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等人回到楼中未久,葛文安便上来了,正如苏锦所料,庆王府的人已经来过,而且是来请她去庆王府的,庆王要见她。
“庆王今日派人来请姑娘,姑娘却恰好错开未去,但如果庆王府的人不再来,那姑娘之前的所有铺垫,可不是白费了么?”碧月问道。
苏锦浅笑摇头,“不会的,如果昨日他没派人过来查我,我还相信他只是一时之兴,可他既然让人来查过了,却是连性质都不同了的。他堂堂一个辅政王爷,在大陈之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话都绝对担得起,却竟然遇到了一个不仅拒绝,而且甚至对他有还所隐瞒欺骗的女人,就是自尊心作祟,此事他也断然不会就这么揭过去的。”
“欺骗?姑娘这话从何讲起?咱们真实底细他现在是决不可能知道的,而葛掌柜透露给庆王府的人的那些信息,也与我们现在展露于人前的完全一致,何来欺骗一说?”
苏锦浅笑,“一个戴着面具的外来女子,一只价值连城的灵貂,两匹千金难买的月氏铁蹄马,而且还带着三个身手不凡的随侍,而我当日告诉他的却是出生低微,无权无势,只为探亲游玩而来,在他的探子探回消息之后,你觉得这些话,他还可能相信吗?怕是再愚钝的人都不会信的,何况他是庆王,一个自信与自负,都毫不输于陈皇的庆王!”
“如此一来,那庆王肯定会更深一层地查我们,但万一他若真查出了什么蛛丝马迹,岂不是会令我们陷入被动了?”葛文安担忧道。
“不会!因为他所能知道的,都是我想让他知道的,而他所查探的方向,自然也是我所设定了的方向,何况也等不到他查多久,我就能让他断了继续查的念头。”
“所以姑娘现在所做的一切,其实就是在,请君入瓮,对吗?”碧兮笑道。
苏锦点头,她就是这个意思,因为在她这个局中,庆王,将是一枚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的关键人物,有很多她难以办到的事情,都还得靠用庆王来完成。
次日上午,祥福楼中来了一个“特殊”客人,一个看上去约末二十七八的俊美男子,一身金丝勾嵌紫袍,腰束白玉,并随着一个板面精瘦的随从,关看这一气势,便已不怒自威,让人不敢接近。
店小二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毕恭毕敬道,“两位贵人不知是要……”
“我们找人!”紫袍男子身侧那板面男子冷声打断道。
“那两位是要找什么人?小的马上替您去找找!”店小二嘿嘿道。
黑袍男子唇角微勾,淡淡道,“不必了,我们自己去找!”
店小二一听,怔了一下,才忙道,“可是两位贵人,我们这里住了很多客人,您如果就这样去找的话,可能会,唉,唉,两位等……唉呀!”此时的店小二已经被那紫袍男子身侧的人一脚踹在地上,其他旁人已经是惊得目瞪口呆,更没人敢再上前阻拦。
二楼。
“……小姐,咱们今天有什么行程安排吗?”
“没有,最近雨下得太多,一出了城便尽是泥泞,再过两天吧,等地面够干敞了,咱们去糜山转转!”
“路倒确实不太好,可,小姐您昨天不还出城去了嘛?”
“这一样吗?我不出去难道真等着庆王府的人来?”
“嗯,这倒也是!可是小姐,奴婢觉得,其实要是真能进了庆王府的话,不是也……也挺好的吗?”
“对于一般女子来说的确是求之不得,可如果你有一个更好的选择,你还会这样觉得吗?”
“更好的选择?小姐不会是指,是指……当今陛下?”
“那是当然!半月之后就是一年一次的皇家春猎,介时皇上也会亲自上阵,这样的机会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不然,你以为我去糜山做什么,难道还是去喂野兽吗?”
“可是皇上去糜山也是在猎场之中,那里面我们又根本进不去,那我们岂不是,根本面都见不到?”
“进了猎场是见不到,可没进之前呢?出来之后呢?难道皇上还能飞回皇宫?”
“哦……奴婢,好像明白了!”
恰时,厅间的房门被人从外猛然推开,一个紫袍男子的身形瞬时撞入视线之中,那人直直逼视着刚刚说话的青衣女子,森冷一笑,“你明白了什么?是明白了你家小姐眼界之高还是明白了她算盘之妙?亦或是明白了本王一堂堂辅政亲王,竟然还入不了你家小姐的贵眼?嗯?”
苏锦浅笑着抚了抚怀中的小灵貂,抬头望向门口,“庆王爷还真是……都答对了!庆王殿下虽说可算得是这大陈天下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毕竟,还有一个一人之下,难道不是吗?”苏锦笑道。
此话一落,钟哲的面色终是沉到了底限,眼中一脸杀意涌起,身形一闪,瞬间便移到苏锦面前,右手已紧紧掐在可全无反抗之力的苏锦脖子之上,怒吼道,“这大陈天下,可还没人有这个胆子敢这样跟本王说话!你这是,在找死吗?”
站在苏锦身后不远处的碧兮面色焦灼无比,却还得努力克制自己上前救人的冲动,而厅间之外隐在暗处的荆玉更是一边无比担心里面是否会出现差错,一边却又得死死捂住想要叫嚎冲上去救人的碧月,而唯独处于所有人关注的核心的苏锦,却是镇定无比的对视着眼中尽是寒栗与怒火的钟哲,而她唇角原本淡淡的笑意,也越来越浓。
钟哲被苏锦这一反常反应惊住,而随他而来的那个随侍