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泠风本就不待见赫连岐,他们这么一说,小公子对东罗的人更加反感了。
那俩人还挡着她的路不肯让开,“小公子莫不是要和东罗为敌吧?公子应该不会这般不明智吧?”
“呵,为敌?”慕容泠风冷笑一声,“你们也配?小爷何时将东罗放进过眼里?不过是个狗窝!”
“你!”那两人也有些血性,他们平日里跟着赫连岐嚣张惯了,从来都是别人让着他们,对他们溜须谄媚,哪里听得这般侮辱?慕容泠风这一句话可是把一个国家的人都得罪了!“不过是个世家少爷,竟然这般口出狂言!今天你不治好我家太子爷,就谁都不要救了!他们都要给我家太子爷陪……”
他们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慕容泠风一脚踹出了帐篷,“你们还真当小爷脾气好了?”她向后一招手,把墨影和素影叫了来,“把他们给我丢出去!丢得远远的,别再让我看到这两条狗!”
素影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得了小公子的命令,素影立刻就走上去,一人拖着一个,往后山走去。
慕容泠风重新开始着手抢救伤患,上官明初他们给她搭下手,几人常给小公子帮忙,做起事来倒也不至于手忙脚乱。帐篷里一派和谐,帐篷外却是火药味浓厚。墨影和素影拖着他俩走过人群,那两人被揍了却还是不老实,一直在煽动人群,将小公子的话掐头东罗国是狗窝,东罗的人民都是狗窝里的狗。外面还有不少东罗人,他们这一嚷嚷,立刻激起了民愤,大伙围上来,说要找小公子讨个说法,让小公子向东罗人道歉。
赫连榕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听下面的人报告说东罗要起义了,赶忙跑过来将事情问了个清楚。“所以说,是他们先惹得事,挡了小公子的去路,闹得小公子不高兴了,还差点耽误了伤患的病情?”
属下低着头不敢搭话。
赫连榕生气地将手里的东西摔倒地上,朝人群跑过去,“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还当是他们横行霸道的东京呢!”
赫连榕过去拉住东罗人,朝墨影和素影赔礼道歉,“都是我们的错,两位使者受惊了!”他吩咐人将那两个搬弄是非的手下绑起来,“两位使者如果信得过我赫连榕,就把他二人交给我吧,我定会给小公子一个满意的交待的!”
素影本来不想理会他,却被墨影拦住了,“既然二皇子开口了,我们不能不给这个面子。交待什么的就不用了,不过,我家小公子说了,让他们离得远一点,不过再出现在她的面前。”说完,二人便转身回去了。
留下的东罗人可和赫连榕不干了。在他们看来,赫连榕这就是没骨气不给东罗人长脸呢!东罗皇子都这样,那这个国家还有什么让人爱戴的地方?
赫连榕冷笑一声,“什么叫有骨气?你们也不颠颠自己有几斤几两,你们能打得过西华还是能打得过南楚?今天若不是小公子和圣王爷及时赶到,我们都得死在这里。你们心存感激还要小公子向你们道歉?你们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吗?”
赫连榕逼迫那二人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转述出来。他俩一开始还嘴硬呢,后来又来了几个明白人,把帐篷里的情况叙述了一遍,那二人百口莫辩,只能认下。
“现在看到了,如果不是小公子坚持她的医德,也许你们现在躺在帐篷里的亲朋好友已经被你们敬爱的太子耽误了。毕竟他是金贵的太子,你们不过是卑贱的民众!”赫连榕故意激起民愤,这下子赫连岐在人民中的声望就更差了,“你们的太子可不一定会感激你们的牺牲,那对他来说不过是天经地义的!”
东罗人又开始不平了。赫连家的声望本就日渐衰退,国境里那么多反对的声音可不是喊着玩的!赫连皇室只知享乐,不解民间疾苦。这几年天灾人祸不断,皇室还增添了许多苛捐杂税,又连年征兵妄想大败南楚,最后只搞得民不聊生,腹背受敌。皇室的昏庸,首当其冲的就是东皇赫连锐和太子赫连岐。此时听说一切皆因赫连岐而起,民众之中的反对之声更甚了。
同时也有人注意到了赫连榕,他们觉得这二皇子还是不错的,大气又明事理,关键是还有一颗爱民之心,不像东皇和太子那样不把人民当人看,觉得整个国家的民众都是他们的奴隶,只有他们皇族是高高在上的。
可也有人说,这位二皇子出身不好,他是宫女的孩子,东皇一夜fēng_liú的产物,他一直都是皇室中的耻辱。只是因为他继承了他母亲的美貌,东皇才肯留下他的,想来也不过是个玩物。这样的人,名不正言不顺的,怎么可能继承大统。可又有人说了,再名不正言不顺,他也是个正经八百的皇子,可比那些揭竿起义的强太多了,保他也算是师出有名,起码不会落得个反贼的名头。
云漠在不远处听着东罗人的言论,不禁勾起嘴角,“这二皇子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还是个狠角。看来东罗也不是后继无人。”
“可他似乎无心皇位。”站在他身边的宋郁开口说道。他镇守的南楚边境就是与东罗相交的,对于这个默默无闻的二皇子,他也听说过一些——能力有余,野心不足。他常年不在东罗的朝廷中做事,只是弄弄他那些附庸风雅的事情,有时替赫连岐收拾一下残局,也是做得心不甘情不愿,直觉他和整个东罗皇室都是格格不入的。
“也不尽然吧!”云漠望着赫连榕的眼睛带了三分赏识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