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叔叔开始成宿成宿的失眠,人越来越憔悴,病情也明显开始加重。
只是当着外人的面,他总是强撑着,装出一副很乐观的样子。
期中考试,何安安重新问鼎班级第一,学年第一,张静也考进了班级前十名,周末时两人结伴去大院看望小王叔叔。
临走前,何安安给樊学智打了个电话,等到了地方,樊学智已经等在小王叔叔家门前了。
何安安拎着姜妈昨天特意考好的蜂蜜蛋糕,小王叔叔之前吃过一次,赞不绝口。
小王叔叔看着放在盘子里的蛋糕,笑得合不拢嘴:“哎呦,上次拿来的我还没吃完呢,这又来新的了,我现在一看到蛋糕就头晕眼花的,你们该不是想让我一口气吃顶着了,以后再也不馋嘴了吧?”
几个人全乐了。
期中考试之后,班级里紧张的学习气氛稍稍松缓一些,春季运动会就赶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提上了日程。
学年组开始挨班挑选盘靓条顺的男生女生,凑够了人数,组建鼓乐队,彩旗队。
何安安个子总算是长到一米六了,不过在班级那几个一米七左右的高个女同学映衬下,立马变成了小鸟依人型的。
学年组下各班凑了两回人数,她回回都被拎了出去,最后又因为个子太矮被刷了回来。
何安安虽然明知道自己在未来的一年里一定会长起来,最终会长到一米六五勉强够高,但是此时此刻还是倍受打击。
她晚上回了家,自己拿着尺子量身高,站直了测,踮着脚量,最后特郁闷的把尺子往茶几上一扔,郁闷的扭头问坐在沙发上,正捧着杯浓茶悠哉看着她折腾的何老爷子:“爷爷,我还能长个么?”
何老爷子点头:“能啊,怎么不能?女孩子本来个头长得就晚,你姑姑别看现在长得高,跟你一样大那会儿,还没你高呢。”
“真的啊?外公。”张静扭头问何老爷子。
何老爷子点头:“可不是么,后来怕她长不起来,见天的又是喝牛奶又是吃牛肉的,要不她能知道这些告诉给你小智哥哥么!”
何安安听了这话,赶忙扯着脖子叫姜妈:“我明天开始要喝纯牛奶,我也要吃牛肉。”
何建斌从书房里打开门,伸着脑袋问:“安安?怎么了?”
张静跟小喇叭似的,赶忙转答:“舅!安安嫌自己长得矮,在这儿闹情绪呢!”
何建斌哭笑不得:“矮什么呀!又不是男的,没事,没人要求你身高!”
何安安默默的磨牙。
张静安慰她:“没事的,女生长得都晚,你肯定能长起来。”
为了迎接运动会,班级里个高的同学都被选走了,剩下个矮的除了需要承担起排列队形的责任,还要负责竞技项目,铅球和跳高,跳远,标枪。
这四项都是需要统一训练的,但是鼓乐队和彩旗队的同学需要练队形,没有时间。
老师掐着报名单,开始从剩下的同学里矬子拔大个。
胖子去扔铅球,瘦子去跳高跳远。
留守的人员里,有一些原本就报了田径项目的同学,时间穿插不开,排除在外。还有两名同学嗓音好听,被调去广播站留着运动会时念稿件。四名同学要负责班级后勤,离不开。还有三名老病号,一个心脏病,两个身体羸弱,平时体育课都可以不用参加,运动会也早就报备休息了。
去了这些人,班级里剩下的所有人都被老师抓了壮丁。
何安安虽然矮,但是长得瘦,看上去身轻如燕的,老师给她报的是跳高。
训练时,何安安看着架到自己齐腰高度的栏杆,有点眼晕,这么高,能跳过去么?
结果冲刺到了近前,真跳过去了,还没碰到杆。
老师喊:“加高!”
何安安又过去了。
老师又喊:“再加高!”
何安安有点吃力,不过好歹是过去了。
老师乐坏了,对着摆杆的同学喊道:“一米六!”
何安安这回是砸着杆倒在垫子上的,下落时,脸朝下,直接撞在了竹竿上面,当时就从左额斜着压出一道红印,横跨整张脸。
何安安感觉自己鼻子都要压扁了,当场泪如雨下,真疼啊!
老师和同学赶忙围了上来,王寘和班上一个女生陪着何安安一起去的医疗室,校医仔细看了一眼,磕的不轻,但是没破皮,现在看着红,估计明天就得青了。
只能先给开点活血化瘀的药膏,帮着她擦抹上。
樊学智和唐明都是彩旗队的,孙从安是鼓乐队。
他们是训练解散回了班,才知道何安安出事了。
樊学智和唐明结伴进班级时,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孙从安扯着大嗓门嚷嚷:“不是,你脸上这伤我瞅着可是挺严重,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这要毁容了怎么办?”
“我看也是,这么长的印子,明天肯定得肿起来,里面会不会有淤血啊?”王寘扭头看着何安安,一脸的担忧。
孙从安和王寘打从进了班级之后,两人就不对付,但凡是打了照面,一准互瞪两眼,眼下难得的意见统一,观点一致。
何安安拿着小镜子照脸,好像看着是越来越严重了,不过应该不至于落疤,就是撞青了,养养应该就没事了。
“怎么了?”樊学智站在桌子前面,看何安安。
何安安赶忙捂脸:“你别看!”
她现在就跟猪肉身上盖了个紫戳似的,看着别提多滑稽了,她不愿意让樊学智看见。
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