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这贱妇,看我今儿不好好教训教训她。”
川颍伯气愤的不行,撩起袖子就要冲出去。
砰!一声清脆的声响让屋子里寂静了一会。
川颍伯愣了一下,转眸看向敏淑长公主冷冽的双眸,气焰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嘴角微抽。
“母亲?”
敏淑长公主冷冷一哼,“你眼里还有本宫这个母亲吗?”
川颍伯讪讪,“母亲,儿子不是有意的。”
敏淑长公主斜了眼芷姨娘,眸光微冷,惊的芷姨娘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身子。
敏淑长公主长眉一挑,幽幽然的开口问道,“你想做什么?找谁算账!”
川颍伯到嘴的话愣是不敢往外说,这才想起来,刚才是他被气糊涂了,川颍伯夫人有了魏翊撑腰,就是敏淑长公主也要让三分,他怎么敢去找川颍伯夫人麻烦。
“儿子……”
芷姨娘一阵心酸,难不成她这顿打白挨了吗,含愤带怨的看着川颍伯,川颍伯一下子陷入了两难,让他违背敏淑长公主,就是借他三个胆子也不敢。
“公主,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出事了。”沈嬷嬷赶紧跑来,脸色煞白煞白的,惊的魂不附体。
敏淑长公主蹙眉,“到底怎么回事,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沈嬷嬷腿一软,直接瘫软在地,额头上满是汗珠,吓得不轻。
“公主,方才夫人去看完了大公子回了主院,趁人不注意投井了。”
语毕,沈嬷嬷已经说不出话了,她亲眼看着川颍伯夫人毅然决然的投井,再也没有影子。
“什么?”川颍伯忍不住失声,“怎么会这样?人呢?人怎么样,有没有派人去救,还愣着干什么,请太医啊。”
敏淑长公主忽然觉得头一阵眩晕,脑袋里嗡嗡作响,快要炸开了,身子晃了下,幸好秦姑姑扶住了。
“快扶本宫去瞧瞧!”敏淑长公主一颗心松了紧,紧了又松,强撑着,一股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最高兴的就是芷姨娘了,忘记了脸上的疼痛,兴奋极了。
敏淑长公主赶到时,人刚刚被捞上来,浑身湿透,了无声息,渲染了一地的水渍。
秦姑姑只瞧了一眼,忍不住扭过头,瞧这样子,只怕是不行了。
有经验的婆子一把脉,探了探鼻息,冷不防的抽回了手,一下子瘫软在地。
“回长公主,夫人断气了。”
敏淑长公主往后退了几步,川颍伯夫人一早就抱着必死的心态,怪不得,处处激怒自己,敏淑长公主是太着急了。
“公主……”秦姑姑欲言又止,这下好了,成了死结。
敏淑长公主眸光划过一抹冷色,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绝不能让魏翊进宫,脑子里的飞快地转动着,权衡利弊。
川颍伯夫人一逝,魏翊作为嫡亲女儿,至少要守孝三年,这样一来,三年后什么情形谁又能知道呢。
魏妧刚一知道消息,就赶来了,背脊忍不住发凉,恼怒之极,芷姨娘就是个不长脑子的,才一会功夫,就出事了。
“母亲!”魏染被抬着赶来,见到躺在地上的川颍伯,凄惨的大叫,一双拳头紧握着,看向敏淑长公主的眼眸恨意十足。
敏淑长公主扭过头去,蹙着眉,“你母亲已经逝去,染哥儿你千万要保重身体,节哀顺变。”
魏染深吸口气,赤红了双眸极力隐忍,一字一顿紧咬着牙,“祖母说的是。”
魏翊得了消息,立马往回赶,等见着川颍伯夫人,屋子里已经摆上了灵堂。
沈嬷嬷红着眼上前,“郡主,夫人是犯了病,一时想不开,投井自尽了,都是奴婢们没看好。”
魏翊勾唇冷笑,“沈嬷嬷,你当本宫是瞎子不成?本宫可不是什么郡主了。”
魏翊透着寒意的眸子直盯着她看,似是要将她看穿,沈嬷嬷身子忍不住抖了下。
“老奴该死,请娴贵妃娘娘恕罪。”
沈嬷嬷跪在魏翊个跟前,心里忍不住发毛。
敏淑长公主一直就在偏殿候着,闻声走了出来,身上也换成了一件素色长裙,卸了珠钗,神情有些疲惫的哀恸。
魏翊死死地握紧了拳头,吸了口气,看向敏淑长公主,“祖母,我才进宫这么一会,母亲就出事了,这几日母亲的状态一直好的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听说今儿祖母找了母亲谈话?”
魏翊似是漫不经心地问,语气里满满的质疑。
“翊儿,你在怀疑祖母?”敏淑长公主似是一脸惊讶和痛心,“祖母和你母亲好歹二十几年婆媳,再说你即将入宫了,祖母怎么会害你母亲呢?”
魏翊挑眉,“那母亲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全都被杖毙又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祖母为何要这样做?”
敏淑长公主语噎,她若说川颍伯夫人根本就没疯,别说魏翊不信,府中上下除了秦姑姑,没有人会相信。
魏翊又道,“祖母,这群人一直以来伺候母亲十几年,非一朝一夕,侍奉母亲尽心尽力,不知道哪里做错了?翊儿不明白,还请祖母解释一二。”
魏翊这番话已经不是质疑这么简单了,隐隐有冒犯的意思。
“翊儿!”
魏翊回头,魏染坐在担架上被抬了过来,顿在魏翊跟前。
“大哥?”
魏染一身素白,腰间系着白色腰带,阴沉着脸,“不得对祖母无礼,快向祖母赔礼道歉!”
魏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