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收拾完彪虎驱车驰骋而去,西山矿区阴森森的枯草圈中只留下杜坤抱着昏迷的彪虎依偎在一起在风中凌乱,看着眼前昏死过去的彪虎,嗅着周身淡淡的血腥味,杜坤沉睡已久的仇恨种子再也无法压制亦或是隐藏,他双目赤红的盯着彪虎,这是他的机会,柳天赐给他的机会,他等了这么久,为的就是手刃杀父仇人,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杜坤抽搐身后正正偷偷打磨了十二年的刀,每晚都会拿出来擦拭,这是父亲杜天朗的战刀,当年七分堂正义辉煌的战绩就是这把刀在铲除邪恶的路上一刀一刀砍出来的,“仁义天下”是当年父亲继承爷爷的大刀盟后重新改名建立七分堂时,军部的一位老爷子亲笔赠予年轻的父亲,父亲也以此警诫自己要守护国家利益,镇守一方,威慑宵小之辈。
怎奈当年大刀盟元老死伤殆尽,在军部那位老爷子也逝世后,爷爷的义子杜世宏露出了獠牙,七分堂事变父亲求救于军部那位老爷子的后辈,可是人家不愿与自己的黑道父亲有什么交际,并且告诉自己的父亲早就应该被判刑,更是出言咒骂父亲假仁假义,是国家的蛀虫。
当杜坤从钱中那里听到有关父亲当年的事情时,他愤恨了,他以为是军部的救援来的迟,父亲没有撑住,当援兵来到时已经无力回天,而事实却是军部或是国家放弃了这个身处黑暗中却一心护住的国家边缘臣民。
父亲当年被彪虎这个一起征战的亲信甚至是视为自己的亲兄弟反水捅刀时,满眼的绝望,嘴中不停地呢喃着,“我爱国,国却不爱我,国不爱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不信,我不信”杜坤躲在角落里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杜天朗瞪大着眼睛,致死他也不相信彪虎会背叛他,更不相信国家遗忘了他,杜天朗在七分堂事变中死不瞑目。
杜坤在父亲杜天朗死后为了与母亲苟活,他从没去拜祭过自己的父亲,他也没有脸面见自己的父亲,因为他没有资格,没有资格去拜祭自己的父亲。现在,就是现在,杜坤知道杀了眼前的男人自己就有了一半的资格去拜祭自己的父亲,杀了他,杀了他。
杜坤赤红的眼里充满了仇视,“虎叔,我送你回家好不好”沙哑的声音让微微睁开眼的彪虎听来就像死神在召唤自己。
“小坤,扶我回去见你父亲,快,我要见他”彪虎微弱的声音透露着焦急,柳天很危险,他要回去告诉杜世宏,见到杜坤不为所动,彪虎有些气恼,愤怒的看着杜坤,当看到眼前银发怒容的杜坤眼神冰凉的看着自己,就像看着一个死人,彪虎挣脱开杜坤,挣扎着站起来,身子朗朗跄跄地走向西部矿山的运输道路。
“虎叔,别急,我送你去见我父亲好不好”杜坤站起来看着背对着自己身子遭受重击晃晃悠悠的走着的彪虎,慢慢的拔开那把他不知练习拔刀多少次的唐刀,彪虎身子一顿,转身看着手里拿着那把无比熟悉的唐刀,他笑了,像是在嘲笑自己,又像是在嘲笑现在的杜坤。
“小坤,你要送我去见谁?”
杜坤红着眼没有回答,眼神一凛,光亮的刀身泛着寒光,随着杜坤的奔跑,利刃破空的声音呼啸在山野间,彪虎看着冲向自己的杜坤,他怕了,他怕死,不然也不会在当年决战时反水捅死杜天朗,他急忙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拼劲全力满脸恐惧的跑着。
“扑”彪虎看着从后心贯穿而过出现在胸膛的唐刀利刃,献血喷涌而出,彪虎恐惧的脸庞变了,变得如释重负,他不再恐惧,而是沙哑的声音笑着满是血丝的眼角流出一行浊泪。
“虎叔,急什么,我送你去见我的父亲,我的亲生父亲,虎叔,你还记得他还叫什么吗,记得的话,能说出来我听听吗?”杜坤笑了,就像孩子受到家长的赞扬时的开心愉悦,他从没有被表扬过,或许是自己还没来的及向父亲炫耀自己的成绩,杜天朗就离开了吧。
“你父亲,我大哥,他叫。杜。。天。朗”,彪虎声音沙哑身子不停地颤抖,很艰难的说出杜天朗的名字。
“扑”杜坤笑着抽出插在彪虎身上的刀,鲜血顺势迸出渐满了杜坤的身体,彪虎双眼无神慢慢的倒下去,瓦砾饥渴的吮吸着从彪虎身体里流出滚热殷红的鲜血,冬日的北风呼啸而至,杜坤满头银发沾染着丝丝血迹随风飘舞。
“虎叔,谢谢你,现在我知道了,我的父亲,他叫杜天朗”杜坤红着眼踏过彪虎的身体走向丛林深处,他哭了,天那么冷,可此刻杜坤却很热,热的口干舌燥,他不停的用舌尖轻舔着刀刃上的鲜血,就像一只对鲜血充满渴望的野狼,嘴唇沾满了彪虎的鲜血,杜坤皱皱眉,这血在他看来是单调的,只有一种味道,容易让人发腻,他提着唐刀缓缓地走向自己的家,他要喝了那些人的血,所有的血。
西部矿山奄奄一息的彪虎神色复杂,最后在身子上不停地摸索,直到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才渐渐的闭上眼睛。
杜坤神色匆匆的冲进家门,直接跑向杜世宏的书房,结果刚进庭院,秦峰带着一群人冲出来将他团团围住,杜坤心里一惊,“峰叔,快去救虎叔,他被柳天打成重伤,我抬不动,你赶快带人去救他啊”
“呵呵,少爷,彪虎他已经死了,还救什么”秦峰阴着脸看着满身血迹的杜坤,冷冷的嗤笑着。
“峰叔,你什么意思,马上让开,我要去见父亲”杜坤听到秦风的话脸色一变,他不知道秦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