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氏一时疯癫,说出的话,让在场的几人,个个怒不可遏,恨不得立马封住那张嘴。
贺老夫人看了眼贺二爷,希望贺二爷能出面管管厉氏。
可贺二爷也提不起精神来,贺家族亲五代之内,断绝仕途,不得参加科举,不得为官,景隆帝的这句话狠狠地砸在了贺二爷心头,沉甸甸的,压的喘不过气来。
“皇上当真这么说?”贺二爷瞄了眼贺老夫人,还在有些侥幸。
贺老夫人阴沉着眸,点了点头,还未开口,厉氏抢先道,“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这么说,还有有假?”
贺二爷闻言,转头瞪了眼厉氏,“你给我闭嘴!”
厉氏笑了笑,“二爷,日后就算太子登基,跟贺家又有什么关系呢,比起现在,像一只过街老鼠,让人人喊打,还不如在沧州。”
厉氏是后悔了,压根就不该来这么个地方,什么荣华富贵,都不是她们能享的。
贺老夫人深深的叹息,“皇上确实这么说,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贺老夫人同样满心疲惫,无心去计较厉氏出言不逊,浑身湿透,紧贴着背脊,望了眼门外。
自贺国公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一直未出来。
贺老夫人心里很不是滋味,说到底还是因为那个女人,贺老夫人对皇上不是没有恨意,好端端的赐这么一个女人,祸害贺家。
若无庆阳公主,贺家说不定还在沧州过的十分安稳,儿孙环绕膝下承欢。
可现在,祸及数代子孙,只能让贺家一点点的衰落。
贺二爷抬眸,看了眼杨玥,那鲜红的巴掌印,霎时明显。
“玥姐儿,太后是怎么说的?你既能入太后的眼,必然是贺家最后的希望,去求求太后,贺家养了你真多年,是时候该替贺家付出了。”
贺二爷眸光乍亮,紧盯着杨玥,杨玥低着头,眸光微闪。
就连贺老夫人也将目光转移在了杨玥身上,满含期待。
杨玥缓缓抬起头,“二舅舅,若能为贺家效劳,是玥姐儿的福气。”
贺二爷一听,顿时就笑了,“还是玥姐儿乖巧懂事,没白疼一场,你求太后……。”
贺二爷又顿了顿,前脚皇上才下的命令,戚太后就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反驳皇上,这似乎,有点不太可能。
杨玥浅笑,戚太后能帮贺老夫人一次,不代表能无穷无尽的帮着贺家,帮着贺老夫人,也不过是那点子同命相连的命运罢了。
杨玥心底渐凉,说到底还是因为贺家太过贪婪,好像全世界都在欠贺家,一旦牵扯上,贺家能尽可能的全部榨干。
“二舅,皇上虽然罢免了贺家,可是大舅那头,还保留着国公爷的职位,若贸然去求,惹恼了皇上,只怕会对大舅舅不利啊。”
杨玥深吸口气,这话是说给贺老夫人听的,贺国公才是这个家的保命符,扳倒了贺国公,贺家才真是离死不远了。
皇上恨贺家还来不及,怎么会赦免贺家,自打嘴巴呢?
只能说贺二爷,就是异想天开。
贺二爷脸色涨红,岂会听不出杨玥的讥讽,脸一沉。
贺老夫人晃过神来,细细琢磨杨玥的话,今日杨玥的种种表现来看,贺老夫人是完全信任杨玥的。
“好孩子,你过来让我瞧瞧,你二舅也是着急糊涂了,别往心里去,你说的对,皇上对贺家积怨已久,这场鸿门宴,贺家注定逃不掉,幸亏,今儿带的是你。”
贺老夫人冲着杨玥招招手,瞧着杨玥白皙的脸上,五根巴掌印,十分明显,高高肿起,有些心疼。
“傻孩子,你怎么不躲呢。”
贺老夫人狠狠的瞪了眼厉氏,厉氏完全是破罐子破摔,贺老夫人当初那么对庆阳公主,不仅皇上和太子恼怒了贺老夫人,就连贺国公都恨死贺老夫人了,已经失去了让她巴结的意义。
贺二爷闻言,脸色阴郁更深,深深的看了眼厉氏,厉氏点点头,夫妻两心照不宣,然后移开 “没事的,外祖母,玥姐儿不怪二舅母,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倒是外祖母,伤得不轻。”
杨玥低着头,手里的帕子紧紧攥着,心里满是无奈和惆怅。
都这个时候了,大家想的都是自己的利益,这样的贺家,如何能扶持的起来。
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说的就是贺家。
贺老夫人擦了擦眼角,“好孩子,外祖母没事。当初云游僧人曾说过,将来贺家必有一劫,若躲过去了,贺家一路扶摇直上,必有后福。若躲不过去,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当初倒是没觉得,想再看来,半点不假。”
当初贺老夫人就给庆阳公主批过命,福祸两极,祸是来了,可是这福呢?
贺老夫人深吸口气,表示无奈,早知当初,真不应该那样对庆阳公主,不过庆阳公主也真是的,产子这么大的事,竟然只字不露,让贺老夫人怨恼不已。
贺老夫人是眼睁睁看着,那大把的荣华富贵,飘荡在眼前,触手可及,却又溜走了。
“哎!”
杨玥嘴角紧抿着,乖巧地站在一旁,不说话,尽可能的压低存在。
可惜偏偏有人,不肯放过她。
“母亲,方才是我气糊涂了,您别计较,今儿陆尚书夫人瞧过了玥姐儿,对玥姐儿颇为满意呢,咱们家虽不从政,但还可以做商人,需要有个依靠。”
厉氏深吸口气,恢复了往日里的本色,强挤出一抹微笑来。
“玥姐儿,你可别生气,二舅母啊,是气糊涂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