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卓翻身上了马背,转头深深地看了叶嫣然一眼,终是抓住了缰绳,朝着大路上飞奔而去,一众军队,马蹄声嗒嗒嗒地落下,浩浩荡荡地朝着黑石岭的土道奔去。
“少帅,末将走了,我一定会护好卓少!请您放心!”林师长落下话,紧接着跟上。
皇甫卓骑着马,尾随着一众士兵,浩浩荡荡地离去,扬起一阵尘土。
叶嫣然收回视线,若有所思地沉了沉眸子。
“走吧!”皇甫琛走上女人身后,伸手揽过女人的肩头。
叶嫣然抬眸看向男人,几分苦涩的笑意,“让阿卓带兵南征北战的想法,你实现了。”
叶嫣然犹记得那数月前,刚刚回国,初见这个男人,就说了阿卓行医之事,想不到终究让他得偿所愿,皇甫琛果然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就一定要这么做,毫无顾忌他人感受。
皇甫琛眉目深锁地看着女人那一丝丝苦涩的笑意,深意地开口,“那你呢?何时能够爱上我?”
叶嫣然被这么一句突兀的话,心弦征了一下,眸子闪烁几分复杂光泽,歪着脑袋看着男人,轻笑道,“人都是你的,在乎我的心做什么。”
皇甫琛轻哼一声,凑近脸庞,深沉的目光,“本帅还有个更大的想法,那就是你要爱上我!而且一定要深爱!”
“。。。”叶嫣然静默地看着男人,心里头只是冷哼着,深爱?这可能吗?再深爱的人都抵不过摧毁,太累了。
皇甫琛顿了顿,继续言语,“世人都说女子以爱为生,心里装着最深的情,本帅想要你的这份情。”
叶嫣然眸子流转着一份不可言喻地淡然,勾了勾唇,“少帅,我想回府了。”
皇甫琛得不到女人正面的回答,发堵了一阵子,沉闷落声,“好!”
两人正转身要上车,不远处,一辆马车朝着这里飞快地跑来。
“吁~~!”李叔驾驶马车停下的声响。
车门打开,金雪离从马车上头跑了下来,头上的发髻几分凌乱。
早上一觉醒来,金雪离裹着浑身的不适,梳妆打扮了一番,却是心急如麻,她是一位大家闺秀,这出门喜欢穿戴整齐,可是一想到皇甫卓带兵去剿匪了,心里头着急着要去相送。
金雪离一下子奔到皇甫琛跟前,焦急地开口,“大哥,卓少呢?他人呢?”
皇甫琛扫了金雪离一眼,目光却是锐利,落在女人白希脖颈上,那一道深色好似吻痕好似掐痕的印记。
“阿卓已经走了,走了一小会。”皇甫琛淡声回落。
金雪离听了,双眸失落痛楚地往着前头茫茫的土道,自由那光秃秃的树覆着未化的积雪,空无一人。
昨夜的洗礼浮上了脑海,虽然是那样对待自己,却依旧给了自己一次最亲近的机会。
“呜呜~~”金雪离一下子捂住了嘴巴,想着越发酸涩难受,忍不住哽咽了,眸子发红,泪水滚落。
卓医生,你真的就这么走了?就连一句告别都不给我吗?为什么?真的就这么恨我!
叶嫣然看着金雪离悲恸抽泣的样子,心弦一颤,心里头说不出的难受,若说这一场纠葛,最大最深伤害的人,就是她了!
皇甫琛扫了一眼抽泣的金雪离,没有言语,转身揽着叶嫣然的肩头,朝着汽车走去。
叶嫣然被男人揽着肩头,忍不住回头看向那站在路中间哭泣的金雪离。
“别看了!”皇甫琛沉声落下,“为了她好,你就别在和阿卓纠缠了。”
皇甫琛揽着叶嫣然上了汽车,叶嫣然收回视线,看着皇甫琛,几分嘲讽口气,“她的痛苦,我的痛苦,阿卓的痛苦,都是你一人造成的,皇甫琛,你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皇甫琛目光深了,心口一阵烦躁,那一口怒气涌上,怒声朝着叶嫣然喝道,“叶嫣然,我就不难受吗!!?”
叶嫣然愣了一下,看着男人发红怒气的眼睛,禁不住几分好笑,“你哪里难受了?我完全看不出来,你依旧是你的少帅,未来的督军,你依旧可以左拥右抱,你过得比谁都好!”
“呵呵!”皇甫琛冷声笑了,手掌紧紧地握住了女人的手,隐着怒气,“嫣儿,不说这个,别惹得我们不愉快,这些日子,我们相处得很好,不是吗?”
叶嫣然闻言,眸色淡淡地沉了沉,“送我回府吧。”
。。。。。。。
汽车经过齐州城的大街,粮食铺门口排了长队,堵得街道水泄不通。
叶嫣然视线落在车窗外头,若有所思片刻,“该是要打仗了,老百姓人心惶惶又在囤粮食了。”
皇甫琛目光落向外头的粮食铺,心里头若有所思。
“这场仗打不会久。”
叶嫣然听见男人所说的,看着男人侧脸,淡定得一如静水,似乎胸有成竹。
汽车在帅府停下,叶嫣然正欲下车,皇甫琛伸手一把按住了女人的手,“带你去戏园子听戏,别急着回府。”
叶嫣然眸色大惊看着眼前的男人,“少帅,这都要开战了,你该去的是军营,而不是戏园子。”
“紧张什么?”皇甫琛淡然地笑了,“大战在即,更应该好好放松放松。”
“陈副官,开车!去一品红戏园!”皇甫琛沉声落下。
叶嫣然看着男人的表情,久久不能回过神,她真的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怎么想。
一品红戏园,台上的锣鼓敲响,台下依旧被清场了,剩下皇甫琛搂着叶嫣然坐在戏园的正中央,好生闲情逸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