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韵萱没否认。
那女人环顾一圈屋子,兀自笑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上回在医院,章如梅先走一步,没有见着那个去找沈挚的女人,不过她活了几十年,自然猜到就是眼前这女的,在葛文娟和陆韵萱发难前,先行开口:“你和沈挚怎么认识的,今天和我儿媳妇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女人重新看向沈母,言谈间落落大方:“阿姨你好,我叫蒋宁,和沈挚是无意间认识的,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跟你说的,我和沈挚就是普通朋友,今晚上过来,也是因为有些工作上的事想请教沈挚。”
陆韵萱听了,冷冷一笑:“普通朋友会爬到别人家床上?”
蒋宁正视着陆韵萱的视线很友好:“你就是沈挚的太太吧,上回我在电话里得知你小产住院,刚好在医院附近,过去想探望你,结果你在手术,我下午还有事,所以没见上一面就匆匆走了。”
说着,蒋宁脸上流露出关心:“你的脸怎么了?是不是在哪儿跌了一跤?”
陆韵萱没想到对方这么会装模作样。
下午找人打了她,现在却假装不认识自己。
“我脸上的伤怎么来的,你心知肚明!”
蒋宁面露尴尬,转头望向沈母,不知所措的神情,随后去看沈挚,这副被刁难后依旧言行得体的模样,倒是让章如梅刮目相看,忍不住怀疑,可能真是陆韵萱误会了沈挚和其她女人的关系。
刚才哭闹,还扯上宋家那个丫头。
简直是无理取闹。
突然,在其他人反应过来前,葛文娟气势汹汹的上前,直接往对方脸上扇巴掌。
尽管蒋宁躲闪得快,还是被指甲刮到,下巴处传来疼痛,不等她用手去摸,葛文娟的咒骂声传来:“不要脸的臭女表子,打了人还敢上门来,还真当我们家里没人了!”
看着葛文娟被章如梅拉住,蒋宁深吸了口气,顾不上受的伤,解释:“我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误会,长这么大,你是第一个这样骂我的人,爷爷蒋洪明对我们这些家中晚辈的教导,一刻都不敢忘,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恰在这时,沈父开口问:“你爷爷是蒋洪明?”
“对。”蒋宁点头,不骄不躁,语气平和:“不过我爷爷大多数时间在首都,只有过年才有时间在家里多待些日子。”
说完这句话,她很识趣的提出告辞:“不好意思阿姨叔叔,我冒昧前来,给你们造成不便,改天找个时间,我再携礼上门道歉。”
等到蒋宁离开,情绪最不稳定的是陆韵萱。
沈明重重放下茶杯,起身上楼,显然不想管这个烂摊子。
就连章如梅放开葛文娟后,也径直去厨房做晚饭,把陆韵萱母女俩就这样晾在玄关处。
沈挚没有在家里久待,打开门扬长而去。
陆韵萱伸出手,想要拉住他,却连衣角都不曾碰到。
上车后,沈挚在黑暗里坐了良久,然后握着方向盘发动引擎,轿车刚刚开去小区,一辆兰博基尼突然从旁边横出来,挡住白色奥迪的去路。
沈挚刚停车,兰博基尼的车门开启,女人穿着皮裤的长腿从车里迈下来,高跟鞋落地,然后风情款款的走过来,敲了敲驾驶车窗,等到沈挚把车窗降下来,蒋宁俯下身体,靠着车门娇嗔:“你这人真没良心,每回都是我联系你,你给我打个电话会死啊!”
“你去过景秀园?”沈挚看着她问。
蒋宁在沈挚的眼里看到淡漠,不敢再耍小聪明,即便她比沈挚还要大上几岁,但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忍不住想扮演小鸟依人的角色:“打你电话不接,那我只能守株待兔在家里等你。”
“你哪来的钥匙?”
“初七那晚你喝醉我送你回去,看到床头柜里有串备用钥匙。”蒋宁实话实说:“反正没人用,那就给我咯。”
这段日子,沈挚都住在银监会的宿舍。
他没有回过景秀园,自然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你和你老婆要离婚了么?”蒋宁出声问。
沈挚没有回答。
蒋宁自顾自的说下去:“我看你老婆好像不太愿意离婚,不过她这脾气着实不好,看到我在景秀园,直接冲上来就打我,我没有办法,只好请人帮忙,你不会怪我吧?”
“把手打开。”沈挚开腔道。
他指蒋宁搭在车窗边缘的胳臂肘。
蒋宁闻言,站直身体:“如果你老婆赖着不肯离婚,我可以给我一个伯伯打个电话,他在高院工作,到时候你起诉离婚,走法律程序,有那个伯伯帮忙,肯定能尽快的批下来。”
她的话刚说完,白色奥迪就开了出去。
徒留蒋宁一人在原地。
蒋宁看着亮起的车尾灯,那点不快消散,狩猎心起,勾唇笑得妩媚,回到自己的兰博基尼上,踩下油门追着沈挚那辆车而去。
……
宋倾城接到陆韵萱的电话,沈彻刚刚站起身准备离开。
郁庭川把手按在宋倾城的肩头,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站起身:“晚上外面风大,怀孕要顾着点身体,我去送就行。”
沈彻闻言,再一次受宠若惊。
目送两个男人出去,宋倾城收回视线,正准备收拾下茶杯,手机铃声传来,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这两天她在网上买了些东西,今天除了日记本,本该还有个快递,但她一直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