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缘在众目睽睽之下,低着头走进婚礼现场。关斐见他没有穿新郎官衣服,而是着道袍,眉头不禁一皱,不悦说道“征儿,为父让你去催促你表弟换新郎官衣服,你就是这样跟他说的?”关征一顿头皮发麻,也不解释,离席快步走到李修缘面前,低声斥道“你这是作甚,不是让你换件新的婚服过来?”李修缘淡淡一笑,答道“表哥,对不起。”说罢不再理会他,径直走到关斐等人面前,弯腰深深一鞠躬,没有说话。李淑婷心中微微升起不好的预感,责怪道“修缘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这身打扮来成亲。”宁侯爷虽然也同样有不好的预感,但仍然自我安慰的对李淑婷笑道“哎,弟妹无需动气,年轻人总会想要玩什么新花样,可能是觉得婚服没有道袍意义重大,孩子的事,就由的孩子吧。”李修缘犹豫良久,最终一闭眼,猛咬牙齿,旋即睁开,语气平稳的说道“抱歉,这婚修缘不能结。”“什么,你说什么?”宁侯爷眼睛圆睁,须发皆张,一下子从座位上腾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的再问道“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刚刚的话,我就当你是说错了,婚礼继续进行。”说罢向乐师招手,示意开始奏乐。哪知李修缘并不领情,双膝一弯,跪到李淑婷面前“修缘福薄,辜负了姑姑,姑丈的一番心意。”花落,重重扣了三个响头,站起转身朝人群中唤道“萧大哥,我准备去千年雪山,你去不去。”萧遥走出来,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而后又朝李修缘身后怒了努嘴。李修缘回身一望,见宁候爷气得浑身发抖,上气接不上下气,好像哮喘一样。李修缘连忙上前,一把手搭在他脉搏处,缓缓输送真气,这才无恙。“你当真不肯娶我女儿。”宁侯爷深深吸了两口气,双手揪住李修缘的衣领,竭力质问。李修缘神色黯然,回道“对不起。”“哈哈,我堂堂大充侯爷居然让人公然悔婚,好,非常好,怡儿我们走。”宁心怡一把甩开宁侯爷的手,掀开头盖,泪眼婆娑的泣道“你当真不肯娶我吗?”李修缘没有答话,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默默的点了点头。宁心怡眼眸中闪过一丝怨毒,抛开头盖撒手就走。宁侯爷目光移到关斐身上,重重哼了一声,连忙跟了上去。宁夫人在宁臣的陪同下,也像逃一样,盯着所有人嘲笑的目光,匆匆离去。“跪下。”一杆实木大棒应声扫在李修缘腿上,吃痛跪在地上,抬头望着满脸冲天火光的关斐,又默默的低下头。史尚书向前面的年轻少妇招了招,说道“燕儿,你告诉征儿,让他逐客。”燕儿不解问道“父亲,怎么了”史尚书幽幽叹了口气,说道“不该问的不要问,快去。”燕儿沉吟一会,也不再说话,轻轻走到关征面前附耳说了些什么。旋即便看到关征,走到客人之中不停的劝说,不一会客人便走了七七八八。“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悔婚,早上那个长着翅膀的妖女又是谁。”关斐一脸怒容,厉声质问说。李修缘想了想,才答道“是修缘做的不好,辜负姑丈的一番心意,对不起。”又是重重扣了个响头,跪在那默不做声。“好啊,是不是我这个做姑丈的,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管不了你了是吧。”关斐愤然又是一棍下去,跌坐在地,哇哇的呼着粗气。李淑婷一家,是真心想他好,宁侯爷或许多多少少有些私心,李修缘实在不应该,当着全城的打达官贵人悔婚让两家人丢尽了面子。缓缓的站起来,低声说道“有些事修缘不能说,也不敢说。修缘只希望唯一的亲人,能够平平安安的终老,仅此而已。”说罢,剑指一闪,脚踩剑芒,来到萧遥身旁,接他上去,而后扬长而去。这段本身就没有任何意义出现的插曲,就因为李修缘一时忆起往事,回到旧宅中才引发这一系列事情。不仅让关斐日后仕途受阻,更让一个本应该嫁入豪门,坐稳太平少奶奶的好命女子,从此疯疯癫癫,堕入魔道,当然这是后话。至于白语晨一事,根本就是始料未及,就因为那一次居然怀上了李修缘的孩子,让他从此没了任何自由。倒是萧遥的出现非常唐突,按理说,这家伙的讨生活的玩意不适合出现在有天子龙气庇佑,以及有西岳派弟子常来往的京城,但就是的意外出现。而且性情大变,说话也逐渐变得深奥起来,根本就不像当初认识的那个萧遥。至今他的身份仍然是个迷,李修缘没有问,他也乐得自在没有提,就这样两人一路往西,直奔天边尽头。京城这样一行,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上次与庚金那场闹剧,意外发现未知空间那边,正有未知生物对凡间虎视眈眈。这也算是给李修缘提了个醒,让他心中暗暗记下此事。让李修缘最深刻的还是那一黑一白的老者,他们究竟又是谁,没有人知道,至少正道,邪道都没有出现过这两人的名号。最让李修缘震惊的是,他们竟然能够在一眨眼的功夫,走出归元后期的神识区域,这是何等的修为,即便是蜀山七宫也做不到。当然李修缘不知道,他们能够藏身在空间表层,躲过神识。即便他知道了,也猜不到对方是谁,毕竟能够自由穿梭空间表层的人,自蜀山建派以来,还从来没有听闻过。或许这两老者来自那片神秘空间也说不定,又或者是像使用五行圣珠,镇压上古凶兽梼杌的隐世高人一样,并没有开宗立派。或许这一切的谜团,等到李修缘亲自解开那一刻,说不准又是一番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新景象。人的命运究竟能否掌握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