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仅剩老弱?”
李煜眯起左眼,右眼对着望远镜朝七八里外的七重城仔细瞧了瞧。城上的新罗军正在往城楼上搬运滚木礌石,虽慌而不乱,士兵多为脸上还带着稚嫩气息大概十七至二十出头的样子,一看就是没上过战场的雏。少数士兵倒是显得挺镇静的,不过四五十岁的年纪还上阵杀敌?这就有点搞笑了。
李煜甚至还看到了好几个白头翁,这要是放在一千三百多年后的近现代战争倒还可以抗枪上战场。可惜,现在是冷兵器时代,麾下一个兵都能打十个还不带伤。
李煜放下望远镜不由摇了摇,真不知小守儒冬是死忠还是真以为凭这群老弱病残可以守住城池。
唐军射上城楼上的箭,新罗军士取下,将箭杆上的劝降信递给了小守儒冬。
小守儒冬扫了一眼,便将手中的信撕成碎片,一把抛下了城楼。
城下唐军诸将一瞧,这还得了,竟不将吾王的信放在眼里,纷纷跑来请战。
定蛮军郞将梁成业奏请,破城后,将城中军民尽屠之,用以立威,震慑新罗其余城池。
李煜考虑了下便同意了梁成业的奏请,屠城都伴随着抢劫,麾下将士们辛辛苦苦征战数百里,总得给点激励他们奋勇杀敌的奖励。
当然那,这要是放在同族身上,李煜是绝不允许的,不说会给自己留下污点,单开了这个口子,对军队往后的作风影响就极其恶劣了。但要是对外族,再刚正的史官也不屑去多记一笔,更别提骂屠城的始作俑者了,史书上顶多记一笔,“东夷不服王化,燕王平之!”
“小守儒冬愿为他的王效死忠,那就开战吧,本王的时间宝贵,还等着年末回长安过年呢!”
李煜对左右下令道:“抛石机先朝七重城炮轰一个时辰,于诚志、梁成业率军攻城……”
“轰轰……”
七重城下,唐军依次排成三列的抛石机自得李煜令始,不停的朝城楼抛射石弹轰击。仅用土石筑成的七重城在一颗颗石弹的轰击下摇摇欲坠,多chù_nǚ墙被轰的不见综影,城墙被砸出一个个凹陷的大坑。
城上新罗守军被轰的哭爹喊娘四处乱窜,一枚石弹砸来,直接在城上砸出一处血肉泥坑。
更多的石弹飞过城墙,轰进了城内的居民区,躲在家中的百姓被突然砸下的石弹轰的措手不及,很多人尚未明白何物砸下就惨死家中。
李煜一直举着望远镜注视七重城在自己的抛石机轰击下,取得的战果如何。半个多时辰的轰击虽将七重城城墙砸出了众多凹陷的弹坑,土石纷落,城上用以守军躲藏的女墙更是被扫的七零八落。可四十余尺的城墙并没有坍塌的迹像,这可不利我军攻城。
自歼灭金元述军后一路南征而来,沿途并没遇到什么抵抗,李煜根本就没准备攻城塔,眼下军中能用的就只有云梯。不过云梯那玩意用来攻城,纯粹是给敌人送菜,李煜可不干。
“传令下去,所有抛石机集中城楼左处一段轰击,给吾轰出一个三十尺宽的缺口来。”
既然不想令将士平白伤亡在攻城中,李煜决定集中抛石机轰榻一段城墙,再从缺口攻进去。
三十具抛石机朝城墙一段连续轰击,一枚枚呼啸而来的石弹连续不停的轰在一处,咚咚的砸下,顿时此地飞沙走石,声势骇人。扬起的沙尘将此段城墙都蒙上了一层面纱。
此刻,哪怕身经百战,从容镇定指挥有度,对七重城犹如自己孩子一般熟悉亲切的小守儒冬也不由慌了神情。
这要是放在金元述未将城中五千精兵调走的时候,小守儒冬自是不惧城墙坍塌一段,可眼下城中仅有三千老弱,在城墙被唐军轰出缺口时谈何抵挡?
不可为而为之,身为新罗北部边防大将的小守儒冬正了正自己的头盔,除留下七百余兵并一千城中青壮男女继续待在城墙上镇守外,亲领其余两千人马并两千城中青壮男女集结在唐军抛石机猛轰的城墙段后方。一旦城墙坍塌,他们将以血肉之躯冲上去阻挡唐军。
轰的一声,在李煜与一干将领的注视下,城墙终于塌了,爆出一股浓重的尘土。
“杀……”
早以等候多时的于诚志、梁成业拔刀挥军发起冲锋,士气高昂的麒麟卫、定蛮军六千将士狂吼着喊杀声,踏着咚咚的步伐冲进了灰尘未散的城墙坍塌处。
锵的一声,小守儒冬拔出了腰间的配刀,领着四千衣甲不齐的军民大吼着冲了进去,与从坍塌处冲上来的唐军冲撞在一起。
两军迎面即挥刀、枪刺,仅仅一个照面倒下者不下数百人。
唐军仗着精兵强将,硬生生的在与新罗军冲杀中直接将对方压下了坍塌的城墙处,杀进城墙内侧,徘徊在城墙外的士兵如潮水般乘机涌入,致使拼死抵挡的新罗军越发不支。
小守儒冬希冀于领军民不惜性命的将唐军堵在坍塌的缺口外的预想破产,虽手韧五名唐兵,却止不住不断溃退的士兵。
面对过半皆铁甲,剩余皆皮甲,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唐军。大半皆老弱,还衣甲不齐,兵器不利的新罗军被唐军一步步向城中压迫。
唐军每向前推进一步,身后则是血淋林的呈尸地。
于诚志与梁成业二人如同发狂的猛虎,挥着手中障刀冲在全军的最前面,二人似是较着劲,带着自己的本部兵马对不断后退的新罗军穷追猛打。
于诚志砍人时正眼都不瞧死在手下的敌人是不是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