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辉也是一顿,当初沈冲给出的计划并不是如此啊!这是沈冲的后备计划,却并未提前告知心辉。
沈冲当时说的计划其实更简单,只消说藏经阁藏书【神足经】附近地板上涂有幻彩沙。这种泥沙极细极小,不仔细看很难发现,更重要的是它拥有一种特性,那便是遇水便会呈七彩色。
心鉴心理并不如何强大,往往心乱则行乱,如此一说他可不敢让自己的鞋子浸水看看。如此便暴露了自身是盗经贼事实。
那为何沈冲不按照原先的计划行事?其中的变数乃是,这矮小老头可不简单,拥有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胆识,心性老辣,能从这个计划中找出些许破绽。
既然有幻彩沙?为何要等到十日过后才来确认?为何不是当天就确认?这是让人猜疑的一点。
还有,即使鞋子上有幻彩沙,可一定就是在藏经阁内沾上的?没有证据,死不承认这个道理如何能不晓得。
综合衡量之下,沈冲还是决定换个计划,更加周全而且有效的计划。当然了,这计划需要做的前提沈冲也提前告知了心辉大师。
心辉大师并不知道为何沈冲要让他将【达摩易筋经】藏在木柜的夹层里。有些事不明白,但还是做了。而这件事便是后备计划的前提。
【达摩易筋经】乃是少林圣物,一听沈冲所说,心湖尤其紧张。这若丢了,少林脸就丢尽了,连本门圣物都守不住,当被贻笑大方!
但若肯细细一想,就不必紧张了,心鉴若是盗取了【达摩易筋经】,又怎么会随意放在家中,还能被沈冲一个外人随意看到,实在有违常理。
在场之人都是四十以上年纪,个个阅历丰富,一瞬间便反应了过来。
心鉴一开始瞪大了眼睛,旋即抚须大笑,“哈哈……实在可笑,可笑!慧空你这玩笑实在荒谬,荒谬至极!”
“出家人不打诳语,心鉴师叔却认为是玩笑?既然是玩笑,可否一同前去见证?”沈冲一脸好整以暇,仿佛有成竹在胸。
此刻站了出来,“你不过一介慧字辈弟子,又如何未经允许就入得心鉴住宅?那经书你看到却是放在何处了?在书桌还是在柜子里亦或者在床头?”
面对的咄咄逼人,沈冲并不理会。
“百先生,这就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了,慧空自会跟各位师叔师伯说清楚。心鉴师叔,我再问你一句,可否一同去见证?”
心鉴却是有些慌了,指着沈冲大吼,“你……你栽赃嫁祸,我何时盗取过【达摩易筋经】?”
沈冲灼灼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是非公道自在人心。若心鉴师叔是清白的,在座各位又岂能陷你于不义?”
“老朽自己的清白,自己来证明!”心鉴一怒,说完便冲出议事殿,直奔心辉居所而去。
方丈心湖等少林众高僧紧紧跟随心辉脚步。
沈冲脸上露出释然微笑,他猜的没错,十日前被盗经书还没送出去,且必然还藏在了心鉴的居所内。
心鉴不敢与沈冲见证是否有【达摩易筋经】,实则是怕自己藏在床底的【神足经】被发现!
“百先生,何不同我们一同前去看看?”沈冲见一直在观望四周,心猜此人怕是想着如何逃跑了。
“这就不必了。”正欲告辞,却没想到心辉却走了过来。
“百先生,看了开始为何不去见证结果?此事重大,需要一位德高望重的外人做见证,而百先生无疑是最好的人选,没有之一!”
“已经知晓了结果,何必去见证。老夫突然想起家中还有要事处理,这就告辞了,再会。”
心辉拦在了身前,“百先生匆匆来,又匆匆去,连一杯热茶也不曾饮下,若是被外人知晓了,还以为我少林气量不够,将百先生赶了出来!今日就算你想走也不能走,慢慢喝杯清茶,看看我少林如何处置盗经一事。”
心辉要拦住,当然也是沈冲告知了一番。试探之下,确实举止可疑,有可能是盗经贼同谋。
心鉴如今怕是难以翻身,他一旦伏诛,招出同谋也只是时间问题。所以此刻必须走,哪怕他知道心辉已经对他产生了怀疑。
“惊涛掌!”
身材虽然矮小,但使出来的工夫却是与他的身材不符,刚猛异常,这一掌势大力沉,显然准备良久。
果然不愧为,这一招怕是在心鉴飞奔而走之时就开始准备了,经过百息时间的蓄力,此刻发出来端是石破天惊!
心辉不敢硬接,也无法接住!这一闪躲似乎正中下怀,后者没有趁势攻击,并不恋战,借着惊涛掌的开路,疾驰而去。
可……沈冲早已等在门前。一招流星腿由下而起,看在眼里,这一腿仿若炽热流星从上而下,无论从气势还是战术上来说都无可挑剔。
的路已然被封死!
【流星腿】乃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深得心眉厚爱的沈冲自然有资格去修习。心辉脸上露出了笑容,自是因为见识刚才那一招流星腿的威力。
少林技艺难学,尤其是七十二绝技更为难掌握,这一腿非天资卓越能领悟,更是需要千锤百炼,练上一千次一万次甚至数十万次才能真正领悟。
此子不但天资颇高,也是刻苦之人!这念头在心辉脑中一闪而过,他可不能在此刻分心,眼前还有大敌,这可不是一个善角儿。
沈冲年龄将将十六,虽然七岁便已经开始学武,满大满算也就修炼九年。外功或许能在九年内到达一个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