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姨娘点点头,“那你快去快回。”
魏妧刚走出院子,川颍伯夫人被丫鬟搀扶着,缓缓走了过来,恍恍惚惚的样子,衣裳却穿得很工整,身边是好几个婆子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一路搀扶着进了主院。
魏妧越来越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敏淑长公主改变了态度。
魏驸马一向很少管家里事,这一次也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人怎么接回来了?”
敏淑长公主抿着唇,坐在偏厅等着消息,一下午了,魏翊还是没有睁眼。
禀退了下人,敏淑长公主就把事说了,魏驸马惊的好一会才晃过神。
“怪不得,今儿皇上吩咐苏大人要重新修葺玉秀宫,准备了不少东西。”
“玉秀宫?”
敏淑长公主脸色微变,魏驸马点点头,玉秀宫乃是距离议政殿最近的地方,又是一宫主殿,难不成皇上要封妃?
若是个不起眼的贵人什么的,敏淑长公主还能省点心,顶多一段时间后就抛之脑后了,若是玉秀宫,意义大不一样,可将皇上对魏翊多么上心。
魏翊封的位份越高,敏淑长公主越好不安。
“本宫再想想吧。”敏淑长公主揉了揉额,有些烦躁,魏驸马见状也不敢多打扰。
晚膳,敏淑长公主摆摆手,“退下吧,本宫实在没有胃口。”
秦姑姑挥手禀退了丫鬟,敏淑长公主已经坐了一天了,魏翊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伯爷如何?”敏淑长公主忽然抬头问。
“还跪着呢,没有公主的吩咐伯爷哪敢起来。”秦姑姑有些心疼,川颍伯是她看着长大的,如同亲生,快要坚持不住了,身子摇摇欲坠。
敏淑长公主一狠心,扭过头,索性不去听。
魏翊心里对川颍伯何尝不是恨意十足,薄凉无情,若不消了魏翊的气,川颍伯将来的日子才叫难过。
敏淑长公主坐在凳子上,熬了一夜,年纪大了,身子有些坚持不住,冷不防站起来,身子晃了晃,秦姑姑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了。
“公主,要不要请太医?”秦姑姑担忧道。
敏淑长公主摇了摇头,“还没醒?”
秦姑姑摇了摇头,敏淑长公主深吸口气,扶着秦姑姑的手,走进屋子里。
魏翊紧闭双眼,绝色容颜一脸苍白,宛若透明,肤若凝脂,直叫人怜惜不已。
敏淑长公主从未这么认真的看过魏翊,漂亮极了,眉宇间透着一抹坚决,毅然决然,忽然叹息摆摆手禀退了丫鬟。
敏淑长公主坐在了床前,“翊姐儿,祖母知道你一直都是醒着的,知道你对公主府有怨气,祖母也是逼于无奈,我亲手将你带大,岂会不知你的性子,刚烈要强,只是,你糊涂啊,何必这样作践自己,若是有不满意的,祖母一定会想办法替你解决,你父亲跪了一夜,若你要消气,怎么都成,祖母见你这样作贱自己,实在是痛心啊。”
敏淑长公主好像一夜之间老了不少,从未有过的低声下气。
魏翊锦被下的拳头紧紧握着,眼眸颤动,就是不肯睁开。
敏淑长公主叹息,“你母亲昨儿回来,瞧着还不错,你在府里呆不久,难道你不打算去看看?”
又说了一会,魏翊眼眸紧闭宛若沉睡。
敏淑长公主对着秦姑姑使了个眼色,秦姑姑会意,退下后,不一会带着川颍伯夫人来了。
川颍伯夫人神智半梦半醒之间,却是认识敏淑长公主的,下意识的往后退缩。
敏淑长公主深吸口气,缓缓笑道,“翊姐儿惦记你,你快来瞧瞧翊姐儿。”
川颍伯夫人瞄了眼里间,见魏翊躺在床上,什么都不顾扑了上去。
“翊姐儿?你怎么了?我是母亲,你快醒醒啊。”
魏翊紧闭着眸缓缓睁开,抬眸看向了敏淑长公主,勾起一抹微笑。
敏淑长公主好似未察觉,“你终于醒了?”
“多谢祖母连夜陪伴,翊儿才能好得这么快。”魏翊虚弱的笑了笑,唇色越发的苍白,转头看向了川颍伯夫人,“母亲,翊儿没事,不用记挂。”
川颍伯夫人一把拦住了魏翊,对着敏淑长公主道,“都是我的错,要杀要打冲着我来,不许伤害翊儿,公主,是我错了,事我不该跟您做对,不该教唆翊儿,翊儿是个好孩子,她什么都听你的,我不是故意的,公主,求求您饶了翊儿吧。”
川颍伯夫人跪在敏淑长公主脚下不停的磕头,“我会乖乖吃药,不给公主府添麻烦,我能自己洗衣服做饭,求求你们别打我。”
川颍伯夫人又恢复到了神智不清的状态,一脸怯怯地看着敏淑长公主,身子却挡在了魏翊面前。
敏淑长公主眸中划过一抹恼意,眉梢微冷,她岂会看不出川颍伯夫人眼底一片清明和略有似无的笑意,转瞬即逝却极快的被敏淑长公主捕捉。
川颍伯夫人是故意的!
魏翊掀开被子,拉起了川颍伯夫人,“母亲,地上凉快起来,没有人会怪你,也没有人敢欺负你,我会好好保护你和大哥,翊儿长大了,一定会保护好你们。”
川颍伯夫人摇了摇头,一只手拉着魏翊,“快,你快躲起来,母亲能保护你,不许惹公主生气。”
拉扯间,川颍伯夫人的胳膊露了小半在外,青青紫紫,纵横交错的伤疤。
秦姑姑呼吸一凝,忙看向了敏淑长公主。
敏淑长公主深吸口气,又气又恼,实在可恨。
果然,魏翊撩开川颍伯夫人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