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非心中叹气,做出垂死的样子来。
阿情连声催阿且动手:“这里!往这里割!”
手起剑落。
绳子开了。
割了脚的,再来割手的。割完手上的,阿且一边松了口气,一边把剑放下,阿情去扶曹非。
两人眼前一花,阿且被一脚跺远,剑已经被曹非拿在手里,架在阿情脖子上。
曹非现在完全不像要死的样子了,他的手很稳,双目有神。
阿且爬起来,阿情愤怒的大叫:“你杀了我!杀了我啊!”
“不要!”阿且跪下来,“杀我!杀我!放了他!”
曹非叹气:“你们都是我的骨血,我怎么忍心下手?”
阿情眼泪直流,大叫:“胡说八道!你杀了爹和娘!还有家里所有人!”
曹非:“我现在说什么,你们也不会信。罢了,日后自有分晓。”他对阿且说,“你来,拿绳子把阿情绑起来。”
阿且惊惧愤怒,却无可奈何,剑就架在阿情脖子上,他不敢不听。
他把绑曹非的绳子捡起来,绑了阿情。
曹非说:“现在,你和阿情到里面去。”
阿且又抱着阿情,两人走到里面。
曹非在外面把门关紧栓死,还加了锁。这本来是用来锁阿陀的。
曹非站在门前说:“你二人放心,我最多五日就回来了。”然后他把剑扔进去,“等我走后,你们自己从屋里出来吧。”
阿且在门里喊:“你要去追公子和包包?不要去!求求你,放他们走吧!放他们去鲁国吧!难道你想把他们一直关在这里吗?”
曹非叹了口气,转身大步走了。
魏王本来不想见曹非,结果听说他的“太子”联合仆人,把他的“先生”绑了,自己躲进公主的车驾中逃去鲁国了,不由失笑,对亲信道:“孤的太子,倒是有勇有谋。”
亲信听得心惊,不知该做何表情。魏王以前从来没称大公子为“太子”,今天突然这么称呼,是有什么用意?魏王不见曹非,叫侍人去传话,叫曹非即刻去追回太子。
如果太子没有追回来,曹非只能自裁。
曹非领命。
殿前侍卫听到王令,替他牵来马,看他一身狼狈,道:“曹公要不要梳洗一番?”曹非上马,“寻不回太子,我这颗头颅都不必要了,还梳洗什么?”
另一边,阿笨终于见到了百姓,不过百姓们和她想像的不一样。
她躲在车里,问宫女:“直的不是乞丐?”
宫女摇头:“不是啊,这就是百姓。”
阿笨瞪大眼:“可是他连鞋也没有!衣服上全是补丁啊!”
宫女失笑:“如果是乞丐,那他连衣服都不会有!更别提补丁了。”
阿笨受惊不小。
她以为的乞丐是百姓,可他们怎么这么穷?这么瘦小?这么可怜呢?
或许她见到的都是百姓中的穷人吧,听乳母和侍人们说过,百姓中有富户有穷人,富户家有良田千亩,使奴唤婢,日子过得好极了,比她还好呢。而穷人,也就是勉强能吃得饱饭而已。
真想进城去看看。
他们的队伍停在了距离城很远的地方,都看不到城。
大夫说,这是不想骚扰百姓,不叫城中太守为难。
“公主请想,一旦我们进了城,太守一定要招待我们,我们这么多人吃吃喝喝的,那会是多大一笔钱啊。如果公主执意要去,倒像是非要叫人家花这笔钱似的。”
大夫这么一说,阿笨就不好提她想进城了,只好跟着队伍停在这里,只由大夫进城,通报她来的事。
大夫说,城中太守还是会送一些礼物给她的,虽然不会太贵重,但公主路过,他们也会表示一下心意。
阿笨很期待礼物,她在宫里从来没收过礼物,就是在被选出来去凤凰台后,大王和王后赐下一些礼物。
乳母说:“那人不过是想把给公主的礼物都据为已有而已。”阿笨点头:“我懂。就像大王赐给我的东西,我要先送给王后,王后赐给我的东西,我要先送给姐妹一样。大夫不过是不等我送,就自己去拿了。”
乳母叹气:“公主实在是太好欺负了。”
阿笨低下头,她也不想叫人欺负,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不叫人欺负她啊……
大夫这一去,就好几天不回来,他们的队伍就这么停着。
阿笨住在车上,起居都不方便。国中选出的陪媵中还有前来问她,什么时候进城的。她也不敢跟她们说,她也不知道,只好频频送礼物给她们,好叫她们不要生气。
乳母说:“那人一定是被人招待着,享受着,不肯出来。”
阿笨说:“那怎么办呢?不如,去问问?”
她派侍人前去找大夫询问。
不料,大夫不但自己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奇怪的人。
此人来拜见阿笨,言称有一逃奴,从宫中逃走,他是来抓人的。
车中的阿笨和乳母和宫女全都大惊失色!
车外的人见车中人没回音,问:“敢问公主可知此人下落?”阿笨按住乳母,大声:“不、不知!”
那人说:“那就得罪了。”
阿笨此时才听到队伍后面已经有了吵架声和哭闹声。
他们开始找人了!
阿笨焦急的小声问乳母和宫女:“怎么办?怎么办?”乳母说:“这人好无礼!我们不能叫他搜到!被找到了,他一定会说是公主的错!”
宫女说:“我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