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倾城的话音刚落,跟郁庭川一块打球的众人也走了过来。
有人委婉的问到宋倾城身份。
宋倾城听出来,对方是把她当做郁家的小辈。
郁庭川倒也没有否认,只是笑了笑,做了番寒暄道别,等到其他人离开,宋倾城在旁边幽幽道:“我什么时候又成你侄女了?”
“夸你年轻不好?”郁庭川转头看她。
注意到他眼底的缱绻笑意,宋倾城跟着翘起唇角,嘴里却说:“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隔壁家的熊小孩。”
郁庭川问:“老赵人在外面?”
“下山的时候,我没让赵师傅来接。”宋倾城如实道。
“自己坐车过来的?”
“嗯,下山坐的巴士,后来打了辆出租。”
不等郁庭川开口,宋倾城先接下去说:“不用给我上思想指导课,我全程都很注意,可没出什么意外。”
郁庭川瞧着她先发制人,低头折叠起袖口,一边含着笑说话:“还知道会被说,觉悟倒是挺高。”
宋倾城没搭话,往他跟前一杵。
郁庭川发觉她的异样,抬眼瞅她,正准备问点什么,宋倾城忽然踮起脚,小嘴稳稳贴住男人的薄唇。
过去四五秒,宋倾城离开,目光很满足:“这样就不怎么想你了。”
郁庭川深邃视线看着她这副黏人样,不由失笑:“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就为了这么亲一下?”
“不行么?”
宋倾城说着又假装靠近:“那就再亲会儿。”
郁庭川顺势用手握住她的肩膀,把人扳正后开腔,低低的声线透出些许纵容:“没看见旁边都有人。”
“以前怎么不见你这样避讳。”宋倾城一脸煞有其事:“是不是背着我在这样做了什么?”
“除了打球,这里还有什么事可做?”
“那就要问你了。”
见她小声发表不满,郁庭川笑,然后拿过宋倾,又换到戴表的左手上:“走吧,别站在这里浪费时间。”
去换衣间的路上,遇到个穿运动装的年轻女人。
对方看见郁庭川微笑,打招呼喊了声郁总。
郁庭川只是轻轻点头致意。
待女人走远,宋倾城收回余光,问身边男人:“认识?”
“这里的球童。”郁庭川出声解释。
说话间,两人走到换衣间。
宋倾城没有进去,在门外等着,因为注意到里面有其他异性,郁庭川很快换好衣服出来,怕她等太久,所以没在这里冲澡。
离开换衣间的时候,又被接过去。
一路出去,倒没再碰见什么熟人。
郁庭川开的还是那辆路虎。
上车后,宋倾城看着郁庭川把行李袋扔到车后排上,她伸手拽过安全带,开口:“做球童是不是能挣很多?”
郁庭川发动车子引擎,将视线放在她的脸上:“又突发奇想的准备来当球童?”
“没有啊。”宋倾城辩解:“我就是觉得这份工作肯定能赚不少小费。”
郁庭川注视着路况,似笑了的开腔:“任何工作都有利有弊,做球童的要求不低,首先体力就得跟上,通常高尔夫球包里装着14支不同用途的球杆,加起来也有二十几斤,背着走完18洞,一般人吃不消。”
没有听到宋倾城吱声,郁庭川继续道:“小费不是那么好拿的,遇到脾气不好的客人,要是输了球,只有挨骂的份。”
宋倾城开口问:“那你输球会迁怒到球童身上么?”
刚才在换衣间外等人的时候,几个球童经过,有男有女,边走边讨论今天收到多少小费。
其中一个球童,就是跟郁庭川打过招呼的那位。
宋倾城听到对方说,恒远的郁总今天玩球赢了钱,大部分都充进会籍卡,在休息的时候,随手拿了一叠现金给她,刚才下场回到员工休息室,她数了数,一共63张百元大钞,也就是六千三。
然后,有男球童接话:“郁总出手一向大方,上回也给了我五千左右。”
其他人羡慕的起哄,说难怪这郁总每回来打球,好些人争着做他的球童,原来是一来散财的土豪。
宋倾城听到这些,心里有些冒酸。
不管对方是男是女,得知郁庭川给对方一大笔钱,她就觉得膈应,那股占有欲在无声息的作怪。
郁庭川很快就发现宋倾城情绪的异样,问她是不是那儿不舒服。
宋倾城说没有,随后又道:“感觉自己越来越小心眼。”
声音很轻,还是被郁庭川听了去。
郁庭川转过头瞅她,像是看出她为什么不开心,把右手从方向盘拿开,改为攥住她的手指,边看路开车边说:“就是一个球童,打球的时候,不小心被黄总的球杆子扫到肩膀,结束后给了她些小费,不必放在心上。”
他的声线柔缓,是在专程解释给她听。
应该也是不希望她多想。
宋倾城另一只手攥住他的大手,动作没掩饰依恋:“可能怀孕真有副作用,你和陌生的人多说一句话,我都觉得不舒服,很怕变成嫉妒成性的女人,但我自己又控制不了那种情绪的产生。”
郁庭川攥着她的手稍稍收紧:“看来是我没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宋倾城心里清楚,不是安全感的问题。
听着男人说话的声音,似在揶揄,又让她觉得温暖,有些迷恋,总是在潜移默化中形成的。
过了会儿,她开口:“我下午遇到了一个人。”
“就在凤岭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