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妇人身上有些陋习,甚至恶习,但是不代表她们就是坏人。
沈华前世在菜市场见多了爱贪小便宜的,有时候多拿一根葱心里都舒坦。导致有些卖菜的特意将葱啊蒜的放在趁手的地方,因为笑着脸送两根,和顾客要两根是两个概念,会做生意的就能靠这不值钱的配菜拉拢到不少老顾客。
王氏跟在最后进屋,进来就皱着眉说:“你说你们二老大晚上的赶过来,万一路上出个啥事可咋好?”
王婆子坐在炕边上,握着春山的手,瞪着大闺女说:“你以为我赶着晚上来的?要不是听你冯婶子说前几日路过医馆,正巧看见你哭求,我能来吗?过几日成才就要院试了吧,明儿你就回去,把春溪和花儿都带回去,大山留着我来照顾。”
王氏不乐意,垂下眼帘说:“娘,成才他有婆婆她们呢,我回不回去都成。”
王婆子“嚯”的站起来,指着她骂:“你能长点心吗?是孩子重要啊还是丈夫重要啊,咋没个尺寸呢?他这时候你不陪着他,待他考中还能记得你的好?再说了,我和你爹来给你照顾大山,你还有啥不放心的,吃食我都带来了。”
王氏闷头,也不说回去也不说不回去。
王婆子看到气恼,眉毛都揪到一块去了,“我咋生出你这么个没出息的闷包闺女,”说完这句还不解气,又指着王老头骂,“都随你,跟那牛屎粑粑似的又臭又硬,这么个倔驴,牵着不走,打了倒退……我咋摊上你们这对父女,真是造孽哦!”
王老头从进屋后就没开过口,听老婆子骂他,也只是撇拉了一下嘴。等王婆子骂完,他才说:“得了,孩子是当娘的心头肉,你让她回去,她也待不住。把吃的留下,咱回去吧,也不早了,别耽搁她们娘几个睡觉。”
“咋?你俩还要回去啊?就这凑合一晚,明儿再回去。”这段时间诸事不顺,王氏哪能放心让两个老人走夜路回去。
王婆子叹了口气,看着王氏,这是她第一个孩子,面上不显,其实她最疼的就是她。当初为了给她找个好人家,千挑万选才相中了沈家。听村里一同读书的人家说,沈成才这次有望考中,还没来得及高兴,花儿和大山紧接着出事……
想到这,她将王氏拉到一旁,小声说:“明儿十五,你去山上拜拜,去去晦气。这还大年里,连出两件事,也不知你们沈家冲撞了啥。”
王氏本就打算去的,点头应是:“知道了,娘,今儿你和爹就别回去了,我不放心。”
沈老头放下肩上背的背篓,从里面一边往外拿食物,一边说:“回去回去,不回去你这咋睡,再挤着大山!我和你娘筋骨好着呢,你甭操心我们。”
“就是,等过几日我再来看你,我瞧着你气色也不太好。春溪大了,有啥事也可以让她搭搭手,别一个人闷不啃气的扛着。”王婆子掏出半贯钱,“钱你先用着,不够再跟娘说。”
王氏不肯接,这要被两个弟媳妇知道了,不得说闲话啊。她是出嫁的姑娘,爹娘该给她的成亲的时候都给了,这时候再朝娘家伸手,到哪都说不过去。
再说,还有那么多吃食,一样一样都逃不过人眼,桩桩件件都会被人记在心里。
王婆子也不硬塞,直接拍在饭桌上,“钱又不是给你的,是给我乖孙治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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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颗种子,在春天种下,因着天时地利,于是就自然而然开始生根,发芽,成长。
一个想法也是这样。
自从从夏紫苏那里听到以后,颍州城这三字后就经常在程木秀的脑海里盘旋,也不由得对这个仅仅耳闻,却从未亲眼见到过的大城市产生了某种向往。
不过,这种向往更多的只是因为觉得那里可能有些机会,是那种在泠镇没有的赚钱的机会。
程木秀希望能赚到很多的钱,程木峰可以不用这么累,程木勤和程木芸可以安安心心的读书,和做他们喜欢做的事,就算没有多富贵,但一家人在一起能够过得轻松而且惬意。
于是,关于颍州城的想法在心里变得越来越清晰。
去年冬天农闲时,刘力平和刘力壮被抽了徭役,他们被抽徭役的地方似乎就是颍州城,即使不在颍州城,也离颍州城不远了。没记错的话,好象是修官道吧。
而且,刘二叔刘景田年纪大,见识的世面也不少,似乎对颍州城也有点了解。
程木秀越来越想了解这个离望溪村大概仅有百里的大城市,据说乘坐马车的话也只要一天的时间。
程木秀虽然已经开始认真的考虑这件事情,但眼下倒也还用不着太着急。今年,她的黄鳝还能继续供应给泠镇的酒楼,起码在夏天收获的这一拨里,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距离大家开始养殖和开始能够收获还有一段时间,这期间还是可以程木秀还是可以从容继续牟利的。
但是不着急,也不意味着就不用提早筹划。
主要是程木秀对颍州城太陌生了。
有一天闲暇时,程木秀带程木芸一起到刘二婶家串门,正好遇到大家都在,于是程木秀就抓紧了这个机会,跟刘景田打听关于颍州城的事。
以前也不是没听说过,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