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晨曦。几声清脆的鸟鸣划破寂静的天际,露水打湿了荒芜小院中的嫩草,翠意喜人。空气中带着一股芬芳的潮湿满布开来,沁人心脾。
燃烧了一整晚的篝火已经熄灭,只剩下一堆还未全部燃尽的火炭。黑狗从睡梦中渐渐地醒来,一夜的沉睡使它此刻分外精神,对昨夜发生的事情毫无知晓。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黑毛,活动了略发僵硬的四肢,四处张望。随即发现在自己不远处正坐着一个人,霍霍地磨着一柄长剑。
黑狗感觉这个人有些似曾相识,眨着铜铃般的眼睛歪着头想了想,突然想到这好像是昨晚给了自己美味食物的人。黑狗很是高兴,摇晃着尾巴跑到贾乐面前,对着他欢乐地哼哼了起来。
贾乐看着眼前如此欢脱的黑狗不禁苦笑了一声,感觉自己现在好像活的都不如一条狗自在。贾乐随即劝慰自己道:人向来都没有狗活的自在。随即心中的怨念消除很多。伸出手在黑狗的头上揉了揉,抓了抓它肥大肉实的耳朵。黑狗很享受地闭上了眼睛发出哼哼的声音。
贾乐再一抬头的时候发现那年轻的道士小顾此时正站在面前看着自己,目光依旧冰冷,充满杀机,没有畏惧。见贾乐抬头看到了自己,小顾道:“剑磨好了吗?”
贾乐冷哼了一声,将长剑递了过去。小顾将长剑接在手中定睛观瞧,不禁暗自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先的三尺长剑被磨去了两厘左右,之前通体悠长细窄的剑身变得更加细窄,但却透出一股莫名的灵异。洁白的剑芒此刻竟发出一股淡淡的幽冥蓝。在晨曦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妖冶。一把普通无奇的长剑在贾乐的一夜打磨下俨然脱胎换骨化为一口神兵利刃。
小顾赞道:“好剑。”
贾乐再次冷哼了一声,心中却是骄傲的很,心道:大师兄的刀都放心交给我来打磨。何况是你这一把普通长剑。
小顾赞完长剑便将其背在背上,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袍便大步流行地走出的佛殿。
贾乐见状急道:“喂!喂!你这人有没有点礼貌?我给你磨了一夜的剑,你连一声谢谢都没有?”
小顾闻言站身停住道:“从今开始,你可以住在这里了。”
贾乐气结,他突然体会到了来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感觉。
贾乐当然不会如此简单地善罢甘休。他一跃身从佛殿跳了出来,此时小顾已经走出了寺庙院门。贾乐见状急忙跟了上去。
小顾在前,贾乐在后。小顾走的很快,贾乐走的不快,却与小顾一直保持着相同的距离。
刚刚走下山丘,小顾突然停了下来,回身看着贾乐寒道:“不许跟着我。”
贾乐道:“天下这么大,路这么多,你凭什么说我跟着你啊?”
小顾默然,只是一直冷冷地看着贾乐。贾乐被这眼神看的有些发毛,咽了口吐沫道:“我只想看看你要去做什么?”
小顾冷声道:“与你无关。”
贾乐道:“我昨日见你,你便磨剑。之后我又给你磨了一夜的剑。现在这剑虽模式什么神兵鬼宝,却也是极凶的利器。你一大清早带着这种利器出门去做什么?打架吗?”
小顾摇了摇头,贾乐长出了一口气。小顾道:“去杀人。”贾乐:......
田七爷,姓田,名七,排行恰好也是第七。“鬼八仙”中的老七,花枪田七。
在帝丘城南十坊中,田七爷的花枪必是第一位的。正可谓月棍,年刀,一辈子的枪。枪在百器谱上鲜有能出其右者。田七爷更是画了近三十余年在这条花枪之上。一套雪树银花枪早已是出神入化。
田七爷不仅武道修为高,而且还是一位处于星劫巅峰的修行者。双修武道与神念并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那不仅需要后天的刻苦努力,更重要的是天生的修道天赋。
田七爷很是幸运,他既拥有足够的修道天赋与勤奋,同时还拥有令人羡慕财力与势力。更重要的是他还拥有一般人所不具有的性格特点。阴狠、毒辣、毫不留情。
田七爷刚刚从帝丘城中最大的赌坊长乐坊中走了出来。长乐坊已不知在时间存在了多少个年头,无论何朝何代,什么姓氏的人来当政,它都一直存在。可以说它比所有的王朝都更有生命力。但现在它是属于田七爷的。
田七爷喜欢赌博,他认为赌博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靠最安全的游戏。它可靠,胜过自己的兄弟;它安全,胜过自己的女人。各式的骰子、牌九无论只要是能赌的田七爷都要去赌,都要去玩。即使是最简单的猜拳田七爷都乐此不疲。
田七爷昨日又在长乐坊中整整豪赌了一夜,天亮时分才离开。一夜之间田七爷赢了整整十万两白银。十万两白银,不知又是多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田七爷却很是悠闲自在,他享受着赌博所带来的一切。他并不在乎钱财,他有的是钱,自己恐怕都难以数的过来。他享受的是其他赌徒在输掉一切是满脸的懊悔与不甘,愤怒与悲伤,亡命与懦弱。这一切都让田七爷感到莫名地兴奋与快乐。
田七爷此时正走在南十坊间,看着这里的一切,他每天都喜欢这样走走。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侍从,这两个人并不是他的保镖,以他的实力并不需要什么人保护。这两个人只是帮着他拿着花枪而已。清晨时分南十坊还都处于静谧之中。此时还正是人们睡得最是香甜的时刻。而这静谧也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