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你啊,这几天总在房间里捣鼓什么呐,跟鬼似的,一点声儿都没有。”白荷刚刚吃过晚饭,便横声横气的问道。
她们俩人住了一段时间了,渐渐地她们基本没有了隔阂,艾依夏也完全适应了白荷那苍蝇一般的喋喋不休,甚至还觉得听她聊天是个挺不错的消遣,白荷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更神的是她的话题也永远都不会重复,艾依夏从她嘴里就没听到过一件事说上两遍。
这样就好了很多,艾依夏每天都能听到些新的东西,要是白荷反复来反复去就那些事情说个没完的话那她真的会受不了。
“我说我在学习你信嘛......”艾依夏笑道。
“鬼嘞,连纸笔书都没还好意思说学习?”白荷赏了个白眼。
开玩笑,她好说歹说,连蒙带忽悠的才终于把艾依夏给骗到这儿来住了,目的就是要观察这个身体奇异的女孩儿的作息和生活习惯,结果这家伙倒好,一天到晚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还不知道在房间里做什么。
白荷倒是不担心艾依夏会把房间造的又脏又乱,这几天下来这个姑娘一不吃零食二不喝饮料三不乱丢垃圾,洗澡洗的很勤,尤其是她吃饭前还要用开水烫一烫筷子。
这已经是接近洁癖了,根据前人总结的一般规律,要完全全方位的了解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同居,总的来说同居一周左右就能基本了解对方,一个月后就熟悉的和亲人差不多了……
当然,除非是那种特别合不来的,一互相看到就嫌弃的不行要互相掐起来不死不休的话那就是没办法了……八字不合上帝都撮合不了。
这些天下来她基本摸清了这是个什么人,这就是个透明人!你不和她说话,她就永远不搭理你,你不开口问她,她就永远不会说自己在干什么,和这么个人在一块,说实话,同居和一个人过也没什么区别,就是能看到一个人像鬼一样坐在对面,只要适应了这一点,就和独居没有任何区别了,那天白荷早上起床的时候甚至有那么一个瞬间觉得自己还是一个人住。
她的存在感到底是有多稀薄啊……
“我吃好了……”
艾依夏伸了个懒腰,然后放下了筷子,白荷则像看鬼一样看着她,可惜她就是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估计都看不出什么问题,活生生一个人还能看出花儿来不成?
其实连艾依夏自己也有些惊讶于自己如今的沉默,以前她话少是因为懒和累,脑袋里想的再多有多少东西想吐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现在好像真的不一样了,她好像连胡思乱想的能力都没了,多余的心思也没有了,也没精神去在意白荷的聒噪和去吐各种各样的槽,更不愿意去想些有的没的,她现在就连吃饭做梦的时候都在思考着那些“文字”。
艾依夏觉得,这真是她这辈子在学习这件事上最专注最用心的一段时间了,虽然只是学最基础的文字,但那些文字中躁动的线条和跳跃的浮线已经牢牢的摄住了她,她现在甚至比当年发疯似的玩游戏还要更加的投入。
徐老是个好老师,毫无保留的把他会的全都传给了她,从如何认到如何写到如何理解,一层一层的教,学不好就打,根本不讲道理,那铁做的戒尺打人居然还带掉hp的,更可怕的是还不能反抗,艾依夏计算过,自己被那玩意儿打几万次就要横死街头了,然后是是书写那个阶段,真的差一点就把她给逼疯了,古柏兰文字的线条之复杂之多变简直能比得上一个精密的机械,为了写出这种字的神韵,徐老给了她一把石制的刻刀让她在岩石上练习刻画流水线,还好她在之前手上已经练了许久的剑,腕骨和指骨都练的坚韧灵活,就这样她还跟一个雕像艺人似的在在一块又黑又硬的大石头上刻了快上百个环时,手指尖磨破了三层皮,指尖流的血顺着石头淌到脚边,她才渐渐的锻炼出了能写这种字的手。
可喜的是,努力并没有白费,她现在渐渐的掌握了这种古文字,至少现在基本能认识,只用了一个月多十几天的时间。
学到现在,她才痴笑着发觉原来自己并不是个怎么学习都学不好的白痴,当年她不愿意学习和老爸老妈抵死狡辩耍无赖说自己就是学不会,学了也白学,把他们俩好一个气啊,尤其是老爸,气得都想扇她。
现在她终于察觉到了,她是有天分的,应该说天赋异禀,只是......当年她不愿意。
只是因为“不愿意”这三个字,她究竟失去了多少东西.........
她不敢想下去了,怕自己也陷入那个无限的“如果我当年怎么怎么样那我现在会怎么怎么样”的死循环,没有用。
回到房间里她迅速地回忆今天破解的那卷文字,其实她详细学了这古柏兰文后才发觉那个老人给她的这一卷璇玑混天诀还不是古柏兰文字,只是很像很接近的字体,比如同样的一个“水”字,古柏兰文里用来代表水波的纹路有二十七划,但这卷文字里用了二十九划,也就是说,她废了半天劲,拼死拼活的学了几十天,最后还是要连蒙带猜的来推论。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反锁好们,拿出了一个本子,上面写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每一个字都繁琐复杂到令人晕眩,旁边还标注了解释,白荷以为艾依夏没带纸笔不可能在屋内学习,但她不可能想得到艾依夏能来往于两个世界,大部分时间,她都在那个世界,在地球,有些事情不符合常理,做了会被人当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