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公主府外一阵静谧,忽然有几名身影极快地闪过,行踪如鬼魅出没。
戚曜嘴角一抿,坐在屋子里,淡淡的喝着茶水,神色微闪了闪。
耳边有一丝打斗声响起,陆凝恰好裹着衣裳匆匆从厢房出来,小脸晕染着一层粉红,一双浸了水的眸子亮的惊人。
“哎?你怎么来了,外面什么声音?”陆凝嘴角一挑,疑惑道。
戚曜伸手接过毛巾,将陆凝按在椅子上,手里轻轻的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还带着一股香气。
“不过是几个无名小贼,不必担心,这几日许是有些不太平,我哪也不去,就在屋子里守着你。”
陆凝小脸一红。
“你放心,我就睡榻上,过几日来了援兵守着我再走,绝不叫人发现。”
戚曜嘴角含笑,孤寂冰封的心,渐渐有了温度,又重新活了过来,这一年多戚曜几乎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来的。
陆凝点点头,一只手搭在了戚曜的手背上。
“夫君,这些日子委屈你了,当初我不该……。”
戚曜极快的伸手捂住了陆凝的唇,“别胡说了,你我之间不需要任何解释。”
陆凝心里却始终放不下,想将这一切尽快解决,每日吃不好睡不好,大雍这边又走不开。
戚曜看在眼里有几分心疼,原本苏晗可以无忧无虑的活着,谁知跟着他受尽了苦楚。
两人静默不语,耳边的打斗声已经逝去,一切又恢复了宁静。
两人仅隔着一座屏风,相对而眠,彼此间的呼吸响在耳边才会安心。
皇宫
“太后,公主府周边有一批神秘黑衣人,将公主府团团围住,我们的人根本就进不去,一个晚上就损失了两百名精英。”
路嬷嬷缓缓道。
陆太后脸色阴沉的厉害,一只手紧紧的攥着被子,刚醒来不过一个时辰,脸色苍白。
“祖母,这到底是谁这么护着公主府,是皇舅舅?”
陆玺一直守在陆太后身边,一整晚还未消化那点情绪,至今还觉得像是一场梦。
十多年的希望顷刻间毁于一旦,陆玺如何能接受?
一旁辰王妃忽然道,“今日信阳长公主触柱那一刻,东楚皇帝毫不犹豫的上前,又是撑腰又是册封公主,只怕不简单。”
陆太后闻言看了眼辰王妃,“这话怎么说?”
“母后,众人皆知,东楚皇后自逝去,东楚皇帝身边就再也没一个女子靠近,多少战败国贡献绝色佳人,东楚后宫再没添一人。”
辰王妃缓缓又道,“东楚皇帝却忽然对陆凝这样用心,莫非是……”
辰王妃欲言又止,大概的意思大家都知道。
“听闻东楚皇帝身边有一批暗卫,武功十分高强,想必公主府周围必将就是这帮人了。”陆太后说着有几分恼意,“好端端的,他一个外人掺和进来做什么,东楚虽征战,却没半点扩张的意思,倒叫人觉得奇怪了。”
陆太后更想不通,戚曜和陆凝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如何能联系在一起。
戚曜居然这么帮着陆凝!
陆太后忽然了眼陆玺,“玺儿,陆凝日后是你的平妃,记住了一定要牢牢看紧了,有她在手,至少可保你无忧。”
陆玺闻言郑重的点点头,“皇祖母,孙儿知道了。”
陆玺想了想又继续道,“那陆林恩……。”
陆太后脸色微微一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哀家部署了这么多年,并非一朝一夕说瓦解就能瓦解的,况且戚曜一个外人掺和大雍内政,也得瞧瞧那帮老顽童答不答应。”
陆太后嘴角溢出一抹极残忍的冷笑,瞧的人头皮一阵发麻。
陆太后一整晚接二连三的受打击,心口闷的厉害,脑袋里也昏昏沉沉的,这么多年了头一次被气得这样厉害。
“你父王那边也打点好,余下的,容哀家再想想。”
陆太后微闭着眸,陷入了沉思,耳边只有烛火跳跃的声音,霹雳啪啦的作响。
陆太后倏然睁开眸,看了眼辰王妃,“前些日子辰儿派人去天葬山行刺失败,到现在哀家才想起来,戚曜来大雍的目的是什么,大雍有什么可值得他冒着危险停留的?”
辰王妃蹙眉,“东楚皇帝来大雍,又在天葬山……。”
辰王妃犹豫了一会,忽然想起一件事,“母后,天葬山的传言不知母后可曾听闻过,天葬山乃凤凰之身所化,山顶常年飘极严寒,最适合冰封。”
陆太后点点头。
辰王妃又继续道,“若猜的不错,东楚皇帝之所以肯帮皇上对付太后,许是因为皇上身上的一样东西。”
“是冰蚕!”陆太后惊疑道,“皇上数年前就得过一只冰蚕,可哀家问过皇上,皇上说自己吃了,原来如此。”
陆太后大约猜到了什么,天葬山冰蚕难寻,偶然间裕圣帝得过一只。
“东楚皇帝什么都不缺,只要开口自然有人往上送,听闻东楚皇帝对皇后恩爱之极,苏皇后中毒身亡,毁尽五脏六腑,若有冰蚕修复再有得道高人相助,起死回生也不是难事。”
辰王妃也只是大胆猜测,否则的话,戚曜为何要白白的为了裕圣帝冒险?
陆太后了然,“你这么一解释,倒让哀家豁然开朗,想通了关键,怪不得皇上这样信誓旦旦,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为了一个女人昏庸之此,真是糊涂,枉费哀家之前高看他一眼。”
陆太后的语气里颇有几分不屑,不悦的哼了哼。
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