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拿出漆匣,打开,里面是一颗鸽蛋大小的明珠,他托在手里才发现它要沉一些,他捧到鼻间一闻,一股说不出的香味充盈在鼻间。
“这是什么呢?”他问乔银,“山人赠给郑王此物,每次只有一颗?”
乔银摇头,“不止,是小人只敢拿一颗。那箱中这样的匣子有很多。”
姜元捧着此珠在手间打量,凑近灯光,发现此物果然会闪光,不过仔细看,倒像是有发光的东西被混在里面。他忍不住又拿到鼻间闻了一下,这回闻到了一股药味。
“莫非此物是……”他轻轻喃道。
挥退乔银、怜奴后,殿中只剩下姜元自己了。他躺在床上,左右翻转仍无法入眠。最后还是翻身起来,拿起放在枕边的漆匣,打开,看那匣中明珠。
看了一阵后,他拿出明珠,从枕下掏出一柄短匕,轻轻的在明珠上划了一下,果然,刀刃切过,明珠是软的!他用力切下,明珠被切成两半,药味更明显的散发出来。
明珠是多层的,最外一层是白色的硬壳,中间是褐色的,散发着浓郁的药香,在明珠的芯里,有一颗黑色的小丸,它的味道是最刺鼻的。
但,姜元怀疑,中间这黑色的一小丸,才是最珍贵的。
果然是仙丹!
他咽了口唾沫,抖着手拿起一半,慢慢放进嘴里——
第二天早晨,龚香和冯瑄来到金潞宫,惊讶的看到大王不但早就起了,还神采奕奕!最重要的是,摆在大王坐旁的那一担竹简,竟然已经有大半被看完了!
龚香和冯瑄面面相觑,抬步上前见过大王。
姜元又看完一卷,放在一旁,笑道:“玉郎,四海,今天你们可是晚了!”
龚香迎着刺目的晨光看了一眼,对姜元拱手笑道:“大王说晚,肯定是我们晚了。”
冯瑄的目光仍流连在那被姜元看完的一半竹简上,道:“大王,这些都是看完的吗?那郭镇的事,大王觉得怎么处置为好?”
普通的国事,他和龚香都可以处理,但如果涉及到一城或一镇之守的事,或牵扯到当地的望族大户,就必须要由姜元来发话了。
姜元点头道,“的确,这件事不能再拖了,郭槐既死,前过不纠,但他的子孙后代,也不适合再担任郭镇持守之责。”
没想到他竟然还真看了。
这下连龚香都忍不住对姜元再三打量,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姜元欣喜不已!服下那一半仙丹后,他整整两夜未眠都不觉得疲惫!就像他浑身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他对怜奴道:“速速把乔银再请来!”
乔银不出预料的再次走进了金潞宫。到这时,他才更加信服奇云山人。正如山人所说的,只要有人尝过那个药丸,就永远也舍不下它!
“乔银,孤欲见山人,不知可否?”姜元直言道。
乔银摇头,“大王,山人与郑王有约,在郑王成仙前,他是不会离开郑王的。”
姜元不忿道,“他是大王,孤也是大王,难道山人只渡他成仙?”
乔银忙道,“是小人说错话了,大王息怒。山人博爱广大,对世间的任何一个人,都看成是一样的。他绝不会怠慢大王。只是,据说山人之前与郑王有旧,这才特意来渡他成仙。”
姜元自从用过那个仙丹后,就想把这个山人从郑王那里给抢过来。
他道:“不论郑王如何待山人,孤都愿意对山人更恭敬!”
乔银道:“大王休急,不如,小人再回去见一见山人。山人若是知道大王对他如此向往,必不会辜负大王的深情厚爱!”
姜元忙道:“那你速去速回!”他这次怕乔银一去不回,命姜奔跟乔银一起去!
姜奔出宫前,去了趟摘星宫。
姜姬听说他要出远门,还是去郑国,就让人拿了一件皮裘过来,“这个你带上,万一路上天气变了,也不会生病。”
这件皮裘是早就做出来的,也确实是给姜奔做的。只是做出来后就发生了很多事,也就一直没给他。再不给,他长个子后就更不能穿了。
姜奔听怜奴的劝告,常来摘星楼,自觉公主待他也不比姜武差了,他接过皮裘,忍不住说:“也不知大王为何那么看重那个商人,他还少了一只手,说不定做过坏事!”
听到那商人少了一只手,姜姬就猜到是谁了。搞了这么久,没想到姜元已经把他给抓到手里了。
“那你就要看好他,免得他骗父王。”她笑道。
“你说的对,我一定会好好盯着他的。”姜奔点头。
“你说他收了父王的钱,那最好一步不离的跟着他,万一他跑了,父王一定会很失望的。”她担忧的说。
“有道理!”姜奔捶了下拳头,“如果他敢跑,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等你们回来后,如果父王想知道他都去了哪里,干了什么,问了你,你要是说不出来就糟了。”她握住姜奔的手,轻声说:“但你要是都能学出来,父王一定会更看重你的。”
姜奔心中一动。现在都是怜奴说,他做。如果这件事他做好了,他一定会变得比怜奴更重要。他一定要让大王更信任他才行。
自从姜奔带着乔银走后,姜元就神不守舍。那半颗仙丹被他珍藏在漆匣中,为了怕药味跑了,他连看都不敢多看,时刻藏在怀中。
不多时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