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卿讪讪一笑,见他语气不似方才那般坚定,就知道有戏,一下蹭了过去。
“季无忧,你人这么好这么有钱,你一个男子耍起鞭子,实在有些难堪啊,有损你高大威武的形象,不如就送给我吧,日后我练成了鞭法谁也不敢欺负我,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原本有意要给的,可听浅卿这么一说,季无忧一时半会倒不想给了。
“你一点基础都没有,这鞭子若是甩在你身上,最少也要疼个几日,连着骨头带着肉,血淋淋的,比那日管家用藤条打的,还要疼十倍不止。”
季无忧不咸不淡的说,浅卿小脸一白身子抖了一下,眉头紧皱倒抽一口凉气,好像抽在她身上似的,手掌心的疼还记忆犹新。
她身子弱画珠也不过是让她随意耍耍木头做的,再不就是举着茶盏练习臂力。
季无忧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泼在了浅卿脑袋上,拔凉拔凉的。
浅卿小嘴一撅有些失望,可就是放不下手,紧紧的握住鞭子末端不松,倔强的看着季无忧。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季大人,我家姑娘病重了。”落雁一脸着急,嗓音也是带着哭腔,“我家姑娘一直高烧不退,今儿一早奴婢才发现,人都快不行了。”
季无忧蹙眉,“去请大夫!”
“已经派人去了,可……”落雁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季无忧,一咬牙豁出去了,“季大人,我家姑娘嘴里一直念叨着大人的名字,所以奴婢斗胆,请大人过去瞧瞧吧。”
季无忧眼角斜了眼浅卿,手里紧握着鞭子似乎没有听到这个,眼眸一暗。
“浅卿,跟我一起去。”说着季无忧大掌一掠,将鞭子抽回,一只手紧拽着浅卿的胳膊。
“去哪里?”浅卿一脸疑惑。
“大人……”落雁脸色一僵,要是杨玥看见浅卿,不被气死才怪。
季无忧却拉着浅卿已经走远了,落雁跺跺脚,只好硬着头皮跟上了。
屋子里一股浓浓的药香味扑鼻而来,其中夹杂着女子的咳嗽声不断。
“咳咳……”杨玥掀开被子下了地,伸手就要去倒茶,奈何身子一软就到在了地上。
“小姐!”落雁赶紧跑了过去扶着杨玥。
杨玥小脸极白十分虚弱的样子,一抬眸看见了季无忧,“我没事,你不必大惊小怪,怎么还惊扰了大人?”
“奴婢……。”
“太医呢?”季无忧冷声问了一句。
“回大人话,太医就在来的路上一会就该到了。”
落雁将杨玥扶起坐在榻上,季无忧则站在一旁,浅卿低着头不说话,抽了抽鼻子药味实在难闻。
不一会太医就来了,“杨姑娘心虑焦躁,加上身子弱受了些风寒,开几副药好好休养一些日子就成了。”
“多谢太医。”杨玥撑着身子道谢,太医摆摆手,留下一副药方就离开了。
季无忧挑唇,“回头我多派几个丫鬟伺候你,需要什么尽管提。”
杨玥目光游离在二人牵着的手上,眼睛里有一股哀愁,“大人百忙之中还能来看我,我已经很感激了,能有大人收留,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杨玥不敢奢求。”
季无忧淡淡嗯了一声,然后转头跟其中一个丫鬟吩咐一句,“回头若不舒服直接去找大夫。”
“是!”
杨玥小脸一白,手中拳头紧紧攥着,眼睁睁看着季无忧带着浅卿离开。
“小姐。”落雁低着头一阵愧疚,“是奴婢没用。”
杨玥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唇色越发的苍白无力,眼眸中闪过一抹坚定。
“今儿老夫人派人来传话,小姐一个姑娘家不该住在季府,过几日派人要将小姐带回去。”
落雁硬着头皮将这番话说出来,心里却压抑的很,回到贺家是个什么局面,落雁清楚的很。
杨玥闻言脸色更是苍白,手里紧握着一块玉佩,气极了朝着地上砸去,碎成了数瓣。
“小姐!”落雁惊了一下。
“给老夫人送去。”杨玥闭上了眼睛,贺老夫人养育了杨玥十几年,可杨玥也救过贺老夫人一次,所以两两相抵,谁也不欠谁。
“是!”
另一头,浅卿眯着眸,“季无忧,杨玥是不是想要嫁给你?”
季无忧斜了眼浅卿没做声,浅卿撇撇嘴,“她这是在拿救命之前要挟你吗,你救了我这么多次,那我是不是也应该要报答?”
季无忧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是啊,把你丢给别人养几天,回来就养不熟了,你自己说是不是没良心?”
浅卿咬咬唇,瞪了眼季无忧,“你拐着弯骂我!”
季无忧耸耸肩,浅卿又缠了上来,晃了晃季无忧的胳膊,一脸讨好,“季无忧,九节鞭的事能不能教教我?”
季无忧任凭她磨了许久,就是不点头不拒绝,将浅卿气的磨磨牙尖,差一点就要扑上来咬死季无忧了。
又过了几日,季无忧陪着浅卿用晚膳,一口一口喂着浅卿,越来越喜欢跟小家伙在一起呆着了。
“回头你先从木鞭开始练,练的争取不打在自己身上,我就开始教你。”
季无忧被磨的受不了,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浅卿立即点点头,笑成一朵花似的,“回头我就练!”
季无忧无奈笑了笑,浅卿一高兴比平日里多吃了一碗,一个晚上都没听过笑容,银铃般笑声听在耳朵里,酥酥麻麻像是听不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