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袖云走过来,轻轻握住秦母温暖的手掌,脸贴着她的腰,撒娇道:“娘,你看我厉害吧!”
“我家囡囡最厉害了。”秦母抚摸着她的发鬓,顿了顿,看着地上眼神怨毒却不敢出一句声的两名家仆,忧心忡忡地道:“这两个恶人似乎是大户人家家里的,我们会不会惹上了什么麻烦?”
“我们明日便回去村子里,就算有什么麻烦,一时半会应当也找不到我们。”秦袖云面上是小女孩独有的娇俏可人的笑容,眼神却平静地仿佛一潭幽深的潭水,她靠在秦母的怀里,眼睛有意无意地瞥向倒在地上的两名家仆。
两人触及到她的平静无波的眼神,心里发毛,埋下脸,更是不敢再说一句大话了,生怕对方万一心情不好,来个杀人灭口。
秦母拾起地上的纸张碎片,擦干净上面的污渍,珍惜地掏出一只帕子包好了放回怀里,接着又拿了一张启示重新贴回到告示墙上面,看着敢怒而不敢言的两名家仆,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但又不甘示弱地瞪了他们一眼,颇有些色厉内荏,明明害怕对方的报复,却要努力地装出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
秦袖云暗中好笑,拉着秦母的袖子道:“娘,我们走吧。”
母女二人正要离开,忽闻身后那两名家仆用喜出望外的语气喊了一声:“大小姐——”
回头看时,只见两名家仆面前站了一位十五六岁大的少女。
少女肌肤雪白,一对柳叶眉英气勃勃,杏眼又圆又大,容貌娇艳美丽,只是樱唇紧抿,满脸的高傲之色,却可以看出此女并不是什么好亲近的,身上穿着一袭颜色绚烂的火红罗裙,整个人沐在日光下,仿佛是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
她皱着眉,也不去扶起躺在地上的两名家仆,只是居高临下地问道:“甲一,乙二,你们两人这是怎么回事?”
两名家仆一脸鼻涕眼泪地抱住她的小腿哭诉起来,那副惨样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大小姐,我们本来是出来贴府中招聘厨娘的启示的,这两个恶人一来,非要强行撕了我们贴的启示,我们都说了我们是宁家的人,她们却说宁家算什么,不但不把家主放在眼里,还出手把我们打成了这幅样子!”
秦母一听两人这番颠倒黑白的瞎话,又气又急,忍不住出声道:“明明就是我们先来的,是你们强行撕了我们的启示,还要对我们动手,我们没有办法才这样的。”
秦袖云静静地站在一边,观察着这少女接下来会如何行事。
少女一听这番话,眉头皱得更紧了,上下打量着秦家母女二人,狐疑地对两名家仆道:“就是这两人,把你们打成了这副模样?”语气十分的不相信。
“大小姐,您别看她们两个都是女的,但本事可不小,尤其是那个小丫头,外表虽然不大,却是个练家子,心狠手辣,把我们两个都打成了这副模样,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青白面皮的家仆抱着少女的腿哭诉道,边说话时,嘴边又淌下一缕鲜血,样子惨不可言。
少女一脸嫌弃地踹开他,看着秦袖云,见她只不过是一个娇娇柔柔的小女孩,看不出有丝毫功夫在身。
“可是你打了我家的下人?”少女向秦袖云问道。
“是,不过是这二人无礼在先,先是强行撕下了我们先贴好的启示,后又欲伤害我娘,我这才无奈出手的。”秦袖云见这少女也不似不讲道理之人,便向她认真地解释道。
少女点点头,道:“我家这两名下人素来品行不端,我也知他们这番话多有欺瞒之处,回去以后,我自会好好地教训他们。”
两名家丁一听她这话,心里顿时就凉了。
只是这时却听那名红衣少女话音一转,目光微冷,盯着秦袖云的眼睛道:“但,打狗还得看主人,他们既然已经说出自己是我宁府之人,又无力反击,你也应该只小施薄惩即可。将人伤得这么严重,出手不留分毫余地,可见得你这小女孩年纪虽小,心肠却恁地歹毒。我今日便当着你娘的面教训你一顿,让你知道下次行事应该得饶人处且饶人。”
两名家丁没想到竟有此转折,闻言大喜,感激地对少女道:“多谢大小姐!”
少女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行到秦袖云面前。
她身材高挑,比秦袖云高了大半个身子,如此一对比,强烈的压迫感顿时扑面而来。
她倨傲地对秦袖云道:“我是锻体期的武者,也不占你便宜,你先出手吧。”
凡人界中的武者修至锻体期,便可以算得上是一名正式的武者了,这位红衣少女出身于城中大家,从小习武,又有名师指导,比起那两名家仆,实力要更强上一筹。
清河村实力最高强者,也不过是锻体期,武者虽比不得修仙之人地位崇高无上,但在凡人界中却更为流传广泛,因此秦母对修行境界不清楚,对武者的实力倒是亲眼见过的。
秦母一听这红衣少女竟然是锻体期的武者,联系到过去所见过的武者比斗的场面,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畏惧之感。
之前秦袖云虽然出手胜过了那两名家仆,过程却是险之又险。
她看不懂其中诀窍,只觉得几乎没见着秦袖云出手,而是在一昧地闪躲,最后两名家仆重伤还是因为彼此误伤,最主要的是,秦母只是一介平民,对于这种大户人家和锻体武者的身份,有着盲目的恐惧。
她以为秦袖云胜出,靠的只是一丝侥幸,这会运气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