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疙瘩心里头涌起一股酸涩滋味,后知后觉明白了何安安闹脾气的缘由,手里捏着话筒,问了一句:“那你说,怎么办?”
孙从安:“什么怎么办?哄呗!掏心掏肺表达真情实感,怎么动听怎么说,怎么感动人怎么唠,实在不行逮哪按哪,甭管上嘴还是上手,反正直接用行动表达。”
樊疙瘩黑漆漆瞳仁骤然绽放耀眼光芒,开窍了,解开疙瘩,默默的琢磨着怎么逮住闹脾气宝贝小媳妇,好好哄哄这人。
他想着想着,嘴角慢慢扬起好看弧度,之前阴霾心情一扫而空,真诚对着孙从安表达感谢:“谢了啊,要不是你,我还没反应过来呢。”
孙从安嘚瑟吧唧语气:“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这么多年小书白看的啊?”
樊学智笑了,又跟着孙从安聊了几句,挂断电话,他盯着摆放好的话筒,愣愣出神。半晌,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伸手又把话筒拿起来,摆放在一旁,扭头奔去张静卧室。
张静吃了药,有点犯困,药里有止疼的成分,吃了就想睡觉。
何安安帮着她掖好被角,自己坐到学习桌前面翻看樊学智满满一书架品类繁杂的图书。
打从樊老当年为了防止樊学智看小书学坏,养成了没事就带着他去书店买书的习惯之后,樊学智自己也习惯了闲暇时翻书看,看完了,不用别人提,自己主动再去书店采购,短短几年时间,正经也看过不少书,充沛补给了肚子里装着的墨水。
何安安捧着手上这本:足智多谋的策士智慧。大致翻看两页,撇嘴,心道,樊学智这个混蛋,没事就钻研这些为人之道,谋算人心之术,好么,肥水没流外人田,学会后一股脑全用在她身上,就琢磨着算计她了。
何安安正在心里头骂樊学智呢,房间门被人敲响了,她赶忙答应:“等一下。”
何安安过去打开门,一眼看到是樊学智,愣了下,不等开口呢,就听着他说道:“从安来电话了,让你过去接一下。”
何安安一听是孙从安打过来的,赶忙跟着樊学智去了客厅。
何安安奔到座机前面,举起话筒:“喂,从安。”
话筒里传来一阵忙音。
何安安愣了愣,抬头瞅樊学智:“好像挂断了,能重拨回去吧?”
樊学智伸手接过话筒按回座机上,正儿八经说道:“啊?挂了?那可能是等不及了,没事,他找你什么事,我知道。”
何安安好奇了,问:“找我什么事啊?”
樊学智对着她勾了勾手指,一脸神秘表情。
何安安更好奇了,心里头第一个闪过的念头是唐明心脏配型的事情有着落了,赶忙挨过去:“快说。”
樊学智挨近了小声说道:“他就是说让咱们等消息,嘱咐我拿着点手机,等他电话。”
何安安眼睛亮了亮,问:“是不是唐明配型心脏的事有眉目了?”
樊学智一脸认真表情:“不知道,他没说,就说让咱们等他消息。”
何安安问:“你有手机么?”
樊学智:“没事,我把我爷爷的手机拿过来!不过一会儿来电话了,你也接不着啊?怎么办?”
何安安刚要回答,突然觉得不太对劲儿,疑问:“现在都九点多了,他打算几点打电话过来啊?唐明跟他联系,怎么挑在大半夜的时候啊?”
樊学智镇定自若的说道:“不是说唐明他爸爸出国了么,可能有时差呗。”
“哦。”何安安心里头惦记着唐明的事,也没多想,点了点头:“那行,我一会儿过去找你吧。”
樊学智嘱咐她:“先别告诉小静了,她刚吃完药,是不是该睡下了?万一不是好消息,她听了再跟着难受。”
何安安理解的点头:“行,我知道,我一会儿等她睡着了,再过去找你。”
樊学智又伸手指了指主卧方向:“也别惊动我爷爷奶奶了,省得跟着一起糟心。”
何安安点头:“明白。”
樊学智起身:“我先去取手机,你一会儿过来时直接进来就行,我给你留门。”
何安安跟着站起来:“行。”
何安安回到房间里,继续看书,估摸着家里人应该都睡下了,这才凑到床边看了眼睡得打小呼的张静,蹑手蹑手出了门,摸进了警卫员那间卧室。
何安安按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她走进去反手带上门,顿了顿,才一点点适应了屋子里漆黑的光线。
樊学智迎过来伸手扶住她。
何安安任由他拉着一起坐到床边上,她问:“来电话了么?”
樊学智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还没呢,可能那头儿还没来消息。”
何安安点了点头,手撑着床往里面挪了挪,让自己坐的舒服一点。
樊学智挨着她坐好,扭头问:“小静睡着了?”
何安安嘴角溢出笑:“都打小呼了。”
樊学智也乐了:“还是你好,睡觉不打胡噜。”
何安安一愣,扭头看他,想问一句,我打不打胡噜你咋知道?话到了嘴边,想起来了,两人可不是同床共眠过一次么。
樊学智随后又接了一句:“光放震天雷来着,还好我没有蒙被睡觉的习惯。”
“瞎说!”何安安借着窗外月色瞪人:“我才没放屁呢!”
樊学智乐:“哦,那可能是我放的。”
何安安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樊学智伸胳膊:“靠我身上吧,墙上怪凉的。”
何安安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