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有客人来了,想要见你,请你去前厅一趟……”
次日清晨,楚天箫没有懈怠,依旧早早起床,刚刚洗漱完毕,便有一名老仆走进少主楼,躬身对他说道。
“呵呵……我稍后便到。”楚天箫对此早有所料,不慌不忙地说道。
“……二少爷不随老奴一起过去?”那位老仆微微一愣,而后不悦道,“二少爷是没有听清吗?是有客人……”
楚天箫打断:“我会在你到达之前赶到前厅的。”
闻言,那老仆老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恼怒,一挥衣袖,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开。
见状,侍立一旁的慕流凌露出担忧神色:“少主,听闻楚河昨夜不知为何突然闭关,而今天一早就有他的人来请您过去,话又说得不清不楚,只怕没安什么好心……”
“流凌,你要知道,咱们在行动,楚河却也不是吃干饭的。他丢了少主楼,当然要狠狠反击,又或者,这是他早就埋伏好的后手?”楚天箫一摆手,说道,“不打紧,我们照原计划行事即可,只是,得抓紧了。”
楚天箫看向慕流凌。
“流凌,可还记得我先前曾对你说过的……拿到少主楼后,便要问出楚河的破绽所在,从而拉拢三叔?”
“我要问的人,马上就到。他们,将会是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你整顿少主楼的‘帮手’。人手很多,但怎么用,如何用,就要你自己把握分寸了。”
此话落下,慕流凌先是一愣,而后便是隐隐欣喜。她昨晚就头疼人手不足,忙得不可开交——虽然楚天箫拿下少主楼,竖起了一面大旗,但也不是说立时就能拉拢到足够的可用之人——若是这时候,有‘帮手’来援,确是一件好事。
楚天箫看她这副表情,微笑道:“流凌,你先别高兴得太早,这帮人可不是那么好用的,你先前一直在紫衣侯府中做事,相对纯粹,但执掌家族从来都不是纯粹之事,你需要和一些……‘奸臣’打交道。”
“圆滑世故,灵活变通,刚则易折,家族需要一些润滑剂……流凌,此楼少主便交给你了,好好磨砺,用心体验此次经历,当有大收获……”
这番话落下,慕流凌大致猜到了一些,重重点头道:“流凌一定不辜负少主期望。”
两人正在说话,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喧哗,似乎是吵闹声。闻声,楚天箫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很好,表忠心的‘帮手’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一阵乒乒乓乓,而后,几个人踏步上来,一个干瘪的声音响起。
“少家主,您终于回来了!”
楚天箫看向来的三个人,就见他们三个其中一人是一个矮小的老头,撑着拐杖,后背背着一个书筐,方才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在他身旁的另一人则是一个肥胖子,披着一件大肚兜,在他身旁搁置着一个大铁锤,乌黑色,隐见流光;最后一人则是一个消瘦的中年男子,头发往上高高竖起,舌头很长,吐出半截在外头,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他们三人一见楚天箫,就全都露出一副异常激动的表情!
“少家主!您都长这么大了!咳咳……好,好!”
“少家主,我们都是……都是二老爷的忠实旧部,这次,一定会支持你到底的!”
“对,楚河那厮居然敢霸占少主楼这么多年,这笔账,我们一定会跟他算清!”
“少家主放心,有我们在,绝对不会让楚河伤害到您的!”
“呸!楚河这厮不过只是已故大爷偏房小妾生的,当年连‘天’字辈都排不上的小贱种,他凭什么站到我们头上颐指气使?呃,呃不!是骑到少家主您头上,他凭什么!”
没错,这三人,就是楚河口中‘蛀虫’的代表——也就是慕流凌收集的情报里,那剩下不足一成的,反对楚河的势力的头头。
他们全是老滑头。昨天楚天箫大张旗鼓入楚家,他们只是动摇,没来表忠心,一直到楚天箫拿下少主楼,麾下慕流凌又快刀阔斧地将楚河在此楼的人手全部替下,动作手法快且狠……这帮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老滑头才‘坚定地’站到了楚天箫这边。
同时这也是因为他们意识到,如果再不趁着这位二少爷人手尚缺时表忠心,就来不及了。
“有点意思……一个通玄中境,一个通玄上境,那老头……怕是迈入了启魂境?难怪到现在还没被楚河清理掉。”
楚天箫饶有意趣地看着他们——需知按照经典套路,大多真命天子在整顿自身家族时,那都是大手一挥,随便给点好处,就有一票接一票的人纳头就拜,自身的势力就像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而敌对势力,那是无论多猖狂都是纸老虎,成天就是这样的战报——xx日,又损失了多少多少长老,xx日,又背叛了多少多少长老……最后的结局就是:xx日,反对真命的势力都死光啦。
真命天子,整顿家族,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那可是摧枯拉朽完全不讲道理的碾压!
而这三人……明显就属于‘逆’真命天子的派系,说穿了,就是反派!可就是这些小反派,居然能在真命天子的碾压之下,不被“莫名其妙感化”,也不被“摧枯拉朽搞死”,而是坚持打着推翻真命天子的旗帜,带着自己的一票势力顽强地存活到了今天!
对于这种被真命天子搞了之后还没死的“稀有反派”,楚天箫着实很感兴趣。
“不过……他们能坚持到如今,并不能说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