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久阑虽然在医术上没什么建树,但是,这种内伤的脉象肯定已经很明显,他薄久阑就算医术很烂,也不可能会看不出来。
除非,他是个假道学洽。
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如果他是个装腔作势的,作为一个仵作,连最基本的医术都没有,那怎么可能通得过大理寺筛选仵作的初选要求?
更别提,现在还坐到了御前红人的位置钤。
“难道你还想受重伤。”薄久阑云淡风轻的反问。
云朵收回手,袖子拢了拢,嘴角牵起一抹微妙的笑,“自然不想。”
薄久夜见两人旁若无人的你一言我一语,像是完全把他忘记了一样,有些恼。
“三弟,你把的脉象可靠吗,不若为兄去寻个御医来,再为云朵好好瞧瞧。”
突然说这话,里面含着的目的,究竟是为了插话多点,还是真不放心云朵身子多点,只有他薄久夜自己知道了。
而他以为这相当不错的提议,得到的,只是薄久阑这个亲弟弟,轻描淡写的一句讽刺。
“家主,御医是皇家的,不是薄家的。”薄久阑淡薄的视线,漫不经心的在薄久夜脸上扫过。
薄久阑是说的轻描淡写了,可听在薄久夜的耳朵里,却犹如平地惊雷,令平素一向从容的他,差点跳了起来。
“混说什么,御医自然是皇家的!”如果薄久夜是个蓄了胡须的中老年男子,现在的表情一定会是吹胡子瞪眼。
云朵歪着头,观赏着薄久夜暴跳如雷的模样,“长兄,您是曲解三哥的意思了。”
一直都没和她搭上话的薄久夜,现在听她主动对自己开口了,而且口吻比之前那副冷酷的样子要好了许多。
登时,他整个人便像是被如沐春风了似地,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
甚至,他还带了一些笑脸,声音温和的不得了,“朵儿的意思是?”
“三哥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是担心御医会看穿云朵伤势的不简单,万一告知给了皇帝陛下,而皇帝陛下再找人核查,想必到时候,云朵的伤是被机关城的赤屠所伤这件事,定然是瞒不过的了。”
言及此,云朵疲惫的撑起手肘,掌心托着腮,双眼闭了上,有气无力的继续道:“长兄,你可有想过,在皇家围猎场的范围内,却有赤屠这样一支可怕的死士,您认为,皇上会怎么想呢?”
薄久夜听了,登时犹如当头棒喝,都呆了一下。
此次行程,里里外外安排的,都是皇家的与御林军锦衣卫,甚至还派上了驻扎皇城外的骁骑兵以及步兵,全程护卫。
皇上这样的安排是为了什么?
真的仅仅只是为了表现他爱臣如子的心胸?
但凡有些脑子的,只要深思下去一点儿,就会心如明镜了。
能做皇帝的人,有几个不是七巧玲珑心的?
皇帝做事,怎么可能就只有一个目的的?
分明他老人家这样做的另一层意思,就是要把这些带来的全部人,都被他老人家的兵马在护卫的同时,也要掌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