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刚才还是试探,那么现在她已经肯定,这个寒王,真的知道了她的来历。
她不知道,这个和她,甚至是本尊,都曾经没有过任何交集的晋国王爷,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但是,他寒王,这是在警告她,也是,在威胁她撄。
如果她不听话,不愿跟他联姻,他就要把她的来历,给捅出去。
他说的一点没错,在这个世上,它可以包容很多的东西,罪恶也好,善良也好,战争也好,但它唯一无法包容的,是不属于这个世上的东西偿。
那么,到时候,他寒王只要拿她的来历稍稍做一下渲染。
那么,在蟠龙山的夜宴上,她被燕帝赐予的那件火凤青凰衣的故事主人公,大燕传奇的双后,将会变成她的前车之鉴。
被世人当成怪物,当成妖物,活活的烧死!
“我真的,很讨厌被人威胁呢。”
云朵冷凝在嘴角的笑容似骤然破冰而出,重新的绽放,像花朵一样美好。
可这美好,并没有浸到云朵的眼底。
“本王却很喜欢,威胁别人。”寒王笑容璀璨,伸向云朵的手,再度朝云朵靠近了几分,“我们还真是,天造地设。”
云朵笑出了声,声若银铃似地,恍若天籁,一只手抬起,朝寒王伸来的手,放了上去。
周边的人,看到两人这里的情势陡转,竟反转成了这样一番情形,都有些莫名其妙,而后,又是好一番的窃窃私语。
两人之后的谈话,声音小了许多,旁人未必再能听得见什么,也只能看到这突变的情景。
而靠的近一些的,纵然依稀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两人别有深意的话语,都在说些什么,听得都是云里雾里。
站在云朵身后,从石亭里出来的七皇子燕莲阙也是听得不甚明白,但是,在看到云朵将手放到寒王手中的那一幕,他还是明白,那代表了什么意思的。
眼见寒王握住了云朵放在他掌心的手,就要拉着云朵离开了,燕莲阙三步并两步的跑下了石阶,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云朵的一只胳膊。
“薄四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燕莲阙气息微喘,有些恼怒的质问。
他不知道薄云朵与寒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知道,薄云朵这个女人对自己的九弟是有着什么样的意义。
所以他决不允许,眼睁睁的看着薄云朵,背叛自己的弟弟。
云朵被燕莲阙这样拽的停顿了脚步,侧头斜睨燕莲阙,唇角上挑,“七皇子,您这又是什么意思。”
燕莲阙被她反问的一时语塞,毕竟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又不能在这宣扬她与自己九弟之间的关系。
而他知道,她薄云朵分明就是故意拿这话来堵他的。
刚才还蛮欣赏她薄云朵过分聪明的他,现在却有些生了厌,心头愈发的气恼,“你心里清楚!”
“很抱歉,臣女不清楚。”云朵冷淡了脸色,手上一个聚气,从内迸发内息,将燕莲阙的手给弹了开。
燕莲阙是个只会舞文弄墨诗词歌舞的皇子,身上其实只有一些练旦角武生时,学的一些普通拳脚功夫,并没有什么内家功夫。
他跟太子不一样,他是真的淡薄名利,所以,并没有藏着掖着什么其它的本事,除了替太子收集情报之外。
云朵是知道他没有内力的,是以,这内力用的不大。
但这仍然足以,将燕莲阙给往后弹开了出去。
燕莲阙的身后毕竟不是平地,而是方寸大小的石阶,所以这退后出去的步子非但落不到平地上,还被石阶绊到了脚踝,整个人触不及防的就往后跌倒了下去。
虽然一直尾随在燕莲阙身后的薄云颖,张开了双臂将燕莲阙抱了住,努力想要稳住燕莲阙的身形,但她一个弱不经风的小女子,哪里能扶的住一个这样的大男人?
最终,两个人都是狼狈的摔倒在了石阶上。
周围看热闹的人,看到情景闹到了这一幕,都不可思议的吸着冷气。
连摔到石阶上的薄云颖与燕莲阙,都愕然的看向了云朵,完全不敢相信,云朵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燕莲阙动手。
云朵这个始作俑者,却是不以为然,冷淡抖了抖袖子,“男女授受不亲,殿下无礼在先,也别怪臣女失礼。”
她开脱的理由,名正言顺。
纵然燕莲阙素来是个好脾气的,现在已是真的火冒三丈,连起身都顾不得,就扬手指着云朵与寒王,还握在一起的两只手,“那这又怎么解释!”
其实这个问题,问的明显有些愚蠢。
云朵与寒王双手交握,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的握在一起的,就算是个傻子,也该知道两个人这是什么意思。
但燕莲阙此刻尚在气头上,又急于想为自己的弟弟讨个说法,便没过脑子的,就对云朵如此质问了。
而得到的,却是云朵略带讽刺的轻笑,“我所认知的七皇子,可不是这样儿的。”
说完,云朵回了头,对默不作声作壁上观的寒王,笑靥如花,“王爷,还等什么呢。”
“做得很好。”寒王很满意云朵的作为,拉起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在云朵的手背上,印下一吻。
云朵挑眉,笑容愈加灿烂的注视亲吻自己手背的他,半垂的长睫投下两片仄影,谁也不知道,她眼中,又是怎样的神采。
随后,寒王将手心中的,她的小手紧了几分,嘴角含着笑,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