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靖道:“这么大的事儿,我理应先知的,不过我最近一直待在北平城,处理了一下那里的事务,这个想必你们渤海那里也是能够听到风声的,我昨天才刚刚回到幽州城,这不,今天就来接见你了,哪里有时间去了解别事情呢?”
田丰这才记起,他来的时候,也是打听到了刘靖从北平回来的消息之后,方才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冀州,所以他这才恍然一笑,便是道:“对对对,我倒是把这茬子事儿给忘了,刘皇叔是刚从北平城整饬吏治回来呀,对于此事不知,这也是人之常情!”
刘靖先是点了点头,又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只见他缓缓地叹息了一声之后,便是道:“哎,难道又要兴兵打仗了吗?老百姓刚过了几天的好日子,又得要受到那战火的煎熬了!”
田丰一听刘靖为老百姓发出的那一声叹息,又加上刘靖的这一席话语,心里便是不由得感叹起来,口中即道:“哎,人家都说刘皇叔爱民如子,时时刻刻都是替老百姓着想,今天一见方才拜服!”
刘靖道笑了笑道:“元皓呀,你想想,咱们当官者为的是谁啊?还不是为了天下的苍生,天下的黎民百姓吗?咱们的衣食父母使他们,咱们的铁甲护卫也是他们的子女,咱们的一切不都是老百姓支持的吗?
咱们既然受到朝廷的信任,做了一个地方的父母官,就得扛起这个责任来,你说对不对?率军打仗,还不是在用老百姓的儿子去前线拼杀?吃的还不是老百姓纳的粮?那一件不是来自于民呢?”
田丰立刻抱手道:“刘皇叔所言甚是!”
刘靖顿了顿对着田丰又是教育道:“咱们的一切都是老百姓赐予的,咱们的锦衣玉食都是老百姓提供的,咱们就更应该为老百姓着想,就更该为老百姓办点实事,怎么能天天想着打仗呢?
到时候你争我夺,厮杀连连,战火不断,死伤的不仅仅是老百姓的身家性命,还有老百姓的人心呐!时间久了老百姓心里对咱们不仅不会感恩,反而会记恨,然后再由记恨变为仇恨,那么接下去,结果可就不好了!”
田丰听到刘靖这深醒人心的言语之后,便是赶紧有感而发道:“对,对,对,刘皇叔这话说的极是,说的都是至理名言,至理名言呐!”
刘靖忧虑道:“所以,刚才元皓跟我一提及本初兄之所作为,我便是心里一惊啊,这劳民伤财的事儿,能不让人揪心吗?再说了,今年,天灾不断,百姓受的苦还少吗?咱们不应该为百姓做点事儿吗?”
田丰点了点头,缓缓道:“刘皇叔的话在理,也是对的,可是...可是有些事情是我等幕僚不能左右的啊!”
刘靖看了田丰一眼,知道田丰已经被其说动了,便是试探道:“田大人,你说你们渤海的社稷重要,你们渤海的民生重要,还是打仗重要呢?”
田丰眉宇深深地皱起,沉思了一会儿之后,便是道:“刘皇叔的意思,在下岂能不知?可是那韩文节带着他那两万余众部队来到渤海已然月余,天天苦求我们家袁公帮他出手夺回冀州啊,这个......这个......哎!”
刘靖看了看田丰,笑道:“这世上还有一句话不知道田大人认不认同!”
田丰对着刘靖抱手道:“但请刘皇叔赐教!”
刘靖道:“自古上位者,有德者、有能者得之,天下高位唯能者居之,这话对不对?”
田丰道:“对,此话乃是至理名言,一点也不假!”
刘靖道:“自古都是有道伐无道,民心向背,咱们都得兼顾,都得聆听,是不是?”
田丰点了点头,默认道:“刘皇叔俱是在理,不过.....”
刘靖看了一眼田丰,笑道:“我知道元皓你想要说的话,无非是那韩文节在你们渤海待了一个月,你们拿他无可奈何了,然后呢,经过一番艰苦工作,本初兄顺利将其纳入了麾下,其后才开展了这次回攻冀州的计划,对不对?”
田丰听到刘靖所言之事,俱是真实,便是吃了一大惊,便是问道:“刘皇叔何以知之?这事儿乃是我家主公与韩文节密谋之事,难道外人已经知道了不少了?”
刘靖随手道:“呵呵,要知道这事儿并不难,也不需要我去你们渤海探查些什么,只是这常理之事嘛,你要多加推敲、推敲,就能窥探其中的奥妙,你想想,韩文节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你知、我知、本初兄更是知之,对不对?
他去到你们渤海这么久的时间,吃喝全都是本初兄管着,这是出于人道,但也是出于无奈,如果韩文节不给本初兄点好处的话,本初兄犯得着兴师动众,集结大军去帮着他夺回冀州吗?”
田丰回味了一下,刘靖所说俱是可推敲之言,便是支支吾吾道:“这事虽是不假,可是,木已成舟,大势所趋,我等也是为之奈何呀!”
刘靖突然笑道:“呵呵,我知道这是田大人无可奈何的事情,我也理解田大人的苦衷啊,哎,对了,田大人此来何事?快快将你们主公所托之事道出吧,免了误了你家主公交代的大事,让田大人回去不好交代啊!”
经过刘靖的这一番说辞,田丰还怎么好意思将袁绍叮嘱的事儿提起来呢?刘靖一心为民的主旨已经道出,让他帮助袁绍去攻打公孙瓒,已然是无望的事情了,而且,韩馥已经投靠在袁绍门下的事,刘靖也是知道,如果袁绍、袁术以及韩馥他们三家合起来去攻打公孙瓒,想让刘靖进来参与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