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靖听了何桂一番言语,长吁了一口浑浊之气,他望着窗外那碧蓝如洗的天空,眼神里充满了忧患之色,口中不禁喃喃:“想我刘靖自认为大丈夫,受难之际不能自保,如今却靠借助女儿身家去办事儿,真是惭愧之极啊!”
来到异世的这三年里,刘靖已然从一个简单、自利、无谋的小人物,慢慢蜕变成一个谨慎、负责、大方且好要面子的人。
刘靖真没有想到,人经过了如此之多的世事磨练之后,真的会改变一些秉性,此事若是放在三年前发生的话,他肯定不择一切手段以来自保、求生,根本不会估计他人。
如今他有了身份、有了地位,手下也有了兄弟、朋友,内里还有了女人,这几个责任相加于一身,使得他顾虑颇多,所作所为必须得三思而后行。
貂蝉见到刘靖心里默许了这个想法,便是抿了一把鬓角,徐徐走了出去,临行前还回过头来深情地瞥了一眼刘靖,好似有千万分不舍一般。
刘靖望着貂蝉远去的身影,心中又是涌起万千感慨,嗟叹了几声之后,摇了摇头,又回到了屋子里,等待着貂蝉的消息了。
貂蝉出了刘宅,信步向前,一个兵丁见到刘宅有人出来,便是大步一踏来到了貂蝉跟前,只见他右手持刀,紧握刀柄,伸出左手一横,拦住了貂蝉的去路。斥问道:“你是何人?出去作甚?”
貂蝉微睁小眼,嘴角轻扬,妩媚道:“官爷,小女子乃是刘府的下人,前去置办些瓜果蔬菜呢,你们围了刘府,不让人出入不要紧,那总得让人吃饭吧,我一个孤零零的弱小女子,还能干什么呀!”
貂蝉说着便是微抬细软小手,抚摸了一下兵丁的手臂,然后瞬间塞给了他一锭银子。
那兵丁哈哈一笑,把手一缩,将银子稳稳拿在了手里,粗犷道:“哎呀,就是,封人家产也不能砸人饭碗呀,这吃喝拉撒还是要得、要得!”
貂蝉出了刘宅,立刻向着张角的住处赶去。
张角的宅邸坐落在房子县的西关大街,在一个人际热闹的地捻,这里原本是南霸天的地盘,后来南霸天被唐周带人给除了,后来就成了一块属于治安协会的管辖之地。
后来治安协会的人都被刘靖并入了太平教,为的就是平衡黑山军和治安协会这两股势力,所以这个地捻也就成了太平教人所管的地方。
貂蝉来到张宅门前的时候,正看到张菲儿自个在一家布坊里挑着衣服,于是貂蝉轻声走了进去,来到张菲儿的跟前,用手轻轻触了触她。
张菲儿正在聚精会神地挑着布匹呢,突然被人杵了一下,猛地回过头来,黑着脸就要看看是谁,但是当她转过脸来定睛一看的时候,脸上的怒容立刻消失的一干二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欣喜的笑容。
张菲儿立刻放下了手中那七颜八色的布匹,回过身来一把楼主了貂蝉,嬉笑着道:“是貂蝉姐姐呀,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你咯,今天怎么有空来到西关了呢?来来来,快去家里坐坐!”
张菲儿说着便是拉起貂蝉往布庄外面走去,却是猛地被貂蝉一把给拽住了,她回过头来,奇怪地望着貂蝉,只见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紧张神色。
张菲儿见状,好奇地问:“怎嘛啦貂蝉姐姐,我看你的面色有些不太好,是不舒服吗?”
貂蝉苦笑了一下,把嘴凑到了张菲儿跟前,轻声言语了一下。
张菲听完貂蝉言语,不禁又好笑起来,用嗔怪的眼神瞅了瞅貂蝉,笑道:“哎呀,我的好姐姐,你就不要担心了,今天家里没人,就我自个儿在家,张角这个月一直在忙教务上的事儿,哪有闲工夫来陪我呢?
再说了,你虽然是从崆山出来的,但是现在已经是刘大哥的人啦,论身份有身份的,早已经不是张角那卑微的奴仆了,还怕他干嘛呀,真是的,快随我走吧!”
貂蝉听到了张角并不在家,心里倒是安生了许多,被张菲儿牵着手,拉进了张宅。
二人来到了张菲儿的厢房里,菲儿让貂蝉坐下,又命人沏上了茶水,又亲手拿了些果品出来,方才坐在貂蝉的而身边,拉起貂蝉的双手,开始嘘寒问暖起来。
貂蝉刚开始只是简短地回答着张菲儿的问话,眼神扑朔迷离,顾盼左右,好似憋着什么心事儿一般。
张菲儿也是个心灵手巧的人,见到貂蝉心有顾忌,便是屏退左右,亲切地问道:“好姐姐,这里只剩下你我了,没有外人了,你有心事儿不妨直接对着我说就是,兀自闷在心里自个儿难受不是?
我猜呀,你肯定是受了刘大哥的气儿了,再加上这城里有没有认识的人,就跑到妹子这里来说道说道,我说的对不?”
只见貂蝉脸上阴晴不定,欲言又止,真的是一个好端端地急煞人也,张菲儿瞅了又瞅,见到貂蝉不声不语的,于是急躁道:“哎呀,我的好姐姐,你快说嘛,到底遇到啥事儿了呀,可真的是急煞我了!”
貂蝉终于憋不住了,竟然噗通一下子双膝跪在了地上,她抬起头双眼泪眼汪汪地看着张菲儿,泣声道:“好妹妹呀,你无论如何可得救救刘大哥呀!”
张菲儿被貂蝉这一句话给弄得不知所措,他赶紧走上前去,要抱起貂蝉,可是貂蝉却是双手一推,继续道:“你若是不救,姐姐我就一直跪在这里!”
张菲儿也是急了,于是立刻跪了下来,急道:“好姐姐,你莫要哭嘛,你倒是先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