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也是有苦难言,和大房争了大半辈子,自己的女儿却要看着陆凝的脸色过日子,孟氏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这一次,孟氏狠下心肠,站在了勤王妃身边。
陆莹沉默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勤王妃又看看孟氏,哭的委屈。
“怎么选你自己看着办,旁人是没法替你做主的,没了娘家支撑的妾,最后会是什么下场,你心里应该清楚。”
勤王妃摆摆手,最后的语气里有几分不耐。
孟氏见状立即拉着陆莹退下了,一回到屋子,陆莹就趴在床上痛哭。
孟氏放心不下,只好跟了过来,屏退了丫鬟,只留下心腹跟着伺候。
“母亲,女儿不甘心啊!她凭什么嫌弃世子?”
陆莹越想越觉得委屈,吸了吸鼻子,眼泪止不住的流,看的孟氏都跟着心疼气愤。
“朝堂后宫之事瞬息万变,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好孩子,别犯傻,你祖母的话虽然难听了些,却是有道理的。”
孟氏无奈叹息,早知如此就不该任由陆莹白白耽误终身大事。
“索性还好,太后没有提前赐婚,给足了勤王府的面子,咱们趁着这段时间,把你的婚事定下来,旁人也不会看低了你。”
孟氏庆幸,万一赐婚懿旨下来,陆莹才是笑柄呢。
陆莹闻言死死咬着唇不松,祈求的看了眼孟氏。
孟氏大惊,“莹姐儿,别说你祖母,就连你父亲也绝不会同意你去做妾,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你祖母向来说一不二,不会答应的,即便太后和世子不待见陆凝,日后如何得势,终究要被压一头,那样的想法不可再提了。”
现在是勤王府依赖太后,多过于太后依赖勤王府,即便陆凝几年后暴毙或者被休,也未必会抬举一个妾。
这个赌注太大了,陆莹赌不起,孟氏还没有被冲昏头脑,保留着几分理智。
陆莹紧咬着唇,“母亲,女儿……”
碍于孟氏的眼色,陆莹到底没敢说出口,心里焦急气愤怨恨,对陆凝简直恨之入骨。
哭了一个晚上,天刚亮的时候,陆莹才睡着了。
孟氏收拾了一番,就回去了,一大早恰好遇见了信阳长公主。
两人相遇,孟氏心里也憋着气呢,陆莹输就输在身份上了,对着信阳长公主自然没有好脸色。
“公主怎么这么早就来看望母妃了,真是好巧,这个时辰估摸着母妃还未醒,公主来早了。”
信阳长公主瞧了眼孟氏,阴阳怪气的眼神和语气,令她蹙眉。
“是母妃派人找本宫,也要向二弟妹回报不成?”
信阳长公主是优雅高贵,冷傲的,从小娇生惯养不输于孟氏,耳濡目染接触的都是后宫隐私,只需一个眼神就能瞧出孟氏对自己的不满。
信阳长公主实在懒得搭理孟氏,说着就要往前走。
孟氏被压了几十年,好不容易有了出头之日,最疼爱的女儿也要被信阳长公主的女儿压制,孟氏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公主,凝姐儿身子如何了?应该是没有大碍吧,我瞧着那孩子是个有福气的,公主日后还能跟着沾沾福气,我先在这里恭喜公主了。”
信阳长公主停下脚步,回眸看了眼孟氏,“是么,凝姐儿有没有福气是她的造化,本宫只知道三姑娘是没有这个福气的。”
话落,信阳长公主直接就走了。
孟氏气的捏紧了拳,脸上犹如被人打了一巴掌,又痛又难受,强忍的怒气,许久才收回目光。
“走吧,派人把莹姐儿看住了,别让她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不许她出门,有什么动静立马派人告诉我。”
“是。”
信阳长公主是一个多时辰后离去的,离开的时候脸色有些难堪,陆胜源直接一把拉住了信阳长公主。
“公主,太后有意将凝儿许配给辰王世子做世子妃的消息我都知道了,辰王世子仪表堂堂,风姿高雅,哪里配不上凝姐儿?”
陆胜源得知这个消息后,激动了好一阵,再接着就是信阳长公主不同意的消息。
陆胜源立马迫不及待的来找信阳长公主问个明白。
信阳长公主斜了眼陆胜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驸马消息倒是灵通,没谱的事也敢乱传,不怕闪了舌头,凝姐儿的事自有本宫操劳,不必驸马操心了。”
陆胜源脸色一阵难看,“怎么说凝姐儿也是我的女儿,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就不能管了,自古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公主莫要因为一己之私,不顾及大局,耽误了凝姐儿终身幸福。”
信阳长公主冷笑,“现在想起来凝姐儿也是你女儿了,凝姐儿掉入水里快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替她讨个公道?”
“你!”陆胜源语噎。
“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护着那对母女,可对凝姐儿有过半分关爱?”
信阳长公主简直懒得再看陆胜源一幅假仁假义的模样,掉头就走。
陆胜源见状却一把拽住了信阳长公主的胳膊。
陆胜源是气急了,对信阳长公主的厌恶,越来越多了,瞧着就心烦,这女人半点不知道温婉,总是一副盛气凌人,高傲的模样。
“凝姐儿在哪,快去把她接回来,不论别的,辰王世子身份样貌学识都是盛京翘楚,凝姐儿嫁过去必然是件好事。”
信阳长公主用力一甩,抽回自己的胳膊,冷冷的瞥了眼陆胜源。
“驸马多虑了,本宫的话只说最后一次,凝姐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