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鹏被我从被窝里拽起来的时候,只穿着一条迷彩大裤衩,样子有些滑稽的可以。
他看见赵水荷在外边,就漏出头来,不好意思的对水荷道:“水荷,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要不然污了你眼睛。”
赵水荷吃了一颗瓜子,吐掉皮,没好气的转过身去,一边走一边回应道:“切!男人那点玩意,谁稀罕看……”
水荷走人之后,我才进到赵海鹏睡觉的屋子里。
我把报纸拿给赵海鹏看,赵看着那个豆腐块,也是一阵意外加欣喜,不过同我一样,他也有些担心这条消息的真实性。
但是,在听我说赵水荷今晚已经确认过真实性后,赵陷入了沉思,好半天不说话。
许久许久之后,赵海鹏才严肃的开口道:“既然这店赵水荷已经看过……那咱们就更得谨慎。明天再去看看,可不能出了什么差错。”
赵海鹏说完这话之后,我忽然听见赵水荷宿舍那边的门后,传来了一声重重的摔门声……
第二天,赵水荷起的很早,她不由分说,便拉上我们所有人上路,说非要让我们见识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不可。
就这样,我们大家连脸都没洗,便跟着这个精力旺盛的小妮子,来到了那间店面。
看见那门店的第一眼,我……是震惊的。
店面的位置太好了,它处在黑虎街与旺财路的交叉口上,左边是个不小的古董铺子,右边还有一座古文化局管理的戏台子,初一十五总有人唱一嗓子。
除此之外,那门帘本身也很是个性,它是民国时期遗留的繁复青砖建筑,保存完好,这建筑镶嵌在背后的高楼大厦之间,仿佛一颗珍珠,别有一番风韵。
这么好的地段和这么个性的建筑,才十万一年的租金,打死我也不信。
因此,我再一次怀疑赵水荷那份报纸的准确性,但事已至此,既然人都过来了,怎么也得看上一眼,况且赵水荷怂恿的厉害,我不闻不问就把这店给屏蔽掉,怎么说也有点过不去。
赵水荷走到出租铺门前,敲响了那门面厚重的实木桐油漆门。
一阵沉闷的脚步声过后,门“吱哇”一声打开,从里面探出一张紧张而肥硕的,中年妇女的面孔,左右扫视着我们。
那女人的神色有些古怪,但具体哪里古怪我又说不出来。她和赵水荷似乎早有约定,开口也是首先对赵水荷说道:“你来了,赶紧进来吧!”
说着话,女人把头缩了回去,漏出一条黑漆漆的门缝。
那黑暗的门缝,莫名给人一种阴寒的感觉,让我心中有些打鼓。
虽然感觉这位“东家”神经兮兮的,但架不住赵水荷招呼,我们也只好跟着他俩走了进去。因为怕交警贴条子,所以我留下阿四看车。
房子里边空空荡荡的,但木质的地板,泛光的墙漆和空气中的灰尘都在诉说着这栋建筑古老的味道。门帘只在临街的方向有两个窗户,折射着光线,通过窗户,我能看见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外边的喧闹和内部的恬静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一道窗边,便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这真是一个……非常好的店。
可以说初入店门时,我的心是感动的,因为这间店就像一个沉睡于闹事中的美人,她安静而独处,只等着懂她的人来与她约会,发掘她的美,而当她被揭开面纱的那一刻,就是我们被惊艳的一瞬间!
最关键的是……这美人还真他(和谐)妈便宜呀!
如此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机会,我岂能把它放过!而且我现在手头就剩下东拼西凑卖裤裆余下的十多万,要再不下决定重新盘店,到时候真只能摆露天摊子卖豆浆油糕了。
于是,我忍不住开口问房东胖太太道:“我说太太,您这间店,真的只租十万?”
“十万!不过的付现钱,不能拖。”女人坚定的回答,而且出人意料的,她还主动把店铺廉租的原因告诉了我。
那房东太太说,她姓高,家是本地的,嫁了个丈夫挺有钱,但男人有钱就变坏,后来嫌弃高太太发福,和小姨子对上了眼,把钱都转移到国外,然后跑美国逍遥去了。
但没曾想,人有钱也架不住点子背,这俩催命鸳鸯刚到美国,就赶上911大空难,俩人在双子大楼上拍照的时候,被大胡子的飞机撞了个正着,都把命留在自由世界了,尸体都没找到。
这一下,可坑苦了高太太,具律师说,高太太先生的遗产都在瑞士银行存着,就是告到联合国,没本人去,也拿不出来。太太所能继承的遗产,也只有在国内的几处不动产和小额存款。
不过,人家家大业大,高太太虽然吃亏,可依靠不动产出租,还能过上不错的日子,因此她真就把出租屋当成了金饭碗,每天胡吃海塞,也没什么积蓄,应该也不用积蓄。
可是现在,高太太开始为自己没有节制的花钱,算后账了。
原来,半年前,高太太得了良性骨髓瘤,那瘤子长的不太是地方,虽然暂时要不了命,但也的急需一笔钱开刀治疗。
按理说家大业大,拿出几十万的治疗费用不是问题,可无奈太太大手大脚惯了,当真要用钱的时候,她一看账户,这才发现自己没什么积蓄,和亲戚们借,却也还差七八万的漏洞,死活补不上。
最后,高太太能指望的,只有手里这七八间店面了。
她的店都是旺铺,一年别说七八万,就是七八十万的租金也不是问题,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