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蕾毕竟是小众。”小米头又痛了，为什么他们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几句话，往往说不了几句，她就有说不下去的感觉。
越剧起码有唱腔、能拍电影、能上晚会唱几段大家喜闻乐见的唱段、卡拉ok里都还有段子可以让人点唱。芭蕾能做到吗？芭蕾是殿堂极的艺术，可是能欣赏的又有多少？所以注定能站在那个舞台上的，更是少数再少数了。
就算她努力训练，谁又不是在努力训练中？包括方老师夫妇，他们又真的上过几次台？被人叫一声“艺术家”，中间的水份多少，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
不然当初为什么大张和系主任，要去学院争取让她出来拍戏？当时他们就直言不讳的说，要给她们找条出路。而开始为何方观海一直鼓励自己别回学校，其实大家都知道，至少她还有条出路。只不过现在她在越剧上唱出来了，大家就不乐意了，觉得她自甘堕落了。
“这话爸妈听到了又该说你了。”方观海叹气，他夹在他们中间也很难啊。
“所以我从来不说啊！”小米也苦啊，对她来说，面对方家的夫妇真的越来越难了。
“所以说，我现在后悔了，早知道就应该劝你甘于平淡的。”方观海喂了她一个小丸子。
突然闪光灯一闪，小米马上扭头，却不见人。
“算了，走吧！”方观海也都习惯了，满街人都有手机，想偷拍实在太容易。他们能逛到现在才有人干扰，已经很了不起了。
“再去哪？”小米的好心情也被破坏得干净。
“你说呢？”
“慢慢的走吧，不管去哪，总不至于会跟我们一路吧？”小米苦笑着。她也不知道应该去哪。她的生活和工作分得很开，只是现在她倒是想分开，可分得开吗？工作安排得满满的，平常想躲都躲不开，魔都能有多大，除非他们就在宾馆房间里不出来，要是真这样，明天报纸又有话说了。
“春节你要上春晚，估计也没空，之前你的大戏要开拍，所以今年估计你一直要忙下去了，总说出去一块旅行，看山看水，结果一次也没成功过。”方观海也努力找着轻松点的话题，可是想想却根本找不着。
“等戏拍完了，我们去云南吧？”小米突然想到个事。
“你有空？”方观海倒是有些惊喜了。
“不是，后援后在那盖了小米小学，过完年就可以交付地方使用。后援会希望我能亲自去一次，咱们一块吧。我想在那儿住几天，我教孩子们跳舞；你呢，也可以能小朋友们一起玩玩。我在那儿可让他们修了一间专业级的舞蹈室，我不但有推广越剧，也在推广芭蕾。”她抬头看着方观海，讨好意味严重。
“这好吗？到时镜头都对着。”方观海显得不太乐意了。
“随便了，到时看时间安排。”小米有点无奈了。她想理解方观海，可是谁来理解她？
晚上方观海就坐火车回帝都了，反正小米也没时间陪他了，何苦非要执着呢！小米送他去了火车站，再赶回剧团。
“你迟到了！”师伯显得不开心了。
“对不起，我今天不回酒店了，加练！”小米只能陪笑。
师伯摆摆手，两人开始排练。其实就那么一段，三五分钟的戏，能有多难？小米现在闭着眼都能把这段唱出来了，可是她得保持最好的状态罢了。
“停，你今天情绪又不对！”大师伯喊了停。
“我刚送观海回帝都了。”小米瘫坐在地板上，盯着镜中的自己，好一会儿，“有时觉得跟观海在一起，都不像我了。我真的很痛恨这样的自己。”
“不合适为什么不分手？”大师伯问了大家都想问了话。
“分了又怎么样，问题总会出现。我和其它人一样会有同样的问题！”小米虽然没谈过恋爱，却也知道，艺人谈恋爱真的很辛苦。没时间，没空间。走到哪都被人追，被人拍。说是明星了，可是正经人家谁瞧得起他们？方家都看她不起，若想找能看得起她的，只能找同属艺人的对相。可是同是艺人，像刘奇那样，也只能以离婚收场，因为大家都没时间。
师伯沉默了，她也是从那时走过来的，为了艺术也放弃了很多。人们只看到了人前风光的她们，却不知道背后的艰辛。
“你这种心理状态还演什么戏？多少老艺人，前头家里出了大事，就是因为票已经卖了，他们还是精神抖擞的站在台上。就凭这个就不合格，起来再练！”师伯吼了她一声。
小米点头，也对，观众可不是买票进来看你哭的。打起精神，重头开始，把方观海抛在脑后，一遍遍的排练起来。
第二天回公司，等她的除了叶子他们之外还有报纸。跟的时间还不短，竟然不同时段的都有。
“这些记者真闲。”小米合上了报纸，想到上次陪方爸方妈看芭蕾时方观海发的脾气，他会不会又觉得自己在炒新闻。
“不是记者拍的，是网友上传，然后他们截图了。”叶子指指下面的注释。
“有我能不被拍的地吗？”小米根本不想看，取下眼睛揉着眼。昨天练到很晚，睡在剧团了。一早助理来接，她根本就没休息多久。
“没有，所以上面说了，你是忙里偷闲会男友。”叶子看她那样就觉得替她难受了，如果真的是幸福也就算了，可是她了解小米，和方观海在一块的照片里，虽然笑着，可真的不怎么开心，可事以至此，她又能说什么，“谁让你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