回去,这和交换有什么分别?何况旁人送的东西还可能不合自己的心意,那又何必多此一举?还不如什么都别送,亦或是直接给银子让别人买自己喜欢的东西算了,到时候要回送礼物的时候刚好将那银子还给她,这不方便多了?
沈斯汝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同崔嘉因说的。
崔嘉因知道沈斯汝是一个怕麻烦的人,直到沈斯汝同她就送礼这件事儿说的那些独到的见解之后,她才真正知道沈斯汝究竟怕麻烦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对许多人而言,送礼根本就算不得什么麻烦。
亲近些的便不拘着送多贵重的礼物,只要能表达自己的心意便是好的。若是不亲近,便打听打听喜好,随波逐流的送些符合身份的礼物便是了,不过也只是吩咐一句罢了,真正都是手底下的人去办的,又不是她们自己亲自选,哪儿有沈斯汝说的那么操劳。
“我爹娘去的早,都是大伯父同大伯母亲手将我带大的,同沈泽西比起来,我还更像是他们亲生的呢!”沈斯汝得意道:“大伯母待我那么好,她生辰我自然是要送些东西的。”
“可是我不知道送什么啊!”说到这儿,沈斯汝方才的得意劲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大伯母什么也不缺,就连我的东西都是她给的,我也拿不出什么好的送。”
崔嘉因想了想,看向沈斯汝说:“也不是非要送沈夫人缺的东西,她待你好也不是图你的回报,只要有心,送些香囊荷包她也一样高兴。”
“这会不会太寒碜了?”沈斯汝犹豫道:“我知道沈宜香送的是一尊玉观音,听说是开过光的。”
“香囊荷包怎么了,”崔嘉因道:“自个儿亲手做的东西岂不更有意义?”
沈斯汝还是有些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