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安病倒了,医生诊断后说是惊吓过度,情绪过于激动造成的肠胃紊乱,当天晚上何安安在打过消炎针后,半夜突然发起高烧。
全家人都乱了手脚,赶忙叫来值班医生又是注射肌肉针退烧又是输液,一直折腾到凌晨天大亮,何安安的体温才慢慢降了下来。
何安安昏迷中悠悠转醒,口干舌燥,何建芳体贴的用小勺喂她喝了两口温水,又仔细着用毛巾帮着她擦了擦脸。
何安安身上没力气,难受,她吃力的扭头看了眼安躺在一旁病床上面的张静,见她已经睡着了,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何建芳看到她的动作,心里一暖,压着嗓子说:“小静没事了,倒是你,突然生病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没?”
何安安微弱的点了点头,嗓子干巴巴的不想说话。
何建芳伸手帮着她整理了一下垂落在脸旁的发丝,这才端着盆去倒水。
何老爷子跟何建斌租了两张看护床,陪护了一夜,这会儿才去睡下,也是真折腾的疲乏了,连何安安醒过来都没察觉。
等着天大亮时,何建芳去医院食堂打回来点小米粥,分别喂张静跟何安安一人吃了点。
何安安没胃口吃不下,只抿了两口米汤。
一晚上时间,何建斌上火,嘴角口腔溃疡,舌头下面都烂了。
这眼看着要高考了,家里一连两个高考生相继倒下,张静肯定参加不了高考,眼下安安也病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参加考试。
何建斌愁的一个头两个大,这一次是真的对何方瑶咬牙切齿,气到极点了。
早上吃过饭,何建斌开车拉着何老爷子回家,打算把姜妈接过来帮着照顾何安安。
张恒得去公司请假,跟何建斌顺路一起走了。
何建芳眼见何安安跟张静都睡着呢,赶忙抽空拎着暖瓶去医院三楼打热水。
病房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何安安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觉得胃里有点不舒服,之前强撑着喝进肚的两口米汤,胀得胃有点疼。
“姑姑!”何安安睁开眼睛叫人,想让何建芳帮她揉揉肚子。
屋里没人,张静闭着眼睛还在睡着呢,估计是止痛泵里的麻药又流出来了。
何安安自己在被子里挪动了两下,身上没劲,后背被汗塌湿了,黏糊糊粘身上不舒服。
病房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很快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何安安只用眼角一扫,眼珠子就钉在那里,眼中溢出满满的喜悦。
樊学智手里拎着一大包东西,脚步匆忙的奔进病房。
何安安躺在病床上,大热的天,身上盖着纯白色棉被,脸色苍白,眼神虚弱,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原本有些呆滞的目光这才稍稍沾染上一抹喜悦的光晕。
樊学智难以置信的望着人,昨晚上还好好的,眼下就突然病倒了。
何安安扯动嘴角,勉强挤出个笑。
樊学智两步奔到床边上,随手把买来的东西往床尾一扔,焦急,心疼的询问:“怎么搞的?昨晚不还好好的么?”
何安安低声说:“没什么事,就是昨晚有点发烧,现在已经好多了。”
樊学智不放心的伸手摸了摸她额头,见温度的确不是特别高,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了地,他仔细察看了一下何安安的神色:“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哪疼么?”
何安安点头:“我胃疼。”
樊学智想都没想的直接把手从被子里伸进去,轻轻按在了何安安肚子上:“是这儿么?要不我帮你揉揉?”
何安安转头看了眼仍然陷入昏睡中的张静,点了点头。
樊学智伸手掀开何安安的衣服,轻轻将手掌贴上去,暖热掌心缓缓按揉,何安安有些痉挛的胃一分一毫的慢慢好转。
樊学智一边揉,一边担心的看着何安安,小声问:“感觉怎么样?好点没?”
何安安点了点头,问:“你怎么过来了?”
樊学智用口型回答:我想你了,昨晚惦记一宿,都没睡好。
何安安心里头美滋滋的,她抿着嘴,眼中漾出层层笑意,拿眼神瞟他:我没事。
樊学智压着嗓子:“还没事呢?都病倒在床上了。到底怎么回事啊?好好的就突然发烧了?”
何安安把医生的诊断告诉他:“真没事,医生说我就是惊吓过度引起的肠胃紊乱。”
樊学智看着何安安憔悴的样子,手上轻轻揉着,心里头那滋味儿,简直无法形容,只恨不得能替她难受,替她疼。
何安安问他:“你怎么自己过来了?跟家里打招呼了么?”
樊学智闷闷答应一声,手上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樊学智今儿早上一睁开眼睛,就转弯抹角跟他奶奶打听,何建芳有没有打电话过来汇报情况,其实就是想问问何安安是不是还在医院呢。
樊学智知道何安安跟张静关系好,张静出事了,又是为了救她,何安安肯定得呆在医院陪着,哪都不会去,他就是想再确定一下,何安安现在是不是还在医院里,生怕自己去了跟她碰不上面。
樊学智心里头惦记何安安,想问问她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弄的,是不是真有人欺负她了,要是真有人欺负她,哪怕这人是何方瑶,他也照收拾不误。
他奶奶听他问,拿汤勺一边往锅里勾兑调料,一边说:“没来电话,昨个咱们走的也挺晚的,我到家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是正吃饭呢,应该没什么事。我这不熬着汤呢么?我一会儿就过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