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卿对圆慧肃然起敬。
“圆慧大师,受我一拜。”
宋长卿站起身,整整衣袍,跟圆慧行礼。
圆慧眼睛一瞪:“拜什么?有什么可拜的?不过是一个来世而已,人死之后,转世轮回之后,将前世都会忘个干净的,这样的来世,要来有什么用?不要也罢。”
“我只担心,既然我如愿重生,那当初我坐化之时,必然有佛光闪现,若是有机缘的人瞧见了,说不准就与你我一样了。不过,这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这人,原本就没死,诈死而已,这种事儿就多了。”
宋长卿沉默了下来。
三郎所说的那个何七,到底是死而复生,还是另有机缘,那还真不好说,还是回去再打听打听吧。
“好了,咱们不说这些闲话,赶紧想想怎么对付詹士春那牛鼻子老道要紧,招魂台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圆慧想起受苦受难的苍生,就烦躁的很。
宋长卿点头:“不错,说起詹士春,我发现他最近是有些异常。”
“说来听听。”圆慧手中人手不及宋长卿,宋长卿打听来的消息,他一概听得格外认真。
“据我派去跟着他的人说,他每每从宫中出来,半途就会消失无踪,一开始他们只以为是易容走了,但是几次之后,发现詹士春不见了之后,会出来一个叫詹松林的人,而这个詹松林,屡次去威北候府,求见威北候府的义女白成欢,却屡次遭拒,从来没见到过人。”
宋长卿前世是大才之人,胸中沟壑千千万,停顿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估计,这个詹松林,十有八九,就是易容之后的詹士春!”
圆慧关注的重点却不在此:“等等,你说,他去找谁?”
“威北候府新收的义女白成欢,在你这边为孝元皇后做法事那一天,我见过一次,是和晋王殿下一起来的,你可曾见过?”
宋长卿想起那个看着他眼神熟稔的白衣少女,总觉得那双眼睛,似乎是在哪里见过,或者说,那白成欢在哪里见到过他。
当宋长卿看向圆慧的时候,却发现圆慧的脸色更难看。
“居然,连她也被搅进来了!”
圆慧自然记得那个胆大妄为,敢威胁他的女子。
那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借尸还魂的人,可确实就是。
圆慧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你再查查,好好查查,若是詹士春,真与此女有些关系,那倒……哎,真不知道是好办还是难办!”
京城内,晋王站在忠义伯府的大门口,瞪着萧绍棠身边的随从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小跑过来。
“这又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是跟本王哭穷吗?既然穷的送不起礼了,这又都是什么?”
晋王气的不轻。
要说这秦王世子,脸皮可比他厚多了,前面去的那几家,每家都是几盒点心,几乎是空着手,让他堂堂一个亲王跟着,觉得脸都要被丢光了。
可萧绍棠振振有词,说他们这么多年在宁州多可怜多可怜,就差饿死了,如今还穷,手里没银子,也买不起那么多的贵重礼物。
“礼轻情意重”,这是他的原话。
没办法,晋王丢不起这人,自己掏腰包买了些字画绸缎等等礼物,好歹秦王世子也是皇家之人,不能丢了皇兄的脸。
可到了忠义伯府这儿,银子就有了,礼物就能买的起了!
“不是礼轻情意重吗?送这么多东西干嘛?既然你这么有钱,把银子还给本王!”
晋王深深地觉得自己被这该死的何七给算计了!
萧绍棠手一摊:“没银子啊,晋王殿下,您不知道,这都是刚才那几家的回礼,我可没银子”
就是有,也不能让你们知道啊!
晋王气的鼻子都要歪了:“既然是回礼,那也该是给本王的!”
“晋王殿下,别闹了,您看看,人家都看着咱们呢!”
萧绍棠脸皮十分厚底眨眨眼,晋王一回头,就对上了忠义伯府门房探究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是在说,哎呀,晋王殿下真是个小气鬼!抠门!
晋王伸手指了指萧绍棠:“好,好,算你狠,何七你给我等着,一会儿咱们就去威北候府,我要让成欢姐,好好看看你这小人真面目!”
说完就怒气冲冲地拔腿跑进了忠义伯府。
萧绍棠眼色沉沉。
晋王这样口无遮拦,迟早会惹出麻烦……看来还是要拜托白成欢,好好管教管教这小子!
忠义伯夫妇态度客气而热情,让感觉到前面那几家疏离态度的晋王和萧绍棠心中倍感温暖。
“还是伯爷为人宽厚啊。”
晋王十分感慨,瞧瞧前边那几家,一个个的,不冷不热的,那回帖子干嘛?
萧绍棠听了不由得好笑。
这样的晋王,还是趁早回封地比较稳妥些。
那些人家,怕的无非就是对他太过热情,招了皇帝的眼而已。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这京城的人心,也不是这跑一趟就能摸透的,总得慢慢来。
从忠义伯府出来,晋王就连声催促着要直接去威北候府。
“走,我要让成欢姐看看,你是不是那什么何七!还骗我的银子!”
萧绍棠半推半就:“晋王殿下急什么,按帖子的顺序,我看看,该去安国公府了……”
“我呸!谁再跟本王提安国公府本王跟谁急!就去威北候府,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