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途看着皮四几人走进浴室,回头看了杵在眼前的杜坤,“你叫杜坤?”神色变得凝重,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人身上的血腥味,跟自己比起来,眼前的这个家伙拼起来一定是个难缠的角色。
“是”杜坤此时也彻底放开了,人都杀过,还怕被人看着自己?那不是扯淡吗。
“我给他们注射了神经麻醉剂,没有痛觉,可没有给你注射,不是稀罕药物,而是想看看你够不够资格”钱途没有说到底要看杜坤具有什么资格,杜坤也只是平静的看着钱途戏谑的眼神不去问,因为他知道即便是问了对方也不会理会自己,因为那种戏谑的眼神散发着一股熟悉的气息,和自己发狂时的气息如出一辙,对方是柳天的人,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与其自讨没趣,不如闭嘴不言。
“呵呵,有点意思,忍住哦”钱途看到杜坤没有询问自己说的到底是什么资格,不仅没有失望,反而对眼前这个银发青年起了一点点兴趣,拿起黑色的药剂注入杜坤体内,药液刚刚注入杜坤的身体,杜坤便觉得眼前一片昏暗,昨晚的痛苦再次涌上心头,全身每一处伤口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在啃食,钻心的痛让杜坤根本没有力气去保持站立的姿势,“噗通”直接倒在地上,身体轻微的颤抖,视线越来越模糊,他看到了钱途眼里浓浓的戏谑,看到柳天那里皱着眉投来的一眼,看到轻轻摇头的苟天冥,他想站起来,可是他做不到。
“坤儿,记住,那些都是你的仇人,记住他们”杜坤脑海里闪过自己母亲在被带走之前抱着自己说给自己的话,他在母亲眼里看到满满的希冀之意,他愤怒,可面对母亲被带走的现实,他很无助无力,那个时候他只会每晚偷偷的流泪,他连哭出声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咬着牙流泪,现在他要站起来,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杜坤不会在屈于人下,杜坤紧紧的握着拳头,拼命地去睁开自己的眼睛,翻过身用最狼狈的姿势爬起来,晃晃悠悠的站着,看着钱途露出胜利的微笑。
看着站起来的杜坤钱途神色微微一变,拿起药剂直接处理杜坤身上刚刚结疤的伤口,还有一些伤口太大,向外反着,像极了一张张狞笑的血口,每次药剂接触到伤口时,杜坤都会颤抖着身体,每一次都是痛到心里,可杜坤只是咬着牙,粗喘着鼻息,一声不吭。清洗完伤口,钱途拿起选好的银针穿过一丝若隐若现的丝线在杜坤不停地快速缝织着,杜坤额头挂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的低落,可他却很开心,因为那些咧开嘴的伤口是对自己的侮辱,他们嗤笑着自己的无能卑微,现在他们闭上了嘴,不会再耻笑自己,杜坤用力的握紧拳头挺直身体,享受着撕心裂肺的痛。
钱途停下手上的动作,满脸敬佩的看着杜坤,回头看着已经清洗完毕的皮四三人,示意杜坤去清洗伤口,然后开始快速的给皮四三人涂药,无比娴熟的缝织着。
杜坤站在冷水下,双手撑着墙,身体被浇灌的冰凉,没有人看到当冷水滑过杜坤的脸庞时带下了冰冷的泪水。处理好皮四三人柳天让他们进入自己的房间拿出衣柜里崭新的内衣递给他们,让他们在屋里呆着不要出来。杜坤冲洗好身体,穿着湿漉漉的内裤站在钱途面前,满脸微笑着的看着打量自己的钱途,钱途皱着眉走到杜坤面前,伸手在他的身上探了探满脸无奈的看着杜坤。
“怎么了”杜坤再也忍不住,开口问了钱途一句。
“你丫的被砍傻了吗?用冷水洗澡,你不冷?”
“.”
“哈哈哈哈”柳天再也憋不住了,就连满脸严肃的苟天冥看到杜坤面色大囧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柳天拍拍杜坤的肩膀,把他带进自己的房间,让他们待在房里,没有呼唤不许出来,四个乖宝宝点点头站在房间一动不动。
“你决定了?”苟天冥看着柳天走过来抬头问道。
“嗯,他也算半个兄弟,他的血不该白白流淌,这些血要流也要洒在战场上”柳天招呼收拾好工具的钱途坐在自己身旁,靠着沙发上闭着眼回答者师兄的问题。
他帮杜坤不仅仅因为自己承诺过,在得知杜坤的身世,以及他要求自己帮他领会自己兄弟的遗体时,柳天就决定帮他。
“两天后需要我们出手吗?”旁边的钱途沉声道,他了解过杜坤,自然知道柳天究竟要做什么。
柳天看了一眼正在播报的新闻,面色突然变得很阴沉,“不用两天后,明天带人过来”语气透露着他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