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元皇帝手中权势拿捏得很稳,几位皇子虽然已经成年多年,但自从大皇子和四皇子因为母族连累渐失恩宠之后,余下几位皇子这几年也没有谁得到皇帝特别的重用了。他们便是想争也争不争不到多少实际的好处。只不过,对于在皇帝面前给对方下眼药的事情他们依然不遗余力乐此不疲。
朱定北道:“大皇子至今都没有被皇帝放出来,已经失势再无翻身之日。三皇子早逝,四皇子这些年羽翼也被剪得七七八八,黄家和李党不清不楚,皇帝也绝对不会让四皇子有化龙之日。余下的,六皇子年纪尚小还未接触朝政,二皇子和五皇子便是如今争储的新宠,争锋之势比当年的大皇子和四皇子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皇帝老儿的心思越发难测了,阿衡,你觉得他是真心有培养这两位皇子的意思吗?”
宁衡道:“陛下仍值盛年,虽然现在身体有所损耗,应当还有许多时间可以细细斟酌。怕是不会这么快对谁表露偏倚。”
朱定北嗤了一声,“储君之位迟迟不立,他倒是不怕哪天这几位皇子想不开效仿他再来一场凤栖山之变。”
从古朝安口中,他知悉了更多往事,当初只是怀疑皇帝是凤栖山事变的背后之手,现在差不多已经能定案就是当年的七皇子在背后神来一笔,成功灭了先帝前六位皇子,得以登基。
宁衡轻笑,“如今除了皇家宴会,诸位皇子和世家人何曾还有聚首之时?便是皇帝不怕,洛京的世家祖辈可是很怕旧事重演。”
朱定北深知这一点,闻言便也笑出了声。
所谓可一不可再,现在大家心里都多了一个心眼,可怕往和谁扎堆,吃一堑长一智,便是谁动了歪脑筋想要赢得贞元皇帝一样的成功,难于上青天。
秦阁老卸职在府,老侯爷还怕他一时清闲下来不习惯时常在秦府走动,吃酒打猎都记得喊上他一道去。过了几日,他便去的不再那么勤快了,自然不是怕讨人嫌,而是秦府迎来了贵客。
秦灭胡早前便得知父亲请辞之意,半个月前便同她的丈夫平州州牧滕慧商量好,送儿女到洛京陪伴老人。
滕秦平,滕秦凉两兄弟每隔两年都会随父亲或者随母亲到洛京拜会外祖父母,秦灭胡的独女滕秦真却是第一次来,而且她也快到了议亲的年纪,看秦灭胡的意思,是想让女儿留下在洛京给她寻夫家,秦阁老和秦老夫人很是喜爱外孙女,在府中宝贝了好一阵子,秦阁老才舍得出门会友。
第一个喊上的自然是朱老侯爷,两人痛快地喝了一顿酒,秦阁老借着酒意半是试探半是认真道:“老弟,我那外孙女真真是个好孩子,孝顺懂事,能文能武,比她阿娘当年还要风采凛然。她如今年纪还小些,不过你府上那宝贝蛋子不是说不宜早婚嘛,正可等上几年,岂不两全其美?”
老侯爷愣了下,喝下手中这杯酒,哈出一口气叹道:“老兄,你若是早两日说起我肯定没二话。只是,前两日,他祖母给他定下了一门亲事,庚帖聘礼都下了。”
“咦,竟有此事?”秦阁老连忙问是哪家的千金。
老侯爷听到千金二字有些不自然地顿了顿,而后道:“你也知道我孙儿身上还有那桩官司,便是定了亲也要等上几年等佛祖说他可以成亲了才可完婚。这时日一久,我也怕有什么变故,因此,这亲事不宣扬也好,没得往后闹得两家不好相处。还请老兄体谅则个。”
秦阁老也明白这个道理,听他这样说便不再问,不过到底有些遗憾。
“我那闺女早先还同我打听长生呢,我瞧她很有与你家里结亲的意思,你也知道她同你儿媳交情好的像亲姐妹一般,从前还总抱怨小女儿来得晚了两年。长生有那佛门之言后,她还高兴,总想着亲上加亲,如今看来果真没有这个缘分啊。”
老侯爷叹了一声:“儿女之事有岂是能说得准的。不过,现在这个孩子是长生自己看上的,往后,他们会好的。”
两人对视一眼,举杯同饮一杯,对这桩憾事一笑置之。...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