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宋倾城没有做成她的爱心早餐。
可能是吃了感冒药,特别嗜睡。
等她睁开眼,即便隔着厚重的窗帘,也能察觉到外面大亮的天。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宋倾城身上穿着无袖背心和热裤,光脚踩在地板上,走去大落地窗前,手一用力,唰的一声扯开窗帘,迎着灿烂的阳光,她下意识眯起了眼。
墙角,竖着黄黑两个拉杆箱。
宋倾城走过去,放倒自己的箱子,从里面拿了要穿的衣服。
刷牙的时候,发现旁边的脏衣篓里还有衣物。
是她和郁庭川昨天换下的。
宋倾城洗完脸,先去了趟楼下,已经九点半左右,她在屋子里逛了一圈,在冰箱前找到一张便利贴。
拿下来,认出上面是郁庭川写的字。
他白天要见客户,傍晚五点会过来接她。
不想吵醒她,所以留了字条。
宋倾城还在客厅茶几上发现一个信封和一串钥匙,钥匙肯定是这套房子的,她打开信封,里面装的是厚厚一叠美元,大小金额都有,应该是为了留给她以防万一。
餐桌上,摆着一份做好的早点。
待她走近才看清,盘子里是一个火腿芝士蛋三文治。
家里保姆还没有过来。
宋倾城猜到这是谁做的,心里有甜蜜,坐在桌边开始吃三文治,不知是不是感冒的原因,她的味蕾有些迟钝,吃什么都感觉偏淡。
十点出头,保姆过来收拾。
瞧见女主人已经起床,保姆微微笑:“先生让我晚点过来,就怕我来得早,打扰到您休息。”
“这会儿来挺好的。”宋倾城回了个笑容。
打过招呼,保姆开始整理屋子。
宋倾城先回楼上,闲着无事,自己给铺好床被。
等到保姆上来拿脏衣服,宋倾城看见后,主动开口:“那个我来洗吧。”
保姆戴了手套,手里拿的是黑色平角内裤,谁穿的不言而喻,她立刻明白宋倾城的意思,把贴身衣物都留下来,只取了主人家外穿的衣服。
保姆离开后,宋倾城走进洗手间。
盥洗台的架子上,放着小瓶装的洗衣液。
在国内,最近这些日子,郁庭川的内裤也都是她洗的,所以现在洗起来,她没有觉得别扭,只当是很寻常的一点家务。
洗完之后,去屋后的露台上晾起来。
宋倾城刚出去,看见一排不锈钢的落地晒衣架。
一件白色的男士衬衫,随着微醺的暖风,在半空里轻轻摇曳。
这是来的那天郁庭川穿的衬衫。
宋倾城确定昨天洗的衣服已经干了,不等保姆上来收,自己摘了铝衣架把衣服带回二楼。
吃过午饭,宋倾城看一会儿书,然后睡了个午觉。
一觉睡到三点多,感冒症状有所好转。
起来后,她在附近逛了逛,四点半回到住所。
刚推开栅栏门进来,隔着栅栏遇到隔壁的老男人,身体发福,腆着啤酒肚,发量也不多,正拿着个洒水壶在花草前附庸风雅,对方也瞧见宋倾城,不禁多看了两眼,似乎好奇她是哪一位。
宋倾城没和对方打招呼,径直回了屋子。
虽然不知道晚上是去哪儿吃饭,考虑到这是来好莱坞后,两个人正儿八经出去用餐,宋倾城上楼回房间,换下牛仔裤,选了一条波西米亚风格的半身长裙,上面配穿无袖的白t恤和牛仔衬衫。
衬衫的下摆被她系在腰际打了个结。
眼看时间差不多,宋倾城下楼,出门前把头绳拿下来,蓬松的长发披散下来,落在白皙的肩背处。
站在家门口的栅栏外,她才意识到自己不用这么早出来。
其实也不早,距离五点只有几分钟。
只不过,等郁庭川到了,自己再出来也不晚。
宋倾城看着天边映出的晚霞,有片刻犹豫,想了想,终究没再返回屋里。
五点零几分的时候,还是没看到那辆黑色轿车。
拿在手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是郁庭川打来的。
她接起来。
“还在家里?”听筒里,是男人磁性的嗓音。
宋倾城没有抱怨他怎么还没来,不是无理取闹的性格,加上selena昨晚告诉过她,他来洛杉矶的前几天需要处理好工作,所以,考虑到他可能临时有别的安排,开口问:“是不是晚上要和客户吃饭?”
郁庭川的声音含笑:“怎么这么说?”
还不是因为你没有回来……
宋倾城没把心里的话讲出口,只是道:“你要是忙没关系,反正后面还有好几天呢。”
说话间,她转过身,背对向马路。
一手握着电话,另一手抠着栅栏上浮起的铁锈。
郁庭川问:“出来了没有?”
宋倾城违心的说没有:“我在看电视,如果你不回来,我打算去附近找个餐馆,前天晚上散步的时我看到有一家还不错,挺想去试试的。”
话落,电话那头没有声响。
“怎么不说话?”宋倾城开口。
依旧没有听见回应。
宋倾城以为信号不好,把手机拿到眼跟前看了看,发现还在正常计时,显示通话中,手机又被她放到耳朵:“我突然听不到你的声音,可能我的听筒坏了,还是挂了发信息吧。”
她只想着手机有没有坏,不曾发现身后有人在靠近。
旁边是宽阔道路,不时驶过车辆。
宋倾城低头捣鼓手机,在汽车轮胎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